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四夕忽的从水中钻出来,长发尽湿贴在白嫩的肩背上,身形在水中若隐若现,模样......十分诱人,唐琣不自觉又吞口口水,这两人她的行为总是出人意料,有时候让唐琣也会不知所措。
“河水的温度正好,将军不如也下来好好洗漱一下。”
四夕从水中走出,为数不多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更显曲线玲珑美好。
唐琣转过头,沉默了一刻,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转身下了河......果然没错,经河水一泡,让人更是精神抖擞不少,瞬感清爽不少。
四夕在河岸一面绞着头发,一面看唐琣在河中洗漱,忍不住出言调戏。
“其实将军长得也算俊朗,只是将军怕我还是怎的,为何不脱了衣裳。”
闻言,唐琣朝岸上看了一眼,干脆麻利的将衣裳脱了。
四夕只是说说,没想到唐琣真的脱了,一瞬间,四夕反倒成了那个被调戏的人,不过阳光下,唐琣小麦色的肌肤,由于常年习武紧实的肩背与腹肌,倒是很养人眼目。
洗了个澡,一身疲乏也消去不少,连下山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终于在天色渐晚时,看到了人烟,起初是山间零落的人户,后来便慢慢出现了大批的人群,原来前方是一个小镇,此时,正是赶集的人回家时刻。
进了小镇,各路商贩已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唐琣上前去问了几人,才知这里是距离北周京城四十公里远的胡汉镇,没想到两人竟被水冲出这么远。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等他们到时也只剩下三四间空房。
“掌柜的,要一间房。”
唐琣取下剑柄上的一支玉佩递了过去。
“哎呦公子,这小店可收不起。”
掌柜的只拿过玉佩看了一眼,便知这玉是上等好玉,非一般人家能有的,这么好的玉却被坠在剑上,可见眼前这两人不是寻常人。
“那你便给我换了银子也行。”
“公子,小店没有那么多现银,只能给您十两银子,您看这......”
掌柜的一面说为难,一面却搓着手,偷偷观察着唐琣,眼中精光毕现。
“可以,拿银子来。”
唐琣明知掌柜的是宰客,但却满不在乎,将玉推了过去。
出来时本就是狩猎,身上也没带钱,四夕更是不爱首饰珠翠,所以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现在唯一能换点钱的就是唐琣剑上的玉佩了,这玉佩还是唐夫人新婚时给唐琣坠上的,如今,却解了二人的当下困境。
“好好好,谢谢爷,今晚的客房就免费送您二位了。”
掌柜的拿到玉佩,立马改口,殷勤的带唐琣四夕上楼,并将最好的房间送了他们。
这客栈年程已久,哪怕是最好的房间,一推开,还是迎面扑来一股子浓重的霉味,熏得四夕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
“夫人见谅,咱们这小店位置偏远,住的人少,勉强糊口,所以条件差了些。”
掌柜的看四夕这副样子,难得的带上些真诚,一脸歉疚的说道。
唐琣挥挥手,示意无妨,掌柜的便千恩万谢的下去了,随后又亲自送上来了一些馒头小菜。
客栈虽简陋,但店家的馒头却做的不错,刚出锅热腾腾的大馒头,配上凉爽的小菜,吃着比腥腻的野鸭好了不少。
四夕真是饿了,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不少水这才停下来。
“你去哪里?”
唐琣吃完,起身准备出去。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卖马的地方,明日骑马会快一些,你在这里休息吧。”
说罢,唐琣出去了,四夕走了一天,实在是累了,便让掌柜的送些热水进来洗漱,洗漱完便早早躺下了,奈何床铺也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四夕唐琣许久也没有睡着。
唐琣出去转了一圈,胡汉镇的商贩此时都散集回家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别说卖马的,连个卖烧饼的都没看见,只好转身返回了客栈。
唐琣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到床前,见四夕安安静静睡着,便越发减轻了动静,脱去外衣躺在外侧。
四夕其实没睡,房间中太黑,她便无所顾忌的睁着眼看着躺在身侧的唐琣。
他们本应是亲密无间的,可不知为什么成了现在的局面,两人反而像是陌生人一般,再过两日回到京城,他们便要再次分开了,四夕一点都不喜欢北周,这里有她爱而不得人,可余生却不知要如何......
想着,四夕眼眶泛酸,翻了个身背对唐琣。
唐琣似是也感受到了四夕没睡,伸手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我不想回去。”
四夕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唐琣在她身后听着,默不作声......如今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见唐琣没有动静,四夕转身做起来看着唐琣,黑暗中,她看不清唐琣是醒着还是睡了,但久久没有动静,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四夕好不容易生出一点勇气,却得不到唐琣回应,心中不禁有些别扭,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唐琣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无知无畏的少年,他做不到在一次抛弃家人以及刚出生的孩儿。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四夕,不知怎么才能不辜负这段纠缠了多年的关系......
第二日天亮,唐琣早早起床收拾,四夕也跟着起来出了客栈,去集市上挑选了一匹马,又买了些干粮和水带着。
昨日卖玉佩的钱已然剩不了多少。
路过一家有成衣可卖的布庄,唐琣转头打量了眼四夕,四夕身上的衣裳经过这几日,有些脏污破烂。
唐琣凝眉看了会,又数了数手中余下的钱,对四夕说道。
“你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说罢,唐琣转身进了布庄,挑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裳。
“公子眼光真好,这件衣裳可是我们布庄里最好看的,是为公子的娘子买的吧。”
“嗯,多少钱?”
唐琣面不改色淡淡应了一声。
“二两银子。”
“我这里只有一两三十文钱。”
唐琣将钱全部倒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