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柠的手举在空中，尴尬得不知所措。
    季晏舟冷不丁道：“如果没事干的话，可以出去。”
    方落山和锦玉言对视一眼，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严肃地说：“请大家跟我出去吧。”
    气氛凝重了起来。
    一群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宋晚柠皱眉，这是吵架了？她扭头看向季晏舟，见他神色坦然。
    还没深思几秒，就听方落山欢呼着：“大家随便玩！季晏舟买单！”
    季晏舟依旧面无表情，脸上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方落山揽过锦玉言的肩膀，见他盯着宋晚柠看，他眉心微皱，然后强硬地带走。
    看别人老婆干什么？
    方落山迟钝地让人觉得可怕。
    偌大的包厢内，瞬间只剩下宋晚柠和季晏舟两个人。
    宋晚柠扭头看着他，幽幽开口：“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季晏舟轻哼一声。
    显然季晏舟早就习以为常了。
    宋晚柠没忍住乐出了声，季晏舟的朋友这么有意思？
    “这些都是上学时候的朋友。”季晏舟一字一顿道。
    上班后，就没朋友了。
    季晏舟把能找过来的朋友，都找来了。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宋晚柠走进他的圈子。
    这是方落山教给他的，走进彼此的圈子，是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
    宋晚柠没理解季晏舟的动机，脑袋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幕。
    非常尴尬，也非常好笑。
    季晏舟把水果盘往宋晚柠的方向，推了推，“吃吧。”
    宋晚柠听话地用叉子插了一个葡萄。
    季晏舟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随着宋晚柠吞咽葡萄，喉咙滚动了下。
    可能季晏舟的目光太过于炽热，宋晚柠误以为他也想吃。
    “想吃就拿啊。”宋晚柠都快无语了。
    然而下一秒，季晏舟的手直接捧住了宋晚柠的脸。
    宋晚柠：“……”
    她慢慢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季晏舟离她越来越近。
    宋晚柠的手比大脑还快，她抬起手，撑着季晏舟的脑袋，阻止他再次向前。
    “你要干什么？”宋晚柠几乎咬牙切齿。
    他不会要亲她吧！
    季晏舟被制衡住，才反应过来，他准备要干什么。
    他完全被宋晚柠的话冲昏了头脑。
    想吃就拿……
    季晏舟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慌乱的神色，语气平缓：“我看你头顶上有虫子。”
    宋晚柠艰难道：“哪呢？”
    说谎都不带草稿的。
    季晏舟抬起手，朝宋晚柠的头顶，随意地一碰，然后握住手，放在嘴边一吹，“没了。”
    宋晚柠：“……”
    当她三岁小孩？
    宋晚柠松了手，包厢内蔓延着浓烈的尴尬。
    宋晚柠不停地吃着水果，都快吃完了，两个人还没说一句话。
    季晏舟的视线一直落在宋晚柠的身上，憋了半天，问了句：“你有什么顾虑吗？”
    宋晚柠皱眉，怀疑人生地看向他。
    季晏舟在说什么东西？
    季晏舟想说，宋晚柠还不和他确认关系，是有什么顾虑吗？
    他想不通，宋晚柠为什么还不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
    宋晚柠眨了眨眼，她听明白了，但她和季晏舟没可能。
    她不知道季晏舟是不是脑抽了，还是闲得无聊，拿她当消遣。
    “什么呀？我能有什么顾虑？”宋晚柠语气平缓，她直接转移话题，“我们待在这里，会不会太无聊啊。”
    “不无聊。”季晏舟的眼神一直没错过宋晚柠。
    宋晚柠扯了下嘴角，“我无聊。”
    “……”
    宋晚柠不想和他在一起……
    季晏舟的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站了起来，朝宋晚柠伸出手。
    宋晚柠盯着宽大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在了上面。
    季晏舟牵着宋晚柠的手，走了出去。
    宋晚柠跟在他的身后，抬眼悄悄观察。
    暗道，毛病……
    “又在心里偷偷骂我？”季晏舟冷不丁道。
    宋晚柠心脏狂跳，干巴巴道：“没呀，你怎么会这么想？”
    季晏舟站定身体，转身含笑着望着她。
    他举起宋晚柠的手，拇指在细白的手腕处摩挲，“脉搏跳的好快啊。”
    宋晚柠：“……”
    不信她就不信她呗。
    宋晚柠的表情太明显，连装都没装。
    季晏舟嘴角勾起浅笑，“行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宋晚柠挑起半边眉，还不跟她计较。
    她听到这话，只想笑。
    季晏舟呼出一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可能女孩子都这样，比较矜持。
    他把宋晚柠无声的拒绝，当作是矜持。
    季晏舟捏着宋晚柠的手，走到了下面。
    下面人声鼎沸。
    季晏舟找了一个吧台坐上上去，他是轻车熟路地要了两杯酒。
    度数不高，根本不会醉人。
    女士经常会点的酒。
    “很好喝，试试。”季晏舟语气很轻，面上很是温柔。
    却把宋晚柠吓到了。
    这个样子的季晏舟，宋晚柠真的很不习惯。
    宋晚柠面不改色的端起来，喝了口。
    酒香中带着甜味儿，一点都不刺人。
    人群中的方落山已经玩嗨了，一开始他们还打算包场的，但觉得人少没意思，就放弃了。
    锦玉言的眼睛一直盯在这边，目光在宋晚柠放下酒杯那刻，才收回。
    宋晚柠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在酒吧里，惊心动魄的美丽吸引了很多人。
    但碍于旁边坐着不好惹的季晏舟，谁都不敢过去搭讪。
    “还不错吧？”季晏舟询问着。
    宋晚柠：“还成，我没喝过。”
    季晏舟勾起浅笑：“下回我带你过来喝。”
    宋晚柠笑意浅浅：“我不喜欢。”
    季晏舟闻言，嘴角微微下垂。
    不喜欢……
    是不想和他发展，还是不喜欢酒……
    宋晚柠低下头，脑袋垂着，露出一截漂亮的后颈。
    宋晚柠的声音很闷：“我想好好打工。”
    即便音乐很吵，季晏舟还是清晰的听到这句话。
    季晏舟的呼吸错乱了起来，引起了阵痛。
    “什……什么？”季晏舟声音很僵硬，执着地望着她。
    宋晚柠抬起头，目光坚定：“我只想赚钱。”
    季晏舟皱眉，目光幽深，漆黑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格外的亮眼。
    他听自己说：“好。”语气说不出来的失落。
    不就是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