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寿,你怎么能把管家权给我呢,如今你有了嫡福晋,这管家权自然要交给嫡福晋。”
回到院子里,高曦月就推脱,她刚才也只是想气富察琅嬅,可不真的是愿意拿着管家权,毕竟上面可还有皇上在,她一个侧福晋越过嫡福晋可不是好事。
皇上舍不得责罚儿子,可不代表舍不得责罚儿子的宠妾,哪怕她阿玛在前朝得用。
“从圆明园到阿哥所都是你管着我身边的事情,如今交给你管我很放心,”弘历拍着她的手说。
“这怎么行,我不想让你被皇上责骂,如今这么多人都盯着你呢,还是把管家权交给福晋吧,”高曦月靠着他的肩膀。
“福晋才嫁进来就为难你,若是再给她管家权,你岂不是要被欺负了,”弘历怜惜的搂着她,在他心里,高曦月就是性子骄纵了些,可行事太过直白,如何能斗得过后院的女人。
“有元寿在,我才不会被欺负,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高曦月抬起头。
“好好好,只要是曦月想要的,元寿都给你,”弘历哪里顶得住她的糖衣炮弹,连连道好“曦月你素来体弱,也就不必去正院请安,我会让王钦去告知福晋的。”
“我知元寿心疼我,可这般实在失礼,不如我初一十五到正院请安可好,”高曦月偶尔也想看看戏。
“都依你,你想什么时候去请安都行,”弘历从来不会拒绝高曦月。
屋外候着的茉心有些咋舌,从前就听认识的人说过王爷和侧福晋感情好,没想到两人私底下是这般相处的。
想到这里,茉心就像打了一剂亢奋剂,她不过是刚分来的,侧福晋就这般看重她,她一定要好好效忠侧福晋。
正院的富察琅嬅面色僵硬的听完王钦传的话,勉强绷着脸让莲心去送人,自己则是和素练大吐苦水。
“王爷身边得用的是吴书来,可来正院传话的却是王钦,倒显得这管家权是高氏不要的东西。”
“福晋,高侧福晋如此咄咄逼人,再有青侧福晋在绛雪轩抢了您的尊荣,两人都不得不防,若是让她们在您之前生下王爷的子嗣,咱们正院可就不好过了。”
素练满心记着富察家的荣耀,所以话里话外都格外扎富察琅嬅的心,让富察琅嬅对高曦月和青樱两人嫉恨不已。
“素练,你去把额娘准备的东西放进那对手镯里,”富察琅嬅下定决心,本来她还不敢一次性对两位侧福晋下手,只是如今看来,不论是高曦月还是青樱都不是好相与的。
“福晋早该这么做,咱们又不是绝了她们的子嗣,不过是让她们晚几年再生。只是这镯子太过华贵,若是两位侧福晋不常常带着,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无用。”
素练欣慰又犹豫,这镯子确实珍贵又精致,可没人会带着同一个镯子不换的,这么一来,岂不是会有疏漏。
“明日王爷会带着我和乌拉那拉氏去谢恩,我会当着额娘的面将手镯赐下,只要引着额娘帮说几句话,高氏和乌拉那拉氏日后都要戴着。”
富察琅嬅嘴里的额娘自然是熹贵妃,她知道自己压不住高曦月和青樱,可王爷上头还有皇上和熹贵妃,她总会找到办法的。
正院在默默谋算,青樱院里也不平静。
“阿箬,王爷怎么还没来,按照规矩,王爷会一连三日来我屋里的,”青樱翘首以盼。
她现在心里已经认定自己和弘历两情相悦了,尤其是昨夜弘历还丢下富察琅嬅到她这里来。
“主儿别急,王爷许是被前院的事绊住了,奴婢去打听打听,”阿箬一向霸道,从来都是自己伺候在青樱身旁,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事。
“那你快去,”青樱撅着嘴。
阿箬当然不会亲自去,她出了门就恶声恶气的指使惢心去打听。
“阿箬姐姐,王爷进了元月阁就再也没出来,”惢心忐忑的回复,下人之间的消息传得极快,她们早就知道弘历的去向了。
元月阁就是高曦月的住所,这名字还是弘历亲自想的,没什么深奥的含义,就是把两人的名字合在一起,在弘历心里,元寿这个乳名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阿箬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嫉妒,同样是包衣出身,偏就高曦月运气好,竟然一跃而上成了亲王侧妃,眼睛一转,她就去青樱面前嚼舌根。
“如今可还是婚期,高侧福晋竟然勾着王爷不让他来见您,主儿,高侧福晋实在狐媚。”
青樱翘着手指戴护甲,说起话来嘴东扭西歪“高氏也太胡闹了,怎么能拉着王爷不放,阿箬,你去请王爷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是,奴婢这就去,”阿箬得了命令很是高兴。
