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陈氏忙着放出白婉清说亲的消息,白婉清则一边学习医术,一边抽出空来陪着芙蓉,并不知道陈氏要给她说亲的事。
而另一边的孟斩已经收到柳菲菲的第五封催提亲的书信。
孟斩头疼,他回信极力安抚着柳菲菲的情绪,他难道不想马上提亲吗?可他得有钱啊!
想到这儿,孟斩再次来到了背街,他最近几日都来,这里的女孩儿们都已经认识了这位大才子。
“呀!是孟公子来了!今日也是找咱们飘飘姑娘的吗?”女子搅动着腰肢,差半寸就要贴到孟斩的胸膛。
孟斩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但他仍然耐着性子,“那飘飘姑娘今日可在?”
他已经给这沐风阁的飘飘姑娘写了十几首词牌了,这两日飘飘姑娘都是在唱他的词牌,想必应该杜公子也听到了,可是为何迟迟没有露面?孟斩心里郁结。
“在!她在!”一个小丫头从沐风阁里面跑出来,孟斩认得她,她是伺候文飘飘的丫头,“公子,你可算是来了,姑娘的房里来了位贵客,他说着想要见见您呢。”
孟斩的心头一亮,抬腿便跟着丫头进了沐风阁。
他被带到了二楼的包房,他来过一次,这是文飘飘的卧房,平日里他写词的时候文飘飘并未让他在这里。
他一进门就看见一位打扮贵气的公子,一身锦绣白衣,拿着把玉扇正看着他写的词牌,听见门口的动静,才抬起了头。
“你就是孟兄?”贵公子站起身,热情的跟孟斩打着招呼。
孟斩装作意外,他面露疑惑,“您是?”
杜公子笑笑,“我姓杜,名焕,很唐突今日在这里等候孟兄,只是这几日我听到了孟兄的词牌,觉得甚是惊艳,所以才请飘飘安排了这次见面,还请孟兄不要见怪才好。”
“当然不会!杜兄欣赏我的词,我高兴都来不及,毕竟知己难寻,知音难觅嘛!”孟斩豁达的表现又让杜焕对他的好感多了三分。
两人叫了些酒菜,便在房间里喝了起来。
“没想到孟兄竟然还是今年的进士,真是失敬失敬!”杜公子越来越欣赏孟斩的才华,再加上孟斩即将会有的身份,便让他决定真诚的结交一二。
“杜兄过奖了,在下也看过杜兄的词,杜兄的才华不在孟某之下,杜兄要是想要参加科举,那名次定会在我之上。”孟斩嘴上捧着杜焕,心里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一个商贾之家出来的人怎么能和他这样实实在在的读书人比,就算是杜焕去参加科举,那也定是比不上他的。
杜焕被孟斩夸的有些飘飘然,当时就和孟斩称兄道弟起来。
“孟兄,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对我说,我杜某定是义不容辞。”杜焕明显喝的有些多了。
孟斩欣然答应,“那以后可就多靠杜兄帮忙了!”
两人这一顿饭都喝了不少,杜焕喝的已经摇摇晃晃,孟斩将他扶了出来,杜焕的小厮见少爷喝的这么多直接将马车赶了过来。
“孟兄,明日你再来,我们还要不醉不归。”杜焕一边被小厮送上马车,一边还不忘约孟斩。
孟斩自是一口应了下来,杜焕这才满意的坐着马车离开。
终于和杜公子搭上了关系,孟斩的心情愉悦,上万两的聘礼在他这样的家庭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但在杜焕的眼里不过也就是几顿饭的饭钱。
等他们关系熟了,他完全可以向他开口,让他借给他一些钱,这样他就可以向柳菲菲提亲了,他的官职也就会有着落,一切似乎变得更顺利了。
夜间的风有些寒凉,孟斩走在路上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不少。
他回家必经之路是要路过赌场的,今日赌场的人不多,可能是天太冷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不由分说一顿乱拳朝着他的身上打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孟斩在黑暗中不断地挣扎,可那人似乎并不打算轻饶他,又狠狠地打了几拳,踢了几脚之后才离开。
孟斩好不容易将扣在头上的麻袋拿开,发现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露凶光,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严大胡子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自从上次在赌坊输给了白婉清,他就算是身败名裂了。
因为他作弊的名声在外,现在所有的赌坊都不让他进去了。
这可是他的营生啊!都说断人钱财,相当于杀人父母,没了生路的他这几日过得别提有多凄惨了。
他也想过找白婉清报复,可他是个汉子,在赌场混迹多年都遵循着愿赌服输的原则,他不能让人看不起,所幸他得知孟斩是白婉清心尖上的人,虽然现在和离了,打了他,白婉清定是要心疼的。
他就是要让白婉清心疼,所以刚才下了狠手,打的还真是痛快,当然他心里也痛快。
孟斩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他捂着脸,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最近他除了和白婉清和离,并没有得罪其他的什么人啊!
