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阳咬着牙勉强完成了32个俯卧撑，随后便趴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了。
    顾阮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轻蔑笑容，瞥了他一眼，嘲讽道：“就这？”
    陈奉阳喘着粗气勉强回头看了看他，摆手道：“40个，你可没说非得一次性做完，我歇会儿不行吗？”
    “哼！嘴硬”顾阮不屑地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口前，淡淡地抛下了一句：“等你全部搞定以后，再来找我吧。”
    陈奉阳在休息室里硬是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完成了所有的项目。当他满头大汗地走出休息室时，发现拳馆里除了顾阮外便再无旁人了。
    此刻，顾阮正趴在前台，手里握着一支钢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陈奉阳有气无力地走到他身旁，歪着脑袋看了看，见他画的……应该是七龙珠里的孙悟饭……吧？至于为什么用“应该”，那是因为陈奉阳脑海中庞大的漫画人物形象储备里，只有孙悟饭照能跟顾阮的画作匹配上，且相似度大约在18%左右。
    陈奉阳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画得可真丑！”
    顾阮却毫不在意，继续专注且认真地勾勒着自己的画作。
    陈奉阳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拳馆，问道：“人呢？怎么……都吃饭去了吗？”
    顾阮放下笔，将那张酷似葫芦娃的孙悟饭揉成了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才平静地回答道：“九月份下午不宜训练。其他人只会在早上或者晚上来拳馆。”
    陈奉阳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做完了，接下来你要教我什么？”
    顾阮注视着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格斗分为很多种，如拳击、巴西柔术、空手道、搏击术、泰拳等等。而我所擅长的是散打。如果你想学，我会毫无保留地教你。不过散打注重的是基础，训练过程中会很辛苦，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陈奉阳见他表情如此认真，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顾阮又补充道：“另外，当你通过长期的训练，并且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之后，打普通人会变得很轻松。但我要你保证，不会用学到的技能主动去攻击别人，更不可以欺压普通平民。”
    陈奉阳想了想，问：“那万一别人打我怎么办？”
    顾阮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十分无语地说：“打得过你就打回去，要实在打不过，就赶紧跑，还需要我教你怎么报警吗？”
    陈奉阳疑惑：“你不是说不能攻击别人吗？”
    “我说的是不能主动攻击别人。”顾阮耐着性子，咬着牙解释了一句，随即又有些抓狂地问道：“你小子学拳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哦！”陈奉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说：“我就是想……万一再遇到上次在胡同里那种情况，我能狠狠揍那两人一顿。”
    顾阮不屑地说：“就那两废物，你练个半年，足够对付他们。”
    “啊！？”陈奉阳有些诧异，嘟囔道：“要半年……这么久啊？”
    顾阮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到底要不要练？”
    “要练！”陈奉阳抬起右手，四指指天，一本正经地道：“我发誓。绝对不会用学来的技能欺压良善，也不会干为非作歹、违法乱纪的事。”
    顾阮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就见陈奉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头就磕了下去，扯着嗓子嚷嚷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顾阮脸都绿了，嘴角猛地抽了抽，赶紧左右看了看，还好拳馆里没有旁人。忙伸手打算先将人给拉起来，再好好教训一顿。可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叮铃铃的迎客铃响，拳馆的大门被人给推开了。
    顾阮顿时石化，伸出去的手不知该不该缩回来，就这样僵硬地保持在了半途……
    当陈燕儿推开拳馆的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跪拜谢恩重，搀扶情谊浓”的场景：只见陈奉阳屁股撅得老高，双手伏地，作跪拜姿态，顾阮则一只手背在身后，俯身作搀扶状。三人同时愣了愣，陈燕儿眨了眨眼睛，用不确定的口气问：“你们这是……在cosplay？”
    陈奉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从地上爬起，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然后抱怨道：“这地面也太滑了吧……”?
    顾阮缓缓挺直腰板，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接着握拳、掩嘴，轻咳两声，低声作出回应：“刚拖过，确实有点滑……”?
    陈燕儿毫不在意地向两人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刚才在门口好像听到有人说‘受徒儿一拜’，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迅速且默契地否认，异口同声地说：“没有的事，你肯定听错了！”?
    说话间，陈燕儿已来到两人面前。顾阮故意转移话题，看了她一眼，皱眉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燕儿微微皱眉，假装不高兴地反问：“看来这里不欢迎我？”?
    顾阮连忙笑了笑，摆手说：“哪里的话，这里随时都欢迎陈警官大驾光临。”?
    “这还差不多。”陈燕儿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展颜一笑，狡黠地说：“你上次不是说等案子破了，就能请你吃饭吗？不知道顾大帅哥今天有没有时间呢？”?
    在一旁毫无存在感，一直默默看着两人的陈奉阳，一听到案子破了立刻来了兴趣，不等顾阮回应，就急切地问道：“什么案子破了？”?
    陈燕儿转过头看向他，略微犹豫了片刻，考虑到他也是案情的相关人，透露一些信息也无妨，于是说道：“几个案子应该都算是已经破了吧，毕竟嫌疑人全都被击毙了。”
    陈奉阳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谁被击毙了？”?
    陈燕儿回答：“就是老杨，你之前追的那个流浪汉，还有后来抓你的那名辅警。”说到这里，她的神色略显黯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我们警局的一个中队长，他也是犯罪分子。”?
    陈奉阳愣住了，老杨也死了，金宴升也牺牲了，自己到底牵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案子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燕儿又看向顾阮，脸上微微泛红，问道：“怎么样？赏不赏脸啊？就在附近随便吃点什么，我请客。”?
    “我吃过了……”顾阮刚要拒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奉阳对着自己疯狂眨眼。顾阮犹豫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既然陈警官那么有诚意，那就在这附近随便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