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条罡气化出的白龙在一瞬间全都轰击在了陆亦尘的身影上。
巨大的能量在彼此的撞击中,形成了爆炸,无数分散的罡气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轰隆……”
一声炸响,如同平地起惊雷。
旬杨牧等七人在强大的反震之力下,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被震退到了三四十多米开外。
爆炸的中央区域,迅速掀起了漫天的尘雾。
一时间,方圆二十多米内,全都被尘雾笼罩,里面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一声声的惨嚎,无比凄厉。
这是有着不少的雪龙山罡劲武者被爆炸波及到了,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谁都没想到,一场大战,竟然打成了这样!
七名神劲武者的碰撞,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包括打出这一记暴击的旬杨牧七人在内,所有人都在呆呆地凝视着尘雾弥漫的区域,不知道里面是一番什么景象。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一定极为凄惨。
因为还有着一声声的惨嚎从尘雾中传出来,在提醒着他们,里面有着众多的伤者。
一股大风刮过。
弥漫的尘雾迅速被驱散。
这是旬杨牧施展出来的罡风。
终于,爆炸后的画面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见那一片区域内,形成了一个直径七八米,深有三四米的大坑。
而在大坑的四周,正躺着十五六个雪龙山的罡劲武者。
这些武者全身浴血、有些看上去已经断气,还有些在挣扎中的也是断胳膊断腿,或者是身上被罡气扫出了窟窿。
不少人都在第一时间扫视那些伤者以及尸体,寻找陆亦尘会是哪一个。
但这些无一例外,全都不是刚刚杀人如麻的陆亦尘。
明明无数双眼睛都见到了他当时被七条罡气白龙轰击到了,怎么会不见了他呢?
难道已经被炸成了粉末,尸骨无存?
理论上是存在着这种可能吧?
旬杨牧等七人回忆着当时罡气白龙碰撞的情形,皆心中一震。
那个时候,碰撞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猛,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感受出来罡气轰中身体的那种感觉。
但又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逃出生天?
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是他们七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也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名罡劲武者?
七人不约而同地一个闪身到了大坑的边缘。
如果陆亦尘真的是被七道罡气白龙给轰成了粉末,那里一定还残存着他的血气。
他们想要寻找到他的血气,以确定人是真的被他们给轰成了渣。
然而,矗立在大坑边缘的七人,却都没能感受到来自陆亦尘身上的血气。
他们一时间都有些惊疑不定。
“你们是不是在找我?
如果是的话,那就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一道戏谑淡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就见到大路北侧的小土包顶上站立着一个人,分明正是刚才还在爆炸区域的陆亦尘。
旬杨牧几人立刻就明白了,七道罡气白龙轰中的,只不过是他留下的残影而已,难怪他们根本就没有感受到罡气轰中身体的那种感觉。
七人的脸色全都难看无比。
他们竟然被这名罡劲武者给戏耍得团团转。
“啊……”
“七……”
场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这是商号的执事、伙计以及镖师们见到陆亦尘,情不自禁下吼出来的音节。
“你到底是什么人?”
旬杨牧再不敢小觑陆亦尘,沉声喝问。
这样的罡劲武者,实力已经不弱于一般的神劲,加上他这诡异的速度,都能与最顶尖的那一批神劲武者一争高下了。
这样的人,谁敢轻视?
“其实我早就告诉了你,你们想要找的什么东西,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
也就是说我跟什么天机阁,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你们偏偏不听,一定要将我拿下。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陆亦尘也是无奈,他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但旬杨牧哪里肯相信?
而事情发展到现在,双方已经结成了死仇,已经没有了纠结的必要。
“我知道了。
八天前,霜月邑的铁拳会分舵被人给端了。
传说做下这件事的人,只是一名罡劲武者。
传言出来,很多人都不肯相信,认为不可能有这样的罡劲武者。
你们的商队正是来自霜月邑,你就是端了铁拳会分舵的那个人。
没想到传言是真的,你真有着这样的本领!”
陆亦尘的形象,与旬杨牧脑海中的一个情报重叠,他立刻就有了这个判断。
他忽然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招惹陆亦尘。
他现在确定了,陆亦尘一定不是天机阁的人,天机阁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去端掉铁拳会的一个分舵?
既然不是天机阁的人,也就不是他们这才行动的目标。
但现在,就像是陆亦尘说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雪龙山倒下一地的尸体与伤者,他只感觉到苦涩无比。
陆亦尘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完全能趁着爆炸之后的混乱溜走。
但他偏偏留了下来。
他的目的,竟然是要澄清误会,不想让雪龙山误会他与天机阁有关系。
他隐隐有种感觉,天机阁所牵扯到的事,或许远远不止雪龙山,还会有许多其他的势力会参与进来。
而现在的他暂时不缺修炼资源,根本就不愿意牵扯到那种旋涡之中去。
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旋涡。
被旬杨牧点出来他就是端掉铁拳会分舵的人,那些执事、伙计与镖师们全都面面相觑。
他们都来自霜月邑。
在出发前霜月邑发生的那一件大事,正是他们最初几天最大的谈资。
谁知道始作俑者,竟然就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他们全都产生了一些极为怪异的感觉。
尤其是商宝玑。
他整个人都懵逼得厉害。
谁知道随意认识而又极为投缘的一个人,背后竟然复杂成这样。
真不知道他以后还敢不敢结交这种陌生的朋友。
如果他还有以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