伙夫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林凡有力的大手扶住他,轻声安慰,“施主不必太担心,他们性命并非被你所害,并无大碍,之前的孩子们都安葬了吗?”
伙夫颤抖着回答:“都,都是老爷吩咐我下葬的。”
“嗯。”林凡点点头,“施主只需逢年过节记得给他们上三支清香祭拜,便可无忧。若能虔诚祈愿,祝他们来世不再受苦,那也许他们还会保佑施主也说不定。”
伙夫连声道谢不止,林凡挥挥手,让他自个儿忙去。
伙夫心有余悸地继续熬汤,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轻了一点。看到那两个道士走到一边,才反应过来,咦,道长怎么没收我香火钱?是不是我太不主动了?我应该自己把铜钱拿出来才是的,万一道长话说一半怎么办?可是看着两位道长在忙着讨论什么,他也不好去打扰,只是默默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把香火钱奉给道长!
林凡和陈二狗躲开伙夫视线,林凡从怀里掏出‘送命炉’,“二狗,这不就有线索了吗?是不是取一点他们的血,放到这个香炉里,就能追踪到那个黑衣高人?”
陈二狗咽了口口水,“凡哥,还是算了吧,不就是死了几个小娃子吗?那邪祟可能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是你浪费这力气干嘛呢?”
林凡眼神古怪地看了眼陈二狗。
“凡哥,你这么看我干嘛?对了,香炉反面是不是有字啊。”陈二狗眯着眼睛打量着‘送命炉’。
林凡翻过来一看,好,只认识一个“九”。
林凡举给陈二狗看,陈二狗也只认识个‘九’。
“你之前说这个叫什么来着?”
“送命炉啊!”
“还有个名字。”
“哦,九幽觅真!”
林凡点点头,“四个字,开头是‘九’,八成就是了!”
“哎,凡哥,你真是聪明。”
林凡一愣,哪有用使用口诀当名字的?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误触,这炉怎么一副很想让人用他的样子。嗯,也难怪要给他取个送命炉的别名,一来是防止不小心启动,二来是提醒持有者不要随便用吧。
想到这里,林凡看向陈二狗,“二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想让我用这个炉子似的。”
陈二狗赶忙摆手,“凡哥,你懂我的,我要是想要你用,一开始何苦告诉你这个叫送命炉呢?哎,你不是真想用吧?命只有一条,可不能这么随便断送了啊!”
子夜,刚过三更。
披着狗皮道袍的林凡,腰后挂着镰刀,一手拿着香炉,香炉里飘出的袅袅烟气,顺着夜色一路飘到了沈小姐的房间里。
林凡嘴角微微勾起,这样最好,省下自己一番寻找的功夫。
咚咚咚!林凡在半夜敲响了未出阁小姐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亮灯,林凡耐心地在门口等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今夜月圆,满月的银色月光,洒在少女过分白皙的脸上。
“道长,可是来祛邪的?白日里道长挥了那一剑之后,小女就觉得好了不少,恐怕今夜那邪祟不敢现身了。”
少女穿着一件鹅黄绣着荷花的肚兜,外头简单披了外衣,连扣子都没扣。少女消瘦的肩膀总是挂不住衣服,半个雪白的肩头若隐若现。柔弱的身体更衬托得她那美丽又病弱的脸蛋惹人怜爱,如此可爱可怜的少女,随便温柔的说上一句,仿佛都有摄人的魔力。
林凡看着和少女和林月儿相似的身形有些愣神,他还记得那个少女翻墙来找他的那一夜。
林凡表情有些失望,“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确实贫道的天眼也没见到有邪祟的影子。”
“是啊,哪有什么邪祟,这里只有梦儿。”沈梦说着用手拉住林凡的小拇指,“可是,道长,长夜漫漫,既然来了,不如来屋里坐会。梦儿得病以来,除了家人已经许久没见外人了,实在是闷的慌呢。”
少女的语气娇滴滴地,像是带着水珠的紫葡萄,一粒粒滑进林凡的耳朵,“再说,梦儿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人间有许多快事,梦儿怕是都要来不及体验了,若是道长能和梦儿说说,那梦儿就是死也无憾了。”
少女说着就拉着林凡往屋里走,林凡脚步未动,踌躇一阵,“好吧,正好我也想问小姐一些事情。”说完,便抬脚跟了进去,门吱呀一声关上。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又是桌椅碰撞声,最后一声女子的娇声低吟。
嘶。
砰!
房门碎成木屑,从内部弹出,林凡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稳住身形,嘴角留下鲜血。他身上的道袍已经被解开,又因为被抽飞而变得破破烂烂。
穿着道袍的林凡高挑有型,而道袍变成布条之后,露出了他身上狰狞的肌肉。经过大力丸和牛大胆那个黄色血丹效果的强化之后,林凡的身体已经十分地强壮。
林凡刚飞出来,里面一条毛绒绒的黑腿就伸了出来,光这条腿就有一丈多长。这条腿上有一条红印,正在快速地愈合。
嘶嘶,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随之而来。
一只巨大的蜘蛛跟着从屋里扑了出来。
“小道长,你好香的味道。这一身充盈无比的气血,和几十年未破的元阳。虽然老娘喜欢小儿的心肝,但是偶尔吃一次你这样的珍馐也是不错的。”
林凡知道自己不敌,转身就想逃跑,可是已经晚了,蜘蛛丝从嘴里吐出,一下子拦腰捆住林凡。
林凡刚想挣开蜘蛛丝,巨大的口器像是袋子一样从天空盖下,一下子咬住了林凡上半个身体。
巨大蜘蛛脑袋一样,林凡就只剩两条没穿裤子的光腿在空中乱舞,镰刀掉到了地上。
这个过程说着久,其实在旁人看来就是瞬息之间,林凡就进了蜘蛛的口器里。林凡的腿仅仅踢了几下就停了。巨型蜘蛛的口器会把进入其中的猎物牢牢包裹,不止是内脏被挤碎,脖子也会在一息间被扭断。
“凡哥,我就说别用,别用。你看看,这下小命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