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着柔则有些气弱声音脸色有所松动,稍稍好看了不少。
连忙上前拉着柔则的手,轻声询问:
“胎动频繁为何不请府医?”
柔则看了眼额娘,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这些时日四郎时常留宿后院是为了子嗣大事,虽是这样,可陪着宛宛的时日渐少,不免心中难安。
宛宛又不想让四郎觉得我不懂事,以至于胎动频繁,却也不想声张让四郎担忧。
再加上宛宛不能像妹妹一样为四郎掌管府中庶务,不免一时间钻了牛角尖,心情有些低落。
这才被额娘误以为是妹妹不尊我这个福晋,将气撒在妹妹身上。
四郎看在宛宛的面上别怪额娘好不好?”
胤禛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看向觉罗氏,不满的道:
“知道乌拉那拉福晋对宛宛甚是宠爱,可胤禛无愧于心,对福晋自然也是极好的。
只是子嗣之事当是重中之重,此次难免对福晋有所疏忽,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侧福晋虽得本王看中,可福晋毕竟身居正位,又怎会让侧福晋越过福晋去?我府上万没有这样的规矩!
更何况侧福晋同样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又不是个蠢笨的,觉罗氏身为嫡母未免太过苛责了些!”
觉罗氏恼恨以极,此刻有口难言,无比憋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柔则。
只见柔则此刻也是羞愧不已,脸上有些无地自容。
她自小就是这么被额娘护着长大,从未有人在她面前说过额娘这么做不对,而她也有些理所当然的认为庶妹的一切,即便拿走也就拿走了。
虽然有时内心也有些自责,但身边的人一劝说,内心那点愧疚便消失无踪了。
虽然偶尔还会觉得庶妹有些可怜,但也会自觉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一二。
或是衣服首饰,或是磨着额娘让她允许庶妹跟着一起请夫子教导,或是私下里悄悄为她的姨娘请大夫。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庶妹的让步,可被四郎这么一说,她的遮羞布不禁又被揭开,有些心虚和慌张。
似乎是怕被心爱之人误会自己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般纯善。
当即祈求的看着额娘,希望额娘不要再说出什么让四郎不悦的话语。
觉罗氏看着女儿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无奈的做出让步,对胤禛服了软。
“既然四阿哥这么说了,那恕老身刚刚爱女心切,口不择言了!
宜修也别怪罪嫡额娘语气不好,柔则从小未受过什么委屈,入府三年,好不容易怀上,怀相如此艰难作为母亲岂能不急?”
觉罗氏脸色难看的描补一番,但见凉月毫不避讳的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眼神,她不禁心中大怒,却也不好发作。
只能连午膳都没留,便强压着怒火选择告辞。
柔则看着觉罗氏离去,心知额娘心中有气,连忙挣扎着想要挽留。
“额娘……”
觉罗氏听到柔则虚弱的叫声,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连忙顿住脚步,转过头走到柔则身前,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好生养着,过两日额娘再来看你!”
柔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知道这是额娘不怪她,眼含依赖不舍的目送觉罗氏离开。
凉月眼神一闪,忙对二人福了福身。
“妾身去送送嫡额娘!爷和福晋说说话吧!”
胤禛闻言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凉月默默翻了个白眼起身追上已经出门的觉罗氏。
觉罗氏一眼都不想再看凉月,冷着脸一言不发,打算回去就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贱妇,让这个不受控的庶女知道什么是锥心之痛。
凉月看着觉罗氏阴沉的面容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直至她们出了柔则的院子,见四下无人,对剪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剪秋拖住觉罗氏身边的两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