难道是白婉清找人打他的?
孟斩咬着牙,不管是不是白婉清,他都准备把这笔帐算在白婉清的头上。
“孟郎!”孟斩的身侧突然停了一辆马车,车上的女子掀开帘子,
孟斩转头,看向车厢,认出了坐在马车上的女子,“菲菲,你怎么在这儿!”
柳菲菲先让孟斩上了马车,两人来到了柳菲菲暂住的客栈里。
刚才外面的天比较黑,柳菲菲没有注意到孟斩脸上的伤,只以为可能是天太滑,他不小心摔了伤了脚。
可刚到客栈,点起了油灯,柳菲菲被惊得捂住了嘴,随即便是满脸的愤怒。
“孟郎,是谁?是谁打了你!”柳菲菲心疼的让人去请大夫,她担心孟斩的身体是不是被打坏了。
孟斩却拦下了她,“菲菲,都是皮外伤,不用找大夫。”
本来最近和离的事情在淮安县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果再传出他被打的事,这件事的风头总算是过不去了!
毕竟他一旦和柳菲菲成了亲,所有人都会认为白婉清这是因为泄愤所以才找人打了他,平添许多误会,到时候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柳菲菲看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孟斩,心疼的落泪,“还说不用找大夫,都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总要还是先抹点药吧!”
柳菲菲派人去拿药,这次孟斩没有拦着。
“孟郎,是不是白婉清下的毒手!”柳菲菲问。
孟斩顿了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们的事一切落定了再追究也不迟。”
柳菲菲原本就是来问进度的,刚才因为孟斩受伤硬是按着脾气没有问,这会儿孟斩提起来,她便接着话茬问:“那聘礼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孟斩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柳菲菲,但随即又敛了神色,“菲菲,真的要这么多钱吗?你知道的,我孟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孟斩还是希望柳菲菲能妥协,虽然他有办法从杜公子那里要来钱,可那就是欠了杜公子一个大人情。
杜公子的人情他还有别的心思,如果能不用到借钱这上面,是最好的了。
可柳菲菲听到孟斩又一次让她减少聘礼,直接便跳了起来,“孟斩,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别人有的,我都会有!”
“你说你会让我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现在不过是区区万两的聘礼,你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柳菲菲没等孟斩回过神,就来了这一连串的质问。
孟斩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但还是控制住了语气,“我当然是要娶你,我只是问问而已。”
柳菲菲却不这样认为,毕竟为了聘礼的事孟斩没少找她说事儿,柳菲菲耍小性子,走到一旁不理会孟斩。
连小二送药进来的时候,柳菲菲都没有接,她哪里照顾过人,“药来了,你要不要涂上点?”
柳菲菲指了指桌子上的跌打损伤膏问。
孟斩以为她要给他涂,便点了点头,可点头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柳菲菲没有动,她疑惑的看着孟斩望向自己,“我不知道怎么涂,要不你自己给自己涂吧!”
猪头般的孟斩愣了愣,眼里布满了失望。
柳菲菲察觉出孟斩的不快,解释道:“孟郎,你忘了,我可是怀着宝宝呢,有些药是碰不得的。”
孟斩不再理会她,艰难的拿起桌上的药给自己涂了起来。
“嘶!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