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沉吟片刻，皱着眉头说道：“像是像了，可……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应该……眼角再高一些，眉毛再浓一点，大概就完全一样了。”
    陈燕儿又看向陈奉阳，见他一直兴致缺缺，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手表，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瞧你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勉强你了，我现在送你们回拳馆。”
    “真的？”陈奉阳瞬间来了精神，见陈燕儿白了他一眼，赶忙带着歉意解释道：“师娘，我这个……真不是不想帮您画，只是一直没法静下心来。要不这样，眉毛再浓一点，眼角再高一点对吧，我回去之后再修改修改，您明天早上放学后来我们学校门口拿，保证让您满意。”
    陈燕儿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说道：“明天中午？我还得过来请人家看看，万一不像多麻烦？”
    陈奉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已经尽力啦！”
    陈燕儿叹道：“唉！走吧。”
    随即叫上了正在一旁玩《吞食天地》的秦思瑶，三人又驾车返回了拳馆。
    这会儿天气早已转凉，训练起来不像夏天那般难受，所以拳馆到了下午依旧有人在训练。
    见陈燕儿把两个小家伙带了回来，顾江迎上前来问道：“画好了？”
    陈燕儿抱怨道：“画好什么呀，这小子一点儿都不用心，看他这么为难，算了，还是还给你吧。”
    “师娘！”陈奉阳有些委屈，“我已经很用心了，回头我一定改到您满意，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燕儿轻哼一声：“明天中午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以后别想再喝我给你买的果汁。”
    陈奉阳连忙保证：“放心好啦，保证完成任务。”
    “你说的啊！”陈燕儿这才放过了他。
    擂台上，两名全副武装的学员正在激烈对练。顾阮走到边上拍了拍手，说道：“先停一下。”
    闻言，两名学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地看向教练。
    顾阮翻身上了擂台，冲着陈奉阳招了招手。陈奉阳连忙喜不自禁地也上了擂台。
    顾阮看了看其他两名学员，一指陈奉阳，说道：“今天我要教他一些地面缠斗的攻击技巧，你们也可以一起学习，如果以后有机会打自由搏击，这些技巧也是必修的。”
    带着陪练护具的学员名叫孙亮，听言欣喜若狂地欢呼了一声。
    另一名带着拳套的学员叫赵凯，也是兴奋地笑了笑，说：“还真是托小师弟的福了。”
    陈奉阳尴尬一笑，有些忐忑地看向顾阮。
    顾阮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在学习攻击技巧之前，我要提醒你，有一句话叫做‘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要记住，当你学到一些普通人不具备的格斗技巧，并且有了一定的基础以后，反过来在面对普通人时，心中难免会产生一定的优越感，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最好收起这种优越感，因为在我这里学到的技巧，绝对不允许用在除比赛之外的任何场合，除非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特殊情况。不管你有多强，一旦对普通人动用武力，那你就已经失去了成为强者的心气。学拳也好，做人也罢，都是同样的道理。以德配武，以武养德，方能成为真正的高手。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教你攻击技巧的原因。你能做到吗？”
    听完这番话，陈奉阳内心感触良多，领会了顾阮话中的深意，陈奉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顾阮颔首，看向另外两名学员，说道：“你们也一样。”
    两名学员连忙回应，赵凯说：“放心吧教练，我这拳头平时都上着锁，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找茬，我绝对不动手。”
    孙亮也保证道：“对对，普通人能打到我的不多，能打疼我的就更少了，没必要跟普通人动手。”
    顾阮不置可否，对陈奉阳道：“你好好看着。”随即冲着孙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攻击我。”
    “哦！”孙亮应了一声，随即脱下了陪练护具，正要去戴拳套，忽听顾阮说道：“不用戴拳套了，就这样打。”
    孙亮有些诧异，不过也并未反驳，走到顾阮跟前与他面对面站定，两人轻轻碰了下拳头，孙亮提醒了一句：“教练，我来了啊。”
    说完，只见孙亮标准地抱架突进，身体左右晃动间，突然一记右手摆拳迅猛地朝着顾阮面门抡了过去。
    顾阮不退反进，腰胯一沉，低着头从对方手臂下面横移一步，漂亮地躲开了对方这一拳，同时也进入了危险区域，身子几乎贴在了对方右侧的肩膀上。
    忽然只见他抱住孙亮的腰，勾着身子猛地往前一用力，同时伸出右腿，绊在了对方的腿弯处，一个标准的摔跤动作，把孙亮拉到了地面。
    孙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顾阮如同蟒蛇一般，双脚迅速缠住了对方的大腿。右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与牢牢勾住对方脖子的左手闭合，形成了压制。
    只见顾阮没怎么用力，孙亮便已经动弹不得，很快失去了反抗能力，连忙拍了拍顾阮的手臂示意认输。
    顾阮放开了手，起身把孙亮拉了起来，对陈奉阳说道：“看清楚了吗？”
    “啊？”陈奉阳有些傻眼，心说：你不会只演示这一遍吧？
    顾阮一笑，给三人解释道：“我刚刚用到的是综合格斗的技巧，躲避孙亮摆拳的技巧是拳击的摇闪，接近他的步伐是散打的横移，把他摔倒用的是摔跤的抱腰摔法，最后降服用的是巴西柔术中的十字裸绞。”
    陈奉阳夸张地“哇”了一声，问道：“那我今天要学的是哪一种？”
    顾阮一笑，反问道：“所谓技法，是前人用经验不断探索出来的最有效的方法，而你的重点是什么？”
    陈奉阳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打赢空手道？”
    顾阮颔首，道：“不错，那么看了刚才的动作，你有什么想法？”
    陈奉阳皱眉略微思索，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只要把空手道拖到地面，那么空手道就成了空手倒，没办法发挥长处的空手道，我就有获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