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确定韩立已经离开过后,万小枝、张翠山两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洞府。
两人驭驶着飞剑,一路向西,来到了某处无名荒地。
荒地,古树参天,杂草丛生,虽已枯败,依稀可见一个隆起的小土堆。
小土堆前,赫然耸立着一块无名墓碑。
“就是这里了,真没想到,灵溪道友作为修仙者,居然选择了世俗界的土葬,不过此地风水倒是不错,埋在这里,或许能造福子孙后代也说不准。”
寒风飘絮,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在早已枯黄的杂草堆上。
呼啸的寒风中,断断续续的传出这么一道声音。
两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雪下得更大了。
“这种事情你也相信?不过是用来骗骗凡人罢了。我等修行之人,又怎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还是赶紧找到那件东西要紧。”
张翠山顿了顿,对风水之类的外道,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唯有自身修为才是根本,只要自身修为足够,便能为所欲为,不受天地束缚。
“我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这东西是郝前辈留给灵溪道友后辈的……”
万小枝看着面前的无名墓碑,心里一阵发怵,有些犹豫不决。
“这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位郝前辈偏心,同样是为他效力,他却厚此薄彼,否则我等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张翠山摆了摆手,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担心,事情一旦败露,以那位前辈的雷霆手段,我们可承受不起。”
万小枝有些迟疑,一想到韩立的种种手段,不由得虎躯一颤。
“怕什么?要知道,那瓶子里很可能装的是筑基丹!一旦筑基成功,天高地阔,哪儿去不得?”
“你没看见今天郝前辈同行的女伴吗?此等佳人,又怎会跟着弱者?待你我筑基成功,到时候这样的美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权力,地位,一切唾手可得!”
张翠山手中一掐诀,一道土黄色光芒飞舞而出,径直钻入了土堆之中。
下一刻,坟墓炸开,露出一口石头堆砌的棺材。
“来,过来搭把手,这老家伙临死前居然还下了禁制。”
张翠山上前去推棺材板,结果却发现怎么推也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下了某种禁制。
万小枝见状,一咬牙,也跟了上去,手中灵光闪烁,费力推动石棺。
在两名炼气巅峰修士的法力加持下,棺材板上的禁制狂闪不定,仅仅坚持了几个呼吸,便被合力推开。
怀揣着对筑基大道的向往,两人急忙探出头向里面张望,可入目的一切,却让两人面色难看无比。
棺材内,除了灵溪散人腐烂的躯体外,并没有任何其它物件。
“没有,空的,怎么可能!”
张翠山气得大叫,一脚将棺材踢翻,来了个底朝天。
结果,却在无意中看见棺材下方篆刻的小字。
“雪落飞燕满堂春,三寸桃花欲断魂。”
“奈何桥上落杨柳,魂归故土草木生。”
灵溪散人,着。
看着面前的诗句,万小枝勃然大怒,手中红芒一闪,一团炙热的火球飞掠而出,落在灵溪散人的尸身上。
尸体燃烧迸射的火光,将眼中的欲望贪婪彻底照亮。
“这里没有,我们现在怎么办?”
万小枝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半点踪迹。
“走!”
“去哪?”
“杨柳村!”
此刻的张翠山,像是被踩中了狐狸尾巴,双眼通红无比,一步踏出,化作一道红光的激射而走。
万小枝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安置好灵溪散人的尸身骨灰后,将一切恢复原貌,这才赶忙跟了上去。
十里之外,杨柳村。
寒冬腊月,柳絮飘落,变得光秃秃的。
雪,越下越大。
落在杨柳根须上,凝结出一根又一根雪白的凝冰,如同一棵棵冰晶雪树,矗立在寒风中。
越过低矮的山头,漫山遍野的杨柳映入眼帘。
河畔,一座座由石头堆砌低矮的石房,佝偻着身子,匍匐在漫天白雪之中。
冷风吹过石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索命恶鬼,在门口呼啸。
“冷,好冷啊!”
杨柳村众多石屋中,一名唇红齿白的白面娃娃正和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蜷缩在一起,母女俩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发光的小绿瓶。
这小绿瓶是他们的仙人老祖宗留下的,说是有特殊机缘,指名道姓要送给了雪儿。
还特意嘱托两人,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小绿瓶的存在。
说来奇怪,每当两人冷得不行的时候,这小绿瓶就会散发出朦胧绿光,随着绿光出现的还有一股热流,穿过身体,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自从发现小绿瓶的神秘功效后,敬雪儿从未向他们母女之外的任何人提及。
屋外,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大堆柴火。
这些东西,都是灵溪散人临终前准备的,作为散修,他也没什么根脚。
深知修仙界的残酷他,从未向任何人吐露有关自身来历。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盯上了这座凡人小村。
高空中,两道身影御剑而立,此刻,正冷眼注视着下方的凡人村落。
“找到了!“
张翠山目中灵光闪烁,目光落在了石屋前,劈好的一大堆柴火。
切面如此光滑整洁,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或许就连灵溪散人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这一举动,竟为子孙后辈惹来大祸。
单手捏了个古怪法诀,将四周封禁之后,张翠山一脚踢开了石门。
巨大的动静,吓得母女俩一哆嗦,赶忙将小绿瓶藏到石床下的裂隙中。
下一刻,一股无比恐怖的吸力猛然间爆发而出,一下将小女娃吸纳过去,死死掐住脖子。
“东西在哪?“
敬雪儿拼命挣扎,可那只大手就好像一把铁钳,将她死死锁住了,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我和你们拼了!“
雪儿的母亲见状,拿起砍柴用的柴刀,朝着闯进来的黑衣人砍去。
“哼!蝼蚁!“
可任凭她如何挥砍,也不能伤及眼前这人分毫。
来人只是袖袍一抖,一股庞然巨力传出,将她震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