打听好元月阁的位置,阿箬一路趾高气扬的过去,忽视守门的小太监就想直接闯进去。
“放肆,这可是元月阁,岂容你私闯。”
守门的小太监都惊了,他可是从圆明园被带过来的,从来没见过谁敢冒犯高侧福晋,要知道私底下连王爷跟前的吴公公那都是尊称侧福晋一声主子。
“我可是青侧福晋身边伺候的,你岂敢拦我,我家侧福晋身子不适,我是来请王爷的。”
阿箬在乌拉那拉府上横冲直撞惯了,再加上她给青樱洗脑的同时也把自己的脑子洗干净了,打心眼里认为弘历对青樱感情不一般。
“这是在闹什么,不知道王爷陪着主子练琵琶吗,扰了两位主子的兴致,我看你们如何担待得起,”星璇听到动静就赶忙出来。
“星璇姐姐,这是青侧福晋身边的阿箬,奴才怎么都拦不住,她还想强闯元月阁,”守门的小太监可不怕阿箬,他原先可是弘历的人。
“我家侧福晋身子不适,想请王爷去看看,你们凭什么拦我,”阿箬抬着下巴,用恶意的眼神看着星璇身上的首饰,那都快赶上一般格格的规格了。
高曦月不仅自己爱美,身边伺候的最差也是清秀,她还时不时赐下东西,所以她身边的穿戴都比其它院里要好。
阿箬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见闯不进去就在门口大喊大叫。
清脆的琵琶声夹杂着人声,看着高曦月皱起的眉,弘历含着怒火停下。
“吴书来,外面在闹什么,打扰了曦月的兴致怎么办。”
没错,虽然明面上是高曦月擅弹琵琶,毕竟她的院子里总有琵琶声。其实私底下是弘历练了一手用来哄高曦月的,毕竟弘历舍不得高曦月劳累,哪怕是弹琵琶这点小事。
“奴才这就去看看,”守在屋外的吴书来赶紧出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来元月阁胡闹,连带着他都被王爷迁怒了。
看到面色微怒的吴书来,阿箬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笃定了弘历会见她。
吴书来冷笑,一个前朝无人的乌拉那拉氏出身的侧福晋,才入府就敢这么行事,是被禁足在竟然敢不废而废的皇后给的底气吗。
不过吴书来不会擅作主张,而是毕恭毕敬的去回了弘历,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做奴才的可不能越过主子。
“哼,这才刚有新人,王爷就分不开身,连给我弹琵琶的时间都没了,那你赶紧走吧,免得旁人等急了。”
高曦月也在,自然也听完了吴书来的回话,她立马扭脸进了里间,连手里的话本子都丢下了。
“曦月,曦月,”弘历惨遭飞来横祸,见高曦月不理自己,转而把怒火都洒在外面。
“吴书来,本王交代了多少次不许任何人冒犯曦月,下面的人都不把本王的话当回事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奴才有罪,只是那阿箬蛮不讲理,又扯着青侧福晋的大旗,奴才实在是没法子……”
吴书来干净利落的跪下请罪,不过他颇有心机的苦着脸。
“去,把那贱婢拉下去仗打五十,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打,再让府里的宫人都去观刑,好好记着冒犯你月主子的下场。”
眼看着高曦月被扰了兴致,弘历现在只急着去哄人,所以下手果断狠辣,反正重华宫早就被他握在手里,事情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先前熹贵妃诞下的龙凤胎闹了一出滴血验亲,三阿哥弘时也已经废了,五阿哥弘昼顽劣不堪,皇上若是不想被小宗压制大宗,那就只能传位给弘历。
所以弘历现在隐藏储君的身份很是稳固,他也不会让人摘了桃子,暗中做足了防备。
阿箬看到笑容满面出来的吴书来,心里忽然有些害怕。
“来啊,给本公公把这贱婢押走,”吴书来笑嘻嘻的整理好袖口,府里人心浮动,是时候杀鸡儆猴,让大家掂量掂量,谁不能随便得罪。
“干什么,我是青侧福晋身边的人,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阿箬有些惊恐的挣扎起来。
“你也是好运,能给刚入住的重华宫添些颜色,该对王爷和月主子感恩戴德才是,”吴书来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