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玄钧阅信后,面若寒霜,言简意赅,透露出一丝彻人心骨的杀意:“无论哪出妖魔祸乱,始作俑者又是谁,彻底根除,直接杀灭。”
炎玄之地,或许潜藏着武绝境的强大妖物。
但对他而言,不过是手中金刀一挥,无论什么境界,皆难逃一死。
李太常轻轻摇头,凝重之意溢于言表:“百姓蒙在鼓里,大理寺与六扇门亦误判为寻常妖祸,信中提及十七处受害之地,你欲杀灭,一一肃清,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许玄钧闻言,目光如炬,直截了当:“幕后黑手,藏在哪里?苗疆?还是秦疆使团?”
李太常答道:“我正命人全力追查,相信第二封密函很快就会送到。”
“第二封密函?”许玄钧微微一怔。
“没错,我的探子遍布炎玄,宫内也有。”李太常面色如常道。
他之所以逗留,正因与域外暗影卫高手联手,探听情报。
炎玄已成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所以情报至关重要。
许玄钧深知自己在情报搜集上不及李太常,所以静默以待。
须臾之间,一封密函悄然送达梧桐城一百姓之手,此人惶恐不安,双手颤抖着将信呈上。
李太常淡然接过,拆阅后神色愈显凝重。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将信转交许玄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恭贺许公子了。”
“恭贺?”
许玄钧满心疑惑,接过信函细阅。
其上载明:炎玄十郡之内,妖魔设立祭坛,残害生灵,主谋虽未明,但已锁定龙渊城为藏匿之所。
主谋藏在龙渊城……
“大燕郡,龙渊城……”许玄钧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原本以为,太子谋逆、萧家军挟持三皇子及纳兰拓之死,已是朝中惊天动地的大事。
殊不知,暗流已潜入大燕郡,酝酿着更为险恶的阴谋。
而最令人愤怒的,莫过于信中还提及了一件事。
龙渊城内,有人胆敢冒充许玄钧,以紫衣白衣两种身份游走于世,手执金刀,肆意屠杀无辜,使百姓连连受害,哀鸿遍野。
“谁这么会玩?”许玄钧阅信至此,怒极反笑。
随即他想起了李太常那句“恭贺”之语,才恍然大悟。
“此行,你非去不可。如果是我,便会先一步探明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那最先去的地方,必是龙渊城。”
李太常言辞坚定,似有所指。
听到这句话,许玄钧心中不禁生疑。
这,会不会眼前这位总镇设下的陷阱?
毕竟,无论是苗疆、炎武帝,还是眼前的李总镇,皆与他有着难以言喻的纠葛。
尤其是李太常,虽初识不久,但自己夺其气血炼丹之术,加之自己身怀对方梦寐以求的天龙气血。
足以让对方心生怨念,布局陷害。
李太常观许玄钧脸色,虽然对方嘴上不说,却能猜到一二,而对此,他也显得格外坦然。
“你若不愿,我自会前往。但梧桐城必须有人留守,你我只能走一个,你若不信我,我也无意强求。选择权,在你手中。”
许玄钧目光再度掠过渐趋宁静的街巷与安居的百姓,轻轻颔首。
随即传唤四大神捕,命其速去备马。
趁此间隙,他对李太常言道:“这事我去办,你留守吧,毕竟,对方冒充的人是我。”
李太常点头,并慎重提醒:“能令十七处妖魔横行无忌,又能如此低调行事,对方定有灵道强者助阵。”
“其修为虽未至武绝境,却亦不可轻视。”
言及此处,他沉吟片刻,续道:“信中提及,那冒充你的人不仅境界与你相仿,连招式都一模一样,此等手段,绝非寻常冒名顶替的普通易容者能及。”
“对方应该是运用了源自身道的灵术——‘草人’。”
草人……
许玄钧对灵道奥秘向来很感兴趣,毕竟,他所掌握的灵道之术,也皆超脱武学范畴,各有千秋。
他遂问道:“‘草人’,有何特异之处?”
李太常神色凝重:“此术可令人操控,更兼炼神之力。切记,莫让操控者取得你的气血,否则,你将沦为草人傀儡。”
他进一步分析道:“欲破此局,需先寻得草人,顺藤摸瓜,揪出护卫与幕后黑手。”
“此人,或许正是妖魔肆虐案的关键。”
许玄钧闻言,心领神会,笑道:“我可否这么理解,若我能诛杀操控草人之灵道武者,炎玄局势自当明朗。”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先平苗疆,还是对炎武帝反戈一击,皆可由我们定夺?”
李太常点头默许,并问道:“说的没错,所以,此行你可从总司挑选人手帮你?”
许玄钧摇头道:“我挑那四个大梁城的神捕就行,毕竟认识。”
此刻,四大神捕已备好五匹骏马,接连走来。
其中一匹身居中间的汗血宝马尤为出众。
其余则为普通黄鬃。
他们面带笑意,齐声道:“许少,请上马,我们愿随您共赴前程。”
许玄钧含笑反问:“共赴前程?你们可知此行凶险?”
捕头莫情斩钉截铁:“不知道!但追随许少,必能化险为夷。”
许玄钧略感无奈,递上两封密函,“你们先看看再说吧,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四人赶紧传阅,阅后皆陷入沉思。
忽而,捕头冷心提议:“或许,许少更适合单独前往,毕竟梧桐城方遭劫难,百姓亟待安抚。”许玄钧打断道:“勿需多言,此行非你等不可。将来若有机会赴域外任神捕,我一定会优先考虑带上你们,当然,家属也一并带着。”
此言一出,四大神捕面露惊疑。
域外?
许玄钧看着几人神色,便知道他们对炎玄的时局一无所知。
此行一别,归期难料,能否一个月内重返这里,亦或是大梁城,亦是未知。
念及此,他望向几个中年油腻捕头,淡然道:“速去与你们的同事告个别,半炷香后,我们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