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卿愣了半秒,缓缓吐出一个字:“6。”
她又问:“那小白莲怎么会突然过来。”
“想跟我打好关系,借骆家上位罢了。”宁若初冷嗤。
冉云卿鄙夷:“他们可真要脸。”
外面流言蜚语四起,宁夫人不止一次想要把宁若初赶出家门。
若她本人真如自己表现的那样,宁若初怕是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卧室的门铃被按响,宁若初脸上的讥笑陡然消失,换上了温柔软弱的外表。
她开门,对着来人微微一笑:“夜统领,有什么事吗?”
夜月朝里望去,瞥了眼里面的冉云卿,问:“不知冉医师早上的诊脉施针结束了没有,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夫人谈。”
无论见多少次,夜月身上凌厉杀伐的气场,还是会让冉云卿心惊。
她连连点头,尽快逃离战场。
关上房门,犀利的眸光直直盯着宁若初,摄人心魄。
仿佛要剥开外壳,看看她内心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宁若初睫毛扑簌,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
“夜统领,有什么事吗?”
夜月仍旧觑着她。
半晌后,才开口:“昨日你的蛇突然跑出去,吓到了宁小姐,夫人想必已经知道了。”
宁若初眸光微凝,眉头皱起,担忧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愿没有吓到宁小姐。”
此话一出,纷杂的说话声骤然停下,朝他们看来。
本还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骆舟珩的丧宴上做这种荒唐事。
视线一定,原来是谢二少爷。
那没事了。
谢辞星是不在乎名声,但不代表他不要面子。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咬牙切齿,声音却温柔:“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简桃月抬头,一双盈盈的桃花眸看着他:“那你是答应收了我了?”
谢辞星都快崩溃了。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只好答应。
简桃月起来,旁若无人的擦拭手和嘴,丝毫不知刚才的举动有多丢人。
谢辞星想训她两句,可他了解她。
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好的、知道了、我明白这几句,下次保不准还会再犯。
他有些头疼。
即便如此,还是提醒:“以后别在我面前下跪。”
简桃月顾着眼前的事,也不知听见了没,回了句:“知道了。”
谢辞星:我就知道。
“行了,吃饱了就回去吧。”
他本只想过来送骆舟珩最后一程的,奈何这大馋丫头一听有宴,就走不动道了。
……
卧室里,宁若初浅浅品尝着厨房刚送来的银耳羹。
是骆大夫人吩咐佣人做的,冉云卿试过毒,没有问题。
静待了几分钟,都没有发生不良反应,凌川准备离去。
“夫人,外面天冷,您身子不好,就不要轻易出去了。”
宁若初抬起头,眉眼被水雾氤氲,朦胧中散发着极致的温柔。
她颔首:“我明白的,谢谢凌秘书。”
一声又一声的道谢,听得凌川揪心。
宁若初刚嫁过来时,十分拘谨,万事亲力亲为,丝毫不敢麻烦下人。
即便是现在,也对他的善意次次回应。
感谢在她那里,实在太过廉价。
宁若初沉吟了一会儿,“大概,六十厘米吧。”
冉云卿愣了半秒,缓缓吐出一个字:“6。”
她又问:“那小白莲怎么会突然过来。”
“想跟我打好关系,借骆家上位罢了。”宁若初冷嗤。
冉云卿鄙夷:“他们可真要脸。”
外面流言蜚语四起,宁夫人不止一次想要把宁若初赶出家门。
若她本人真如自己表现的那样,宁若初怕是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卧室的门铃被按响,宁若初脸上的讥笑陡然消失,换上了温柔软弱的外表。
她开门,对着来人微微一笑:“夜统领,有什么事吗?”
夜月朝里望去,瞥了眼里面的冉云卿,问:“不知冉医师早上的诊脉施针结束了没有,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夫人谈。”
无论见多少次,夜月身上凌厉杀伐的气场,还是会让冉云卿心惊。
她连连点头,尽快逃离战场。
关上房门,犀利的眸光直直盯着宁若初,摄人心魄。
仿佛要剥开外壳,看看她内心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宁若初睫毛扑簌,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
“夜统领,有什么事吗?”
夜月仍旧觑着她。
半晌后,才开口:“昨日你的蛇突然跑出去,吓到了宁小姐,夫人想必已经知道了。”
宁若初眸光微凝,眉头皱起,担忧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愿没有吓到宁小姐。”
“不知道?”夜月声调拉长,牵引着人心。
她慢慢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宁若初,那股强大的气场将她包围。
若是常人,定然会恐慌至极。
而宁若初脸上,除了担心,没有任何情绪。
夜月不想再看她的伪装,直接问:“你房间里的蛇蝎全都做了严密的安全保护,之前也一直没出过问题。怎么这段时间,频繁跑出来,还恰好出现在了客人面前?”
