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彩海水落花张果老渡海桃式盒 两个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先后出事,太后就像失去了幼崽的母老虎,恨不能将所有可疑之人撕成碎片。
奈何虎落平阳,每次出手都被进忠收拾的干干净净,几次下来,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就像诗里写的,南村孩童欺我老无力。
这时候,还在宫里乱晃的和敬公主,就显得有点刺眼了,同为和亲公主,有子有宠,貌美又健康。
简直就是端淑长公主的对照组,更是嫁给五品小官,婚后日子不如意的柔淑长公主,每天挂在嘴边最羡慕的人。
太后明白,女儿这是埋怨自己,当初横加阻拦,在二人之中,选了和敬公主去和亲。
不光得罪了孝贤皇后,和富察氏,更是把皇帝得罪了个干净,致使驸马多年都没能升迁。
可太后舍不得告诉女儿,和亲的公主是谁,都不一定能过的好,但身为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身后还站着富察氏,那肯定能过得风光无限。
再加上和敬公主当初是主动请命去和亲的,有皇上心里那一份愧疚在,和敬公主此生注定荣耀。
进忠对此表示你们活该,辱人者人恒辱之,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别客气,小爷有的是招儿对付你们。
皇后被欺负的呜呜哭,完全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招惹的太后,为什么又来磋磨自己。
而且最近身子骨越发虚弱,使得原先心中抱有的那一丝还能怀孕的幻想,许久都没再想起过。
容佩也不提醒皇后,已经三年没跟皇上叫过水了,要是能怀上才怪了呢。
刚哭完,就听说婉嫔有了身孕,都坐满三个月了,才让太医院上报。
皇后泪眼婆娑的望着宫墙外的天空,呆呆的回想着自己曾经在潜邸时的幸福时光。
那时候婉嫔入府只是侍妾,而自己是独占宠爱的侧福晋,就连福晋都要退让三分。
可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偌大的翊坤宫,既无婴孩啼哭,亦无好友来访。
“娘娘,奴才为您折了一束梅花,您看,可还喜欢?”
皇后抬眼是一片红梅,热烈且芬芳,可是刚要伸手,一股尿骚味混合着艾草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凌云彻,你把花交给容佩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凌云彻没有错过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一脸我很受伤,但我不说,我能理解你,要是你也能理解我,来哄哄我该有多好的表情。
皇后视而不见,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早已习惯成自然。
凌云彻人很好,性格也好,是难得的蓝颜知己。
只是成为太监以后,越发的不注意形象,经常喝的醉醺醺的,身上的尿骚味隔着棉衣都能传出来。
皇后想着,他是个奴才,用太华贵的香料不太合适,便亲手摘了一些艾叶,制成艾绒给凌云彻熏衣裳。
许是凌云彻觉得那艾绒去味挺好的,只送过一次,便自己主动张罗起多要一些。
但那是冬天,到了夏天,什么东西也遮不住那股味道。
有时候三宝也纳闷呢,大家都是太监,怎么就你臭,主子都不让你进屋了,你还不洗的勤快点。
凌云彻也委屈啊,天天漏尿,腰上系块布兜子,一到夏天捂的全是热痱子,自己还天天肚子疼,看过两次太医,却都说身体没问题。
时间长了,不光凌云彻崩溃,视对方为知己的皇后也崩溃。
看着凌云彻离去的背影,不复挺直的脊梁,蹒跚的步伐,眉宇间尽是愁苦。
再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隔着门缝,就能安慰到自己的侍卫大哥了,自己也不是曾经的青樱,忽然说了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刚巧,被来找皇后商量选秀之事的皇上听了个正着。
第二天早上进忠来接班人都傻了,怎么就突然传出皇后病重,需要卧床静养的消息了呢?
翊坤宫宣布对外闭宫,免除嫔妃问安,是真的吗?
进保昨天当值,全程跟着皇上呢,终于体会到一把掌握信息差的快感。
要不是进忠急的要冲进保动手,进保还想再嘚瑟一会儿呢。
进忠听完皇后是怎么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跟小凌子眉目传情,小凌子是怎么送梅花讨皇后欢心的全过程,发自内心的感佩这两位视男女大防,和宫中法度于无物的疯子。
所以小凌子的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勾引皇后,没株连凌家九族,必须得算是皇上心地善良,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