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仇人太多也难查
经过一天的排练，基本上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就是勤加苦练，秋后参赛完全没问题。
饭店服务员说下午有人来找过小苇，带信让小苇在父亲三七那天一定要回家。
三七在农村比较重要，后面是儿子烧五七，女儿烧六七，这三个七都会请和尚念经，有仪式程序需要儿女配合。
小苇问了带信人模样，服务员说是个乡下人，四五十岁，具体也没啥特别的。
小苇猜测八成是她的亲戚，来县城办事，顺便捎信的。
晚饭时，晨霞那几个还是没过来，估计被几个女同学缠着学舞走不开，反正有明琴跟着，有事会来告知，根本不用担心。
和昨天一样，摸索着洗好，躺倒床上，忽听后面一阵喧闹。
拉开土布窗帘，透过敞开的窗户，棉质的窗纱，向外看，是一排碗口粗的树，树后面是围墙，外墙后面是一片住宅区。
这片没有楼房，看不到围墙后面。只看到附近有一片光亮处，喧闹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仔细听了下，是有人家在办喜事。
躺倒床上，小苇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去找服务员换房间，说是房间里有老鼠。
服务员嘴上说不可能，还是帮小苇换了。
趁服务员离开后，小苇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薄被，伪装成有人睡的样子。
这个房间间距不远，小苇照旧看了一眼就拉灯上床。
大约半夜时分，窗外鞭炮齐鸣，似乎有爆竹在旅馆房顶上炸裂。
也不知是出嫁还是已经娶到家，闹了一阵。
小苇正要迷糊过去，陡然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饭店里着火了，快救火啊！”
小苇跳起来，房间里早已断电。拉开门，烧焦的味道很是浓郁。
赫然就是先前自己住的那间，浓烟正从门缝往外冒，透过门板缝，可以望见房里火光跳动，夹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石明松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赤着脚跑来，看到小苇，一把将她拉住向外跑，迅速跑到店外街道上。
小苇边挣脱边叫停：“慌什么，还不赶紧帮着救火。”
石明松一拍脑袋笑道：“卧槽。才一间房着火，我慌什么呀。你别动，我去救。”
饭店里面院子里有几只大水缸，本就是防火用的。
虽然入住的只有五六人，但都是男的，早就一起动手将门踹开，争相泼水。
外面那家办喜事的也有不少人赶到，从后窗往里泼水。
幸好火势刚烧了一间房，还没蔓延，忙了个把小时就将火彻底浇灭。
有人用手电筒查看，席子帐子都已不见，床和柜子也烧去一半，只剩焦黑的骨架，房梁比较粗大，被烧焦但没断，不影响使用。
床上面椽子被烧断几根，屋顶破了个一尺左右的洞，掉下不少瓦片，散落在地上。分明是着火的蚊帐点燃的。
小苇赶紧在人群后面叫：“都退出来，保护好现场。”
值班的服务员是个中年男人，有点木讷，认为肯定是电线短路引起的：“小姑娘，这世道太平得很，难不成有人故意纵火？”
小苇很不满：“难说。万一真有人搞破坏呢。”
很快有人发现角落里有两截炸断的爆竹。
不用说，这物证当即确定了火灾起源，绝对是办喜事的人家不小心导致的。
正议论，小苇冷冷地说：“现在就去我房间放几个爆竹。要是能着火，损失我给双倍。”
已经找到惹祸的，服务员可不想再生事：“天下事逃不过一个巧字。刻意放爆竹可不一定能烧着。”
小苇怒道：“如果我不换房间，说不定就没命了。是你去公安局报案，还是我去？”
服务员可不想生事：“那就听你的。我去。这就去。”
住客和救火的都觉得小苇小题大做：“我房间也有木梁曾经被烧过，应该不会是人为。”
“就是。天干物燥，哪天没走水的。小姑娘不用多疑。”
“坏人早就被抓好几遍了，何况城里人多，房间里有两只水桶呢，放火也难烧起来。”
石明松怒道：“你们不了解情况，不要多话。等人民警察来了再说。”
有人笑问：“小姑娘，你有仇人么？”
石明松抢答：“有。还不少。”
这个时期，出外的女人很少，单独住宿的姑娘更是极为稀罕。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小苇可不是普通姑娘。
“这姑娘不简单，说不定真有仇人。”
“姑娘赶紧想想，都有哪些仇人，一一排查一下。”
小苇叹道：“仇人太多也难查。主要是，现场已经被彻底破坏，罪犯早就跑了。”
照现在刑侦技术，确实很难查到。又没有引发严重后果，公安一般都会从轻处理，不会引起重视。
心里盘算了上百遍，还是决定暂时不能把和银梅的恩怨说出来，如果拿不出证据，说出来反而会变成笑话，变成诬陷。
石明松将小苇拽到一边：“你觉得这案子能查得出来么？”
小苇摇头：“八成查不到。”
又吩咐：“如果公安找不到证据，这事就不要提。”
石明松分析：“物证肯定难找。但白天那个捎信的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小城加周边少说也有一二十万人，难不成要一个个指认么。何况，这服务员也是个不灵敏的，未必能记住长相，可能还会冤枉好人。”
石明松问：“假如你想纵火，会用什么方法？”
小苇说：“这机会实在太好。我会趁接亲喧闹的时候，用一团蚊帐布，沾点煤油，点着后从窗户眼里扔进去。”
石明松说：“再扔进去炸过的爆竹，根本查不到任何痕迹。”
小苇叹息：“早知道我不换房间好了。”
石明松一愣，随即了然：“鞭炮一响，你一定会被惊醒。不一定能看到人，但一定能留下证据。”
小苇笑问：“你说那家伙是不是傻呀？”
石明松苦笑摇头：“他在赌你已经睡着了，鞭炮都炸不醒。啊，你是说，纵火过程没这么简单？”
“对。暂时我还想不出。等公安来查了再说。”
石明松沉吟道：“你应该听说过迷魂香，如果在纵火之前，先用迷魂香把你熏晕，再大的响声你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