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荒，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做？”
    赵清歌从宋家晚那得知了结果。
    她现在很担心，怕苏荒迁怒于赵家。
    真要是这样的话，赵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电话打不通。
    苏荒没有回她，赵清歌发的是语音。
    苏荒没有听。
    “苏荒，你在哪里？我们当面谈谈。”
    “苏荒，你回我一句，我现在也很难过。”
    赵清歌是真的难过。她是真的没想到，方雪芹竟然背着苏荒，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把她也给骗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清歌可是不止一次，问过方雪芹的，有没有做对不起苏荒的事情。
    方雪芹每次都回答得很果断，没有。
    当然没有！
    事实却是这样。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信了谎言。
    哪怕是最后一刻，赵清歌都还觉得，方雪芹没有出轨。
    事实胜于雄辩！
    前面，赵清歌一直都是站在方雪芹那边，如今想来，这简直就是先入为主，有点不分青红皂白的味道。
    她应该更细心去分辨真假，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妹妹。
    “苏荒，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麻烦跟我说一声。”
    赵清歌又发了一条语音，还是没有回复。
    苏荒开着车，在大街上绕来绕去。
    他想飙车。
    又怕招来交警的处罚。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大街上乱走。
    不知怎么地，就绕到明月小区。
    这是故事开头的地方。
    还记得那天，他用一袋打折纸巾挡着头顶的雨，往家里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冯波那辆黑色的丰田。
    过去的一切，瞬间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苏荒鬼使神差地把车开进小区里面——
    他来到他们原来的房间。
    这边的房子，早就退掉了。
    到现在还没有租出去。
    屋里的东西也搬空了。
    只剩下一张大床、一张沙发，还有衣柜。
    大概是房东觉得这些东西还能用，就没有处理，留着给下一个租客用。
    没有锁门。
    苏荒踏进去，心中一热。
    六年的婚姻。
    他们在这里住了六年。
    那时候他们是何等的幸福——也许，真正感到幸福的人，只有苏荒自己吧，方雪芹自己都说了，从来没有百分百投入这段感情。
    还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苏荒看看房间，看看厨房，处处都是甜蜜的回忆，处处都是方雪芹的身影、以及往日生活的片段——
    有人说，人是一大堆回忆积累而成的。
    不可否认，方雪芹占据了苏荒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
    苏荒站在阳台上，掏出一根烟来抽。
    一根又一根。
    地上很快就丢满了烟头。
    宋医生打电话过来了。
    “我在医院系统里面调取了程明博的就医记录，获取了他的dna样本。跟胎儿做了比对，匹配不上。”
    宋家晚还真是贴心啊。
    他还是很佩服苏荒在投资上面的成就，对苏荒的事情很上心。
    知道苏荒肯定怀疑孩子是程明博的。
    “不是他？”
    苏荒感到意外。
    宋家晚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这么说，方雪芹还有一个野男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
    苏荒把方雪芹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前后想了一个遍，不知道究竟是谁。
    “妈的，要是让我查出来，直接打死！”
    苏荒心里不是滋味。
    打死他又能怎么样？
    苏荒自己心里的伤口，也是很难再愈合的了。
    从大学到现在，方雪芹接触过的男人太多了。
    就在三个月前，苏荒还以为自己的老婆，是一个很纯情的女人。
    谁能想得到，真相曝出来，方雪芹竟是这样一个女人！
    苏荒一声叹息，只觉得自己的识人之术，还有待提高。
    方雪芹这是披了一张画皮吗？
    表面清纯美丽，实际上——乌烟瘴气。
    苏荒悄立良久，抚平情绪，这才开车离开。
    ……
    “方雪芹，你可以啊，婚内出轨，还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辜负了你！亏我和老赵这么信任你！”
    赵清歌实在忍不住了，出言责备。
    “你说什么？什么婚内出轨？”
    “还装！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告诉你，要是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骗得了天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后面的路，会寸步难行！”
    赵清歌心里很痛。
    那么相信方雪芹，方雪芹却根本没把她当姐姐看待。
    一直拿谎言和假面来应付她。
    “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话我听不懂！”
    “不要叫我姐姐，我没你这个妹妹！”
    赵清歌发飙了。
    赵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她也是有脾气的。
    赵家的子女，怎么可以如此下作？
    这番相认，赵清歌还是能接受方雪芹这个从小没在一起长大的妹妹。
    前提是，方雪芹的人品得立得住！
    要是她已经变成了不堪入目的人，恕难接受！
    “我不叫你姐姐叫什么？说话不清不楚的！”
    “还装是吧，我们都知道了。你肚里的孩子不是苏荒的。”
    赵清歌忍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这就是我跟苏荒的孩子！姐姐，别人的闲话你千万不要信！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也管不着是不是？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没做过对不起苏荒的事情！”
    方雪芹想握住赵清歌的手，被她无情地甩开。
    “清白！亲子鉴定的报告都出来了，你还不承认！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做了什么，别人总是能查到的——我真是佩服你啊，演技这么好，怎么不进娱乐圈，我捧你当影后！”
    “不是，什么亲子鉴定报告？你在说什么——”
    方雪芹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上午沉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就发现赵清歌的态度不太对劲了。
    难道是——
    方雪芹隐隐猜到了什么。
    难怪感觉像是被人搬走了。
    醒来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他们一定是硬来了，给胎儿做了亲子鉴定！
    赵清歌把事情跟方雪芹说了。
    “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我？”
    “这样对你怎么啦？这不是苏荒的孩子，你难道不想解释几句吗？”
    “我解释什么，这就是苏荒的孩子！结婚后，我没跟别的男子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方雪芹也是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