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张县令听到中毒者那虚弱却又清晰无比的自述后,不禁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愕之色。
而那个该死的霍三,居然妄图将他人毒害并嫁祸于念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真可谓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与此同时,公堂之外那些前来凑热闹的群众们在听到李承泽所揭露出来的真相时,瞬间便炸开了锅。人群中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叫骂声。
“哎呀呀,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食物中毒啊,而是这个霍公子蓄意谋害他人。真是太可恶了,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必须得受到严厉的惩罚才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挥舞着粗壮的手臂,义愤填膺地喊道。
旁边的一位老者也是连连点头,满脸怒容:“没错,一定要严惩霍三,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恶人逍遥法外!否则天理难容啊!”
众人纷纷附和道:“对,严惩霍三,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一时间,整个公堂外都被群情激愤的呼喊声所淹没。
霍三一听李承泽竟敢如此自述,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穷酸至极的狗东西!老子何时给你吃过毒药?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证明我给你吃的是毒药!莫非你如今想要与这些女人一同设计陷害于我不成!”
就在这时,只听得堂上一声惊堂木清脆地响起,“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张县令眉头紧皱,一脸威严地喝道:“不得喧哗吵闹,否则休怪本官让你再尝尝这板子的厉害!”
张县令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后,看向李承泽,接着追问道:“你既口口声声说霍三给你所食乃是毒药,可有何真凭实据?还有,你现今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快快如实道来!”
李承泽闻言,赶忙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大人呐,请您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当时在醉春风大酒楼霍三公子给小民吃了一颗药,没多久我就昏迷了,小民因此就一命呜呼,奔赴黄泉路了。当时我那老母亲甚至已经着手为小民筹办后事了呀。幸而醉春风大酒楼的老板娘顾娘子仗义援手,及时赶到,施展妙手为小民驱除体内剧毒,这才让小民侥幸从鬼门关捡回了这条性命啊。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传召小民的母亲前来当堂对质,一问便知真假。”
张县令坐在公堂之上,听完李承泽的叙述之后,目光朝着顾念秋所在的方向瞥去。而聪慧过人的顾念秋几乎在瞬间便领悟了张县令眼神中所蕴含的意思,没有丝毫迟疑,她莲步轻移,快速上前一步,优雅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
“启禀大人,李承泽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小女子与另一位姐妹欧阳清清本欲前往李家致以诚挚的问候。然而,当我们抵达之时,却惊见李承泽已然快不行了,他整个人都陷入深度昏迷,毫无意识可言,其身躯之上更是有一层薄薄的白色水气若隐若现。小女子见状,赶忙为他搭脉诊断,经过一番仔细探查之后,终于发现他所中之毒乃是源自遥远外域的一种奇毒,名曰‘千寒煞’。此毒阴狠至极,毒性猛烈异常,若非小女子略通医术,及时施以针灸之法,并辅以珍贵的灵药加以救治,恐怕此时李承泽早已命丧黄泉。至于诸位是否相信小女子所言,如今只需寻得一名经验丰富的医者前来为李承泽重新把脉诊断,便可真相大白,知晓他究竟是否真的身中剧毒。”言罢,顾念秋微微侧身,退回至一旁静静站立。
张县令听完顾念秋这番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话语,心中对于此事已有了初步的判断。当下,他转头看向站在堂下的衙差赵小六,面色严肃地下达命令道:“好,就依顾娘子所言。赵小六,你速速前往城中医馆,请一名德高望重、医术精湛的大夫前来为李承泽验证一二。不得有误!”赵小六闻言,连忙拱手应诺,随后转身如疾风般快步离去。
至此,公堂之上一片沉寂,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再开口说话。张县令则端坐在位置上,面色凝重而严肃,和众人一样,将目光齐齐地投向门口,耐心地等待着医者的到来,以便能给那位李公子进行验证。
此刻的霍三却心中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紧张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用手不停地擦拭着汗水,但那汗珠却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擦不完。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醉春风大酒楼的老板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神医!这下可糟糕透顶了,我这次怕是要彻底栽跟头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如今要怎样的去应对呢?”
霍三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办法,试图找到一条能够让自己脱身的生路。然而,越是如此急切地思考,他就越发感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就在刚才,他给在县衙门口站着的他的贴身小厮一个眼神,让他赶回府上去搬救兵,寻找父亲前来相助。
只是不知父亲是否有办法,能否成功将自己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一想到这里,霍三便觉得心中愈发忐忑不安,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心头,令他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只见赵小六小心翼翼地引着一位背着一个陈旧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议论道:“原来去请了大同医馆的孙大夫前来,这下子不用慌了,肯定能把出李公子是不是中毒。”
“是的,咱们就接着看好戏吧。”
赵小六和孙大夫二人进入屋内后,先是快步走到张县令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张县令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今日冒昧将您请来,实乃有要事相托。想请您给今日案件的关键证人李公子把个脉,还望您能为其仔细诊断一番,以确定他此前是否曾中过毒。”说罢,张县令伸手指向一旁站立的李承泽。
那位老者闻言,赶忙站起身来,朝着张县令拱了拱手,应声道:“是,大人。小老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