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先来一百封道歉信
也因为这件事，小苇和三个姑娘之间平淡了许多。
不管怎样，一起睡终究没得到实施。
至于其中的理由，想找还不简单。
山子说，在某些立场下，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即便早有预料，和永忠分手，小苇依旧有点郁闷。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动心的，就这么没了。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该出麦苗的日子，大地依旧没丝毫动静。但只要扒开土看看，就会发现下面密匝匝绞在一起的麦丝。
嗯。有种竹子四年都在土下潜滋暗长，到了时间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深耕密播嘛，亩产过万是肯定的，耐心点。
霜冻就要来了。
碧玉家的房子已经盖得差不多，看到小苇独自过来，碧玉母亲有些许惊讶，但稍纵即逝。
由于嫂子不愿意下乡，碧玉的哥哥只好放弃了来这里的打算。
因此补贴也就少了一百多。
碧玉母亲担心付不出修房费，小苇置若罔闻。
做力不从心的事，怪谁呢。
估计这三百多的债务，和后来的房贷有一拼，十年都还不清。
只淡淡地问候了下，不做深谈。
看到监工的主任，小苇便过去打听东边几百号人在干嘛。
主任解释说：“把那片沼泽地稍微平整一下，准备做靶场。”
小苇心里一动：全民皆兵这就开始了么？
立即将主任拉到一边，小声说：“很快上面会发放枪支弹药，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最好是小左轮。”
主任有些为难：“听说子弹只有打靶时才会发放，手枪只有民兵营长才有，都比较难搞。”
小苇笑道：“容易就不会求你了。需要花钱尽管和我说。”
主任点头：“好。我尽力。女孩子是要弄把枪防身。”
家里的食物所剩无几，暗骂这些村干部不知检点，本丫不在乎，可现在没法子赚钱啊。
大吃大喝的结果开始显现，吃的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连鱼都少了一大半。
好容易捞了两条二三两的鲫鱼，只够小苇一个人吃的。
碧玉父母说会去食堂吃，让小苇独自享用。
小苇也不客气，这阶段确实寡淡了不少。
副食品又特别贵，没了收入就舍不得多买。
没到过年，饥荒就来了么？
记忆中没这么快的啊。
躺到床上，想到永忠，满脑子全是马赛克。
站在故事的开头，看着必死的结局，小苇不由悲从中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女人的快乐很简单，偷懒，干饭，身边的爷们好看又彪悍。
奶奶的，自己布了这么久的局，连偷懒都没完全实现。
回到学校，果然开始号召军训。
一个个瘦得容光焕发，能扛得动枪么。
从坛口上练出来的，除了长跑，其他小苇都能应付。
所谓的铁娘子，是不是从这个时候就有的呢。
虽然家里没了粮食，不能烧饭，但锅灶仍在，没被拆的原因也是小苇的户口在学校，社区没权力拆。
加上私人禁止购买粮油，社区也就没有强拆。
冒同贤来的频率开始增加，相比于年初，清瘦了不少，也成熟了很多，貌似一下子就长大了。
小苇笑问他是不是准备摊牌，他苦涩地笑笑：“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然后开始旁敲侧击询问些当前的局势，小苇当然不置可否，只说：“不要想太多，我们左右不了任何事，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一心一意跟着大部队前进吧。”
冒同贤苦笑：“你老了。”
“彼此彼此。”
冒同贤坏笑：“有个好消息，想听吗？”
“无非海涛和银梅分手了呗。学生时代的爱情，总归经不起社会风浪的考验，再正常不过。”
“你就不能装点傻么？”
“明人不说暗话，有啥好装的。再说，他们的聚散和我没任何关系。我早说过不会嫁人，起码不会嫁给海涛。”
“这话以前不信。现在我信了。至少目前，你不适合谈个人感情。”
“都一样。感情这玩意跟玄妙，到了一定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
“我知道你一定了解很多事，比如将来。但你总是不肯说。”
“说啥都没用，徒增烦恼而已。”
这家伙智商超群，如果放在将来，肯定是顶尖人才。课本知识一直保持全校第一，可惜生错了时代，将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被批斗，甚至丧命。
小苇只有暗叹的份。
和往常一样，碧玉回来只朝冒同贤瞪了一眼，一个字都懒得说。
绿珠倒是开朗：“人渣又来干嘛？找抽吗？”
小苇附议：“他想学帝舜呢，不是一般的欠抽。”
冒同贤赶紧红着脸摇头：“都好得没法说，能得其一已是三生有幸，怎可亵渎。”
绿珠骂：“你特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朝三暮四，把我们当什么了。”
冒同贤起身鞠躬：“是我猪狗不如。都是我的错。”
小苇大笑：“就这样道歉可不行，得正式点，起码写几封道歉信，深挖龌龊的思想根源，把绿珠和碧玉看满意了，说不定能考虑原谅你。”
冒同贤眼睛一亮：“行。要几封都可以。”
绿珠冷哼：“看在小苇面子上，先来一百封吧。有一句重复，以后不许踏进这个门。”
小苇笑得不行：“这是要让冒才子变成秃子啊，那样的话，做和尚比较合适。”
冒同贤满口答应：“好。保证尽力而为。”
回来的桂秀看看冒同贤：“瞧我这眼神，真差劲，差点就把你看成了人。”
冒同贤苦笑：“还好是差点，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
桂秀又笑问小苇：“不得不说，这人渣挺有自知之明的。你们又吃饱撑的折腾他干嘛。不合适就赶紧断，没必要纠缠不休。”
小苇解释：“人品这东西，不到临界点，难辨真伪。我也感觉这人渣肯定经受不住考验，那样更好，好聚好散，江湖不再见。”
桂秀带回来一个消息，文艳带宣传队去郊区演出，中午一起吃饭时，被人故意擦碰，引发争执，然后起哄推搡，有个女同学被挤伤了腿：“不少师生已经赶去。”
小苇从秋千上一跃而起：“这么好的热闹干嘛不去看，走起。”
冒同贤正色道：“看热闹可以，但不可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