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戴好口罩和墨镜,站在门前认真思考了一下,“过几天是七夕,七夕告诉他。”
“加油姐!我一会忙完把我给小宝宝想的小名给你发去!”
“专心!”
嘟,电话挂断,宁沐愣了下,电话最后那句‘专心’的声音很像宁柏均。
宁溪住在宁柏均家里她是知道的。
宁沐想了下,给宁溪编辑了条微信,【明天我们去其他城市逛逛,想给宝宝看衣服。】
【没问题姐!】
宁沐盯着屏幕,已经开始幻想,有孩子的生活。
可是顾斯忱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她不确定,摸着看不出怀孕迹象的小腹,叫来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g.n集团大楼下。
宁沐摘掉口罩和墨镜,出现在前台,所有人都愣住。
连忙端来热茶,“顾太太怎么有空来,顾总在楼上开会,我通知一下顾总的助理!”
按理说,她可以直接去顾斯忱办公室。
但这里的人,都知道顾斯忱最讨厌她,没去录综艺之前还出了顾斯忱出轨事件。
综艺结束后新德资本和宁家对付顾家。
现在可以说是,顾宁两家的亲事随时都可以断……
工作人员的冷汗都要落下来,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您好,我,我是来找顾先生,你们顾总的……”
宁沐心情正好,回头见到挺着孕肚的苏落绵,笑容凝固在脸上。
苏落绵也没想到会碰到她,把手里的保温盒迅速的放到身后,“宁小姐,您怎么有空过来。”
“综艺结束,不是有……有访谈吗?”
她怯懦的样子,生怕她吃了她一样。
宁沐重新戴上墨镜,掩盖情绪,“我来找我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苏落绵紧张后退,双手因用力,骨节泛白。
不由得记起综艺直播,顾斯忱对宁沐做的一切……
苏落绵脸色更白,人突然格外慌乱,脚下不稳,作势倒了下去。
这种把戏,宁沐看着腻,哪知远处的电梯门打开,出现的男人快步走向她,她脸上讥讽的笑容还没完全形成。
身后响起无措的声音,“斯忱对不起,你帮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报答给你什么。”
苏落绵红着眼眶,拍拍身上的菜汤,抓着顾斯忱的手站起来。
“今天就特地做饭给你送过来,没想给你添麻烦。”
餐盒色香味俱全的东西洒了一地,油腻腻的。
顾斯忱蹙眉,但扶着苏落绵起身的手没松。
宁沐见状,气息不顺。
顾斯忱淡淡看她一眼,话却对苏落绵说,“怀孕的人要多加小心。”
“落绵,我一会要和我太太吃饭,一起?”
太太……
一阵风袭过,宁沐塞满不爽的心,裂开道细小缝隙。
苏落绵愣愣的站定,似乎没想到,顾斯忱会这样说,她的脸僵到连唇角都勾不起来,“不……不用了。”
“我在这里,宁小姐会不开心。”
除了宁沐粉丝外,见到她的人,都会礼貌称呼一声顾太太。
到苏落绵嘴里,一口一个宁小姐,故意把她和顾斯忱的距离拉远,她又怎么看不懂。
宁沐不想破坏顾斯忱对自己来之不易的好,她上前,撒娇地挽住顾斯忱手臂,“老公,我肚子饿。”
顾斯忱把手从她腕臂里抽出来,在她怔然的表情下,摸摸她柔顺的发,“好。”
“落绵,我先和我太太吃饭,稍后,我助理送你回去。”
“这段日子,顾氏不太平,你少出来。”
新德资本的万总曾经不是什么正经人,靠着宁家才慢慢从严打的生意里跳出来,这会儿,艾宝儿出了事,他虽明面上和宁家在生意上给顾氏使绊子。
但没准背后也在做什么。
苏落绵点点头,可目光触及到宁沐细腰上的那只手,心不免刺痛。
怎么参加个综艺,顾斯忱就好像变了?
他方才对她的态度和从前并无差别。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宁沐察觉到苏落绵的情绪,鲜红的薄唇在脸上勾起来,她撒娇,“老公,我想吃螃蟹好不好。”
“你公司附近那家的螃蟹就不错。”
她不爱吃荤腥油腻,偏爱清淡,海鲜什么都是蒸的。
顾斯忱圈着她身体的手,指尖在她小腹上划过,“一定要吃螃蟹?”
螃蟹寒凉,孕妇尽量还是少碰。
宁沐怀孕这个事,彼此都没有交流过。
宁沐只当顾斯忱又说话不算,不乐意道,“是你说补偿期间,我提你就做。”
“问你关于陈深的事你不说,我要吃东西,你也不允许,那我回家吧。”
“好,我给你做。”顾斯忱把她抱进车里,自然地勾住她下巴。
她扭脸,没让顾斯忱的唇印在她脸上,“我就要出去吃。”
“你说要补偿我的,说话不算数。”
她耍起小性子来,眼底带幽怨,嘴巴轻轻的嘟着。
就怪可爱的……
顾斯忱很少会见到她这个模样,修长的手弹了下她额头,“好,听你的。”
车门关闭,宁沐心满意足,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大楼门口的苏落绵嫉妒的模样。
那家餐厅过了马路就到,顾斯忱把她抱下车,好几束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有羡慕、有震惊。
几个拿起手机录视频的人议论,“这是顾总和宁小姐吧……”
“他们和好了?”
“我怎么感觉,是顾总为了平息宁老先生的怒火,不想宁老先生再和新德资本联手给顾氏施加压力,顾总才会对宁小姐好呢?别忘了,顾总会娶宁小姐是因为苏落绵。”
“……”
这家餐厅不大,人也不多,苏落绵三个字,轻飘飘落进宁沐耳朵里,却重重砍在心上。
血淋淋的。
有什么记忆从她脑子里冒出来。
三年前,她和顾斯忱刚结婚第二天,苏落绵在机场给顾斯忱打电话。
顾斯忱二话没说,撇下受伤的她就走了。
如今,苏落绵来送饭,顾斯忱没接过,也没坚持要苏落绵一起吃饭……
“老公。”宁沐坐在座位上,抢走顾斯忱手里的菜单,“我问你,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抛下苏落绵,是因为我爸爸和那个万总给你施压吗?”
她明显的感受到这话落下后,顾斯忱气场不太对,有令人心悸的胆寒。
但随着他拨开从她肩头落到胸前的发丝,那股令人深感不适,喉头发紧的感觉没了。
“不是。”
宁沐握住顾斯忱的手,“那是为什么?”
“我认为,因为旁人随便一句话就想这么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