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孟锦书让他安心,只是疤痕而已,她到时候兑换个祛疤膏给裴翊,只要每天涂抹就好。
听着孟锦书说的话,裴翊也是点头说好。
了望塔上,裴翊往前看去,这里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秦宇文给他安排的这个活计,倒是挺好的,因着一层亲戚身份,他偶尔在这边偷偷懒也没什么,而且这边也不只这一个了望塔。
站在高处,倒是可以看到很多东西,裴翊看见一个人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他一出现,那个监军笑得十分狗腿地出来了。
“哎哟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
监军那一嗓子,都不需要裴翊去调查这人是谁,大家就知道来人身份了。
这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把牵着的马交给其他人。
“招了多少人来?”
“一共选了七十八个年轻力壮的灾民,现在正在训练他们。”
监军谄媚地跟在男人身后,搓了搓手。
“才七十八个?”马永毅扭头看向监军。
监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昨天来了几个人闹事,我查出是楼兰关那些人,再加上许多灾民面黄肌瘦的,能挑出这些人来已经是极限了,后面我们也打算不再开城门。”
两人走进去,裴翊就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了。
孟锦书也在看,马永毅,这可是个狠人物,当初就是他怀疑的裴翊,差点把裴翊搭在这里。
马永毅是马贼出身,具体如何到了这边,剧情里面说的不甚清楚。
孟锦书收回目光,“你要小心马永毅。”
裴翊眨了眨眼睛。
“谁是马永毅?”
“就是刚刚跟监军说话的那个,也是风陵关的掌权者。”
裴翊现在的确不知道马永毅是谁,所以孟锦书就给他科普了一下。
她也不怕暴露自己知道这些事,而且到现在裴翊也没有主动找她要过消息,反倒是孟锦书每次都会给裴翊提前预警什么的。
“那个马永毅是马贼出身,多疑凶残,你因为你父亲的事情,之前又在楼兰关那边待过,他对你多半是怀疑的。”
“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事,我会避着马永毅一些。”
裴翊眼神真诚,孟锦书也觉得十分舒心,这样听话懂事而且不会主动给自己惹事的人,光是相处都觉得好极了。
而且不得不说,裴翊每一次情绪价值都给的很足,不让孟锦书说的话落空。
裴翊的确很谨慎,没有主动到马永毅跟前,但他还是躲不过,被马永毅派人叫到了营帐那边。
秦宇文在外面等着裴翊,看见裴翊过来,秦宇文嘱咐一句:“进去了好好回答,不要在将军面前撒谎。”
“将军很可怕吗?”裴翊好奇地问秦宇文。
秦宇文没说话,只是陪着他一起进了营帐。
马永毅翘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鹿腿咬了一口。
“别拿你家亲戚来骗我,你有什么底细我还能不知道吗?他到底谁?”
马永毅用手指剔了剔牙缝里的肉丝,斜着眼看向秦宇文。
监军站在马永毅旁边,对着秦宇文翻了个白眼。
秦宇文态度倒是比之前要放低很多,对马永毅解释着:“他是裴翊。”
马永毅手里的鹿腿放下,锐利的眼神锁在秦宇文和裴翊身上。
裴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下头不敢和马永毅对视。
马永毅擦了擦手上的油走下来,主要就盯着裴翊看。
“裴翊,原来是裴贤平的儿子。”马永毅忽然咧嘴笑了一下,“说起来,你父亲跟我还有点渊源呢。”
裴翊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马永毅看到裴翊这个反应,噗嗤乐了。
“杨胖子,你肯定不知道裴翊这怂蛋样子,跟他爹一模一样。”
杨胖子,也就是监军嘿嘿笑了两声:“我不知道裴贤平什么样,但是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马永毅叉着腰,指着裴翊说:“当时裴贤平奉旨剿马贼,结果被我们给活捉,那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和裴翊现在还真是一样,不过裴贤平挺有本事啊,后来剿马贼成功,功劳还全都到他头上去了,但我这人向来命大,活了下来。”
裴翊抖得更厉害了,秦宇文看着裴翊的样子,也不好替他说什么话,省得给自己惹一身腥。
“我听说,裴贤平通敌叛国呢。”马永毅按了按裴翊的肩膀,力道极大。
裴翊咽了口唾沫,小声辩解:“他没有。”
马永毅啧了一声:“他那墙头草一样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干这缺德事,所以你,为什么到了风陵关来?”
终于是问到正点上了。
“我因父获罪入诏狱,皇上仁慈饶我性命把我流放边关,但是楼兰关那边的人,一直针对我,还让我拖着病体去搬砖,我受不住,听说了风陵关的事情就想着过来投奔秦叔,也是想让自己好过点。”
裴翊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扯到了秦宇文,秦宇文这时候就得说话了。
“裴翊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去调查过,没有跟他说的有出入的地方。”
马永毅坐回去没有说话,裴翊和秦宇文都很紧张,秦宇文朝后面招了招手,一个守卫立马上来递了一些东西,然后一个人被押了进来。
“这是昨天闹事的人里抓来的,我们查出是楼兰关那边的人,将军可以问问他裴翊说的是不是真的。”秦宇文主动开口。
被带下来的那个人是被拖行到此地,之前受了刑。
马永毅没看递来的证据,而是朝被抓的人抬了抬下巴。
“认识他吗?”
马永毅指着裴翊。
浑身是血的男人扭头看向裴翊,吐出一口血沫然后说:“怎么不认识。”
裴翊扭头看向他。
男人继续说:“通敌叛国罪人的儿子谁不认识,他这个过街老鼠,居然跑到你们这边来了,还真是臭味相投!”
只消这一句话就足以洗刷裴翊的嫌疑,男人说的真情实感,死死地瞪着裴翊,像是要把他剥皮抽骨。
秦宇文略略松了口气,这下子他也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