“我也不清楚。”宁若初仍旧装傻,动作慌乱无措,“兴许,是因为阿珩的去世,让我精神恍惚,喂食时没有盖好盖子,才让它们跑了出来……”
她声音愈发微弱,到了最后,演变成浓浓的自责。
“都怪我……”
听到那有些许哭腔的尾音,夜月面露不耐。
她讨厌哭,打断:“不,不怪你。”
宁若初怔了一下,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怪我。”夜月纠正道,“身为贴身护卫,我需要评估危险程度以及一切潜藏的风险。无论是盛倩薇,还是宁听莲,都对你具有威胁,她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个转折,是宁若初没想到的。
“保护你,是先生给我下达的最后的任务。”夜月顿了顿,酝酿了一番,才继续:“以前的我如同死人,是先生救了我。为了报答恩情,我发誓终生效忠于他。”
“因此,你的安全,我会拼命守护。”
她的眼睛里,迸射着坚毅的眸光。
夜月后退一步,保持分寸感。
宁若初愣了愣,对她突然的袒露心声,有些意外。
她不是个敏感的人,只是为了保持人设,装成这个样子罢了。
生活在所有人都在演戏的世界里,面对真实感情的流露,反而让她感到手足无措。
呆滞了两秒,才堪堪回神:“阿珩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是他的幸运。”
夜月勾了勾唇,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笑意。
宁若初有些许迟缓,她眸光微闪,鸦黑浓密的眼睫垂下,声音柔柔弱弱。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是的。”叶砚微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是祖母让我交给你的,她特别叮嘱,里面的内容只能让你一人知道。”
宁若初接过,眉眼多了几分惆怅。
她抬眸,本就莹润的杏眸沁染泪光,更加动人。
“叶老夫人她闭关,是不是因为占卜?”
“是。”叶砚微的笑容渐渐落下,“连续三次占卜同一件事,即便是祖母,也会受到很大影响,更何况是生死之事。”
宁若初眼睫垂下,很自责:“为了我们家的事情,叶老夫人损失真是太大了。”
叶砚微心生怪异,眉头皱了一下。
看来骆夫人并不知道。
他暗忖。
“夫人不必内疚,祖母她并没有大碍,只是耗费太多有些疲累,要好好休息。”
听到这句话,宁若初的面容才缓和些许。
“那就好,听说玄学有很多禁忌,我真的担心……”她适时顿住,轻舒一口气,“叶老夫人没事就好。”
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小心忍耐的啜泣,让叶砚微眉头紧皱。
骆舟珩去世的那天,他便算过宁若初的运势。
很悲惨,也很奇怪。
以至于,叶砚微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位。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能挑明。
“祖母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也该回去。同时,给骆夫人一个忠告,这两日尽量避免出门。”叶砚微语气逐渐严肃。
他欠了欠身,“骆夫人,期待我们下次相遇。”
垂着的头颅眸光沉下,又很快恢复如初。
他直起身要离开,宁若初转身,用温婉动人的声音:“多谢叶先生了。”
叶砚微回眸,笑容温柔,一双郎目顾盼生辉。
“骆夫人客气了。”
……
在楼下目送叶砚微离开的夜月,得到了一通电话。
她拿出加密手机——只有影阁内部联系才能使用。
“怎么了?”声音冷峻,仿佛幽深古潭落下了一场雪。
“夜统领,关于夫人的养父母,确实有些问题。”对面有些难以启齿。
夜月静静听完,面色逐渐凝重。
“我立刻赶过去。”
挂断通话,身体一侧的手紧握着手机,在微微颤抖。
她眼底划过一丝阴鸷,阔步往前走。
……
回到房间,宁若初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打开锦囊。
上面写着——
【三次占卜已经完成,卦象与前两次相同。夫人切莫忘记我的忠告,不要执着于卦象,对先生的尸体多多留心。】
宁若初挑眉。
一介凡人,竟探破了天机。
她对卦算并不了解,现在却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宁若初斜倚在沙发上,两条笔直的腿交叠,瓷白的肌肤婉转出朦胧的光晕,小脚俏皮地一翘一翘的。
纸条被装到锦囊里,她提起来立在眼前,轻轻摆动。
“真是神奇的能力。”
探析过去未来,获知一个人的命运,对她或许有利。
“只可惜,我不能学习其他神奇的能力。”
宁若初有些遗憾,看了看那个香囊,思虑一番后,把它放到了床头柜里。
……
中午,佣人们按时过来送午饭。
管家也一并前来,静立在餐桌旁,问:“夫人,夜统领离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向你汇报。”
“夜统领离开了?”宁若初讶异地抬头,“每次离开,她都会提前告知我的,这次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管家皱了皱眉。
他也觉得奇怪。
夜月性格偏执,且刚来时便玩忽职守,让夫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管家对她留了个心眼,就想着过来问问,竟然真的没有汇报。
他心中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先安抚宁若初的心:“夜统领事务繁多,应该是疏忽了,夫人不必多想。”
她走不走,宁若初当然不在乎。
身边没人盯着,她高兴都来不及。
她身形一侧,轻松躲过。