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湖很大,湖水波光粼粼,飞鸟从天空飞过,万里云霞照映着万物都带上了几分微暖的金黄色。
帆船上,康熙抱着石南溪,石南溪抱着西西,两人一猫坐在船头上,迎着清凉的湖风,眺望远方,自在又惬意。
“好凉爽啊,感觉心境都开阔了起来。”
康熙揽着小姑娘,心头也是舒畅。
“喜欢,那朕以后经常带你游湖。”
宫嫔自然可以泛舟游湖,但有康熙陪伴是另一回事,作为很爱康熙的石南溪,自然高兴非常。
她抬头啾的一声亲在康熙的脸颊上,康熙一愣,随即不待石南溪反应过来,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了下去。
攻城略地,辗转反侧,两边划船的梁九功和杨嬷嬷等人似乎只专注着划船,头低的低低的。
宽大的湖中帆船上,石南溪承受着康熙细细密密的亲吻,一时忘了还在怀里的西西。
西西趴在女主人腿上,作为猫,它天生怕水,本来它正一心警惕的盯着清澈的湖水。
突然,猫身渐渐外斜,抱住它的女主手不知哪去了,眼看就要从女主人腿上滑落,掉入害怕的水里,它立刻反应灵敏的稳住身体,重新调整姿势。
等安全后,西西有些后怕的看向自己的女主人,想求安慰,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女主人双手圈住了男主人脖颈,由于角度问题,西西看不出男女主人在做什么。
只能听到细微的水啧声,它猫眼中顿时满是疑惑,还要再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轻轻将它的猫脑袋转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才结束,石南溪的嘴唇变得红艳艳的,泛着水润的光泽,很是诱人,她圈着康熙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嘴上发出细细的喘息。
康熙气息也不平稳,他克制着自己身体泛起的情潮,按住小姑娘的腰,时不时的在她唇上啄吻。
无人说话,气氛却甜蜜又温馨,只是下一刻一道喵叫声突然打断了安静的气氛。
“喵~”
“西西?”
石南溪这才想起来西西在它腿上,立刻低头看过去,正巧对上西西睁大的猫眼,她当即大囧,忍不住气恼的去推康熙,睨他道:
“皇上,都怪你,这下好了,全被西西看到了!”
说着又看向四周,见杨嬷嬷等人依旧在低头划船,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自在。
与康熙亲热她不排斥,但不喜欢被人围观。
石南溪那点力气哪里能推的动康熙,他低看着羞恼的小姑娘,又看向一脸疑惑不解的西西,握拳轻咳一声,敛下心头的愉悦,一本正经道:
“南溪,你放心,咱们亲吻时,朕把西西的脑袋转过去了,它什么都没看到,再说不是南溪先主动的,朕只是回应南溪,不想叫南溪失望。”
这话差点把石南溪噎住,所以她还要夸他?
罢了,先撩着贱,是自己先撩拨的。
只是心里难免腹诽,瞧着康熙镇定自若的样子,不愧是皇帝,就是脸皮厚。
不再纠结,石南溪伸手安抚的摸了摸西西的脑袋,西西感受到头上不轻不重的摩挲,舒服的眯起猫眼,暂时忘了湖水和疑惑,软软的喵叫。
康熙看着这幕,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猫,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皇上,时辰不早,就着日光还在,你先抱着西西,它害怕水,臣妾去投针。”
康熙接过西西,石南溪起身,走到一旁的小四方桌上,桌上放了一个铜盆,正对着落日,里面盛了水。
值得一提,这个水不是普通的井水或湖水,是提前一天,康熙让人取的白日的水和夜间取的水混合在一起的水,再经过第二天,即今日乞巧节白天的太阳晒过,直到现在下午才可以用于“验巧”的水。
现在盆里的水经过阳光照射,表面依稀生成了一层薄膜,石南溪把桌上康熙送的宝匣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针,康熙抱着西西,不放心的叮嘱。
“小心些,别伤了手。”
石南溪点头,随即弯下腰,轻轻的将针放在水面上,眼睛紧紧盯着盆面,屏住了呼吸。
乞巧节的风俗中,针若下沉,水底下就会出现针影,针影若是笔直一条,那“乞巧”便失败,若针影形成了各种形状,或弯曲,或一头粗,一头细,或是其他图形,便是“得巧”。
康熙也在旁边看着,投针验巧的风俗他先前是从书上看过,后来南巡时又亲眼见过,觉得挺有意思的,又想到小姑娘以前在庄子上怕没见过,这才准备了惊喜。
此时他看着盆面上的针落了下去,盆面立时出现一个弯曲的针影,这代表是得巧了。
石南溪也看到了。
古代,特别是清朝后宫的女子,每日生活实在无趣的很,此刻难得得了些趣味,她抬头看向康熙,惊喜道:
“皇上,臣妾得巧了!”
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康熙嘴角含着宠溺,抱着西西,低声道:
“嗯,南溪得巧了。”
与此同时。
王庶妃带着宝娟在后湖散步,她神情低落,有些心不在焉,自赏荷宴后,本以为自己复宠了,没想到因为娴妃被人谋害,皇上又怜惜起了娴妃,把她抛到了脑后。
“那些奴才真真是见风使舵,皇上不过几日未召见您,他们就又开始怠慢您了。”
王庶妃苦笑:
“不怪那些奴才,皇上哪里是几日未召见我,是很多日未召见了,瞧着以后……”
她咬唇,声音低了下来:
“皇上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召见我?”
宝娟闻言也是担忧,不禁埋怨:
“都怪娴妃,要不是娴妃,皇上的心也不会被勾去,小主也不会再度失宠,现在满畅春园就她一个独宠后宫,又得了协理六宫权,您不知道,现在澹宁居的奴才出去都挺胸抬头,被人奉承,可是得意的很。”
王庶妃眼神黯淡。
她知道自己无法与娴妃比,但娴妃未免太骄纵霸道了,她也是皇上的嫔妃啊,为什么娴妃要一直霸占着皇上,为什么要夺她宠爱?
就在这时,宝娟无意抬头,发现湖中条船,她眯了眯眼,仔细看去,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小主子,您快看,那是不是皇上?”
听到皇上,王庶妃立刻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湖上的船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只是不待她露出喜悦,就看到皇上身边的娴妃。
她欢喜的表情一下僵在了脸上,宝娟也看到了,不忿道:
“又是娴妃,听说皇上今日去行宫祭祀后,还派人给娴妃送了一个礼物,今日是乞巧节,鹊桥相会,旁人都没有礼物就娴妃一个人有,皇上宴请大臣后现在还带着娴妃游湖,也太偏心了。”
说着又想到什么,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都说当日殿选大殿上,皇上当众夸赞娴妃的字写的好,因为字才留下了娴妃的牌子,可小主您的字一点也不比娴妃差啊!”
王庶妃死死攥着帕子,是啊,她来自人杰地灵的江南,原是宫里嫔妃字写的最好的,可自从娴妃入了宫,她就被迫退居了第二。
已经抢走了她的第一,为什么还要抢走皇上?
不远处的通贵人看着这幕,眼眸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