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惧到，浑身细胞都在发抖，被逼的跌坐在床上。然而，就在她已经做好再次沦为砧板鱼肉的可能。
顾斯忱半蹲下来，双手扶住她膝盖，情绪淡漠，“我讨厌卢明凯，这是我把他从你手机里删除的原因。你要我杀了苏落绵，不该给我理由么。”
所有风暴都归于平静。
宁沐提上一口气，望着那双没有昨夜谷欠望，更没有温柔的眼睛，她的脸上浮出一层可笑，“她弄掉我们的孩子还不够？”
“我知道，除此之外？”
顾斯忱淡淡问她，淡然到，她止不住会拿孩子流掉后，顾斯忱在医院里对她的深情、绝望，跟他此时的状态相比。
简直两个人。
宁沐讽刺一笑，“什么除此之外，难道她弄掉我们孩子这件事还不够吗？”
“我想知道，你们两个真正矛盾的原因，她现在就在楼下的房间，我可以随时当着你的面处理她。”顾斯忱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瑗瑗，相信我，嗯？”
宁沐怔然，原来那会儿接走苏落绵的人是他！
一股恼火窜上头顶，她猛地拍开顾斯忱的手，“顾斯忱，你心里现在到底想的是什么？！”
“为了苏落绵，孩子的离开你可以不在意，你也不在意，我说的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顾斯忱，你变了，你变的让我非常讨厌！”
她情绪激动起来，站起身就要朝外面走，然而，顾斯忱将她压在床上，高举她的双手反扣在床上。
宁沐气结，“你放开我。”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顾斯忱指尖慢慢在她脸上描绘她的轮廓。
宁沐浑身颤栗，可听到这话，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她目光从顾斯忱胸膛前划过，继而，脑海里是顾斯忱吃醋在床上的疯魔。
她怎么能让他知道江文锦的存在？
不能！
绝不能！
宁沐静下来，脸上强撑一抹轻视，“你不重视我们流掉的孩子，我不要告诉你，你现在既然又和苏落绵和好，完全不在乎我，你就去找她，别赖在我这里。”
“我和你是夫妻。”
“夫妻怎——顾斯忱！！”
顾斯忱突然之间就像很久没得到水源的鱼，完全不顾，她和他还在交谈，就开始进行昨晚的行为。
宁沐要怀疑顾斯忱被夺舍了！
但这些念头，很快吞没在顾斯忱突如其来的疯狂里。
两个小时后，顾斯忱在床上抱着她，“瑗瑗，别再惹我，嗯？”
宁沐浑身酸痛，没有半点力气，发出的声音也非常沙哑，“你删了卢明——顾斯忱！”
提到卢明凯，顾斯忱就仿佛触发另一个人格，撕开冷漠面具，像匹很久没有获得过食物的野狼，疯狂掠夺。
宁沐忍不住哭起来，沙哑声音，断断续续的，“顾斯忱，你能不能冷静的听我说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这样折磨我。”
“顾斯忱你给我停下来，我求你？”
身体太痛了，她感觉自己快散架，脸下面的枕头被泪水浸湿一大片。
顾斯忱停止所有行为，重新把她抱在床上，眼底一抹暗色，“好，你说。”
“别提他的名字，乖。”
得到解脱，宁沐倒吸气，声音细弱蚊蝇，“你讨厌他，你就可以删除我的好友，也不跟我说，瞒着我。”
“你呢，你把苏落绵接到身边，也是不和我说，还想要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凭什么？”
“你能瞒着我，我就不能瞒着你？还有，我说过多少次，她就是流掉我们宝宝的罪魁祸首，你却一句话都没有。”
“你没有一句话就算了，你还要三番五次折磨我，你说过的，就算是你也不能让我受伤！”
“可你在做什么！”
顾斯忱抱紧她，她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褪去暧昧情绪，而低哑的声音，“对不——”
“你别道歉了。”
道歉的次数太多，她听着只会觉得敷衍。
又或许，是她对他的感情有所变化之后，对这种道歉没有丝毫感觉。
顾斯忱浑身蓦然僵住，漆黑的眼瞳里不光是她微弱颤抖的身体，还有雪白肌肤上吓人的红痕。
她身上之前的痕迹还没有褪去，今天又添新伤。
他喉头无声滚动，任何情绪都在这刻破碎成渣，扎在心上，“瑗瑗，你如果决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不再问你和苏落绵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会忘掉你和卢明凯之间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宁沐果断拒绝。
房间就这么静了下来，彼此很有默契的谁都没说话。
就在宁沐以为，要这样被顾斯忱抱着，睡过去。
顾斯忱先开口，“瑗瑗，我只要一个你，很难么？”
“你说我什么都不跟你说，你呢？”
这段感情，谁都没有多坦诚。
宁沐眼角发酸，“除了我和苏落绵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对我变了，瑗瑗？”
他手掌扣住她的肩膀。
宁沐察觉到他的意图，配合着动作，转过身，面向他。
“瑗瑗。”
顾斯忱轻轻的再度呼唤这个名字，温柔卷在他眼中，“我们对彼此坦诚一点，嗯？”
“你这段时间的样子，让我感受到，我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
“你不肯说，我不怪你，但你为什么要对卢明凯笑，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笑，知道么？”
顾斯忱说这么多，宁沐只觉得，最关键的是最后这句话。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最后这句话。
宁沐慢慢抬起眼，大概是刚才顾斯忱的行为，她的表情像受了天大委屈。
顾斯忱喉结一滚，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再度道歉，“对不起……对你再次失控。”
宁沐所有情绪，都在一声声道歉声中瓦解，她微弱的声音充满委屈，“你和宁柏均把我的房费调那么高，我赚钱赚到晚上，都还差一半，我才想到找人帮忙。”
“我也没干什么，你就欺负我，顾斯忱，你说我变了，你没变吗？”
“对不起，对不起。”顾斯忱在她耳边低语。
宁沐心底挤压的情绪再也压不住，崩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