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回到客栈,关上房门,摸了摸唇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宋青书的温度。
又想到宋青书被她打伤吐血的模样,真是疯了,她竟然会觉得他吐血的模样好让人心疼。
凉月拍了拍脸,压下起伏的心绪,打算先行离开,留下书信一封,背着包袱,翻出两瓶乳香透骨膏,叹了口气,认命的拿着药瓶往宋青书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没人,凉月推门放下药膏,便转身离开,独自一人踏上了回仁义山庄的路。
宋青书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桌上放着的两个青玉瓷瓶。
他打开瓶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凉月所制的乳香透骨膏。
武当两年多的相处,他不仅见识了凉月深厚的内力和雄浑的武功。
还见识过她精妙的医术,这个疗伤药他曾见她亲手所熬。
碧绿色的膏体散发着清凉的柠檬香气,香味沉静清雅,宋青书心下一片柔软。
“果然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
月儿你看,你便是再气我,恼我,伤了我,却还是忍不住为我送药。
一点皮肉之苦而已,哈哈,我抓到你的弱点了,你注定逃不掉的!”
宋青书扬起一抹愉悦的笑脸,似乎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一点伤算什么,哪怕是死了,只要能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他都心甘情愿。
宋青书指尖轻轻触摸自己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凉月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回味。
良久才回过神来,随意脱掉衣物,挖出一块药膏便往胸前的伤处抹去,清凉的感觉传来,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立马缓解了许多。
而此时在周芷若房间救治丁敏君的张无忌二人已经因为一方素帕相认,细说多年经历。
周芷若感念张无忌这么多年都一直留着她送的那方手帕,承诺会帮他继续隐瞒身份,不会说破他是张无忌的事实。
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相视而笑,男的感叹女子巧笑嫣兮,自有一股风流。
女的略有羞涩,垂下眼眸,满怀的小鹿乱撞。
刚刚略显生疏客气的关系经此明显变得更亲近了一些。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身疲惫的蛛儿空无一物的回来,才发现凉月已经留书离开的事。
蛛儿得瑟的拿着书信,推开张无忌的房门,将手中的信塞进张无忌的怀里。
张无忌疑惑的问道:
“蛛儿,这是什么?”
蛛儿目光狡黠,哈哈一笑。
“这个是给你的,那个朱大小姐信上说她已经走了,说是她自己回她的仁义山庄。
张信陵,你说她走了,那银子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还了。
反正我跑遍了整个兰州城,都没买到马匹。”
张无忌一听凉月已经独自离开,心里便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觉。
他与凉月相伴多年,还从没有分开过。
连忙拿起信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信陵亲启,见字如晤。
峨眉弟子中毒,于情于理不能不顾,如此,势必会拖慢行程。
仁义山庄此次共襄盛举,我需尽快赶回。
你且安心,不必担忧,亦不必挂怀。
凉月留笔。
张无忌看完信,心里虽安定了一些,可难免还有些堵得慌,说不上是担忧还是慌乱。
失落的通知了武当弟子,月姐先行离开的事实。
宋青书听完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难怪今天一下午都没见到她,还以为她又在躲着自己,没想到她原来是已经离开了。
摸着胸前的伤处,伤口的疼痛让他反而冷静了不少。
张无忌见宋青书脸色也不好看,还以为他是跟自己一样担忧凉月一人离开路上会不安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峨眉来人才被打破。
灭绝师太带门下弟子与丁敏君和周芷若汇合后,不多时便气势汹汹的从丁敏君房间出来。
灭绝师太目光凌厉的看了眼张无忌等人,最后在蛛儿身上顿住,指着蛛儿厉声喝道:
“好你个丑丫头,敢用毒功伤我峨眉派的弟子,简直罪无可恕。”
灭绝师太掌风凌厉,速度奇快,虽无那骇人的掌气,但那绵密的招式不待蛛儿还手,便将人擒拿,反手卸了她的一只胳膊。
蛛儿立时一声惨叫,吓得张无忌立马回神,出声阻止。
“师太住手,快放了她。”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
“哼,放了她,我六大门派五天后约在一线峡汇合,商讨围剿魔教之事,她伤敏君在先,留之无用。”
张无忌心下不忍蛛儿平白断送一条性命。
“师太,峨眉高徒毒性已解,只要安心服药修养个三五天便会痊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于死地?”
周芷若不忍他被师父迁怒连忙开口。
“师父,请听弟子一言,现在我们还不能够就一定确认敏君师姐是否真的能药到病除,留她一条性命,也可以防范师姐有什么万一。
三五天后看看结果,再行处置拿她抵命也不迟,还请师父三思啊!”
灭绝师太果然压下了怒火,冷哼一声,看向宋青书。
“宋少侠等人好快的速度,武当三代弟子果然是年少有为。
不过五天之后,六大派要在一线峡汇合,敏君中毒未愈,我峨眉得向你武当借这小兄弟一用。
不知宋少侠可还应允?”
宋青书巴不得张无忌和周芷若凑做一处,哪里会不应允,连忙答应下来。
灭绝师太得到满意的答案,又冷眼看了眼蛛儿,才甩手离开。
蛛儿被峨眉弟子押回房间,张无忌为她接上断臂,并提醒她,找到时机就先行离开。
一夜无话。
灭绝师太带着门下弟子和张无忌蛛儿两人前往九分岭与先一步到来的弟子汇合。
宋青书也按照约定好的地方带人与武当七侠等人汇合,然后再一同前往一线峡。
凉月独自一人快马加鞭第三日午后便已抵达了仁义山庄。
刚刚靠近山庄大门,便见朱长龄迎了上来。
“女儿回来了啦,哈哈……好,回来就好。”
凉月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迎上来的下人,才看向朱长龄问道:
“爹,两年不见,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爹可曾想我啊?
哦对了,爹可还怪我处置了姚二叔?”
朱长龄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凉月的肩膀。
“爹老了,也看明白了,这偌大的家业早该交到你手上。
爹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我的女儿智计无双,如今仁义山庄的江湖地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爹又怎么会怪你呢?”
凉月点了点头,扶着朱长龄一边往山庄里走,一边询问他们最近的身子骨如何。
朱九龄被凉月扶着,听着女儿关心自己和夫人,脸上止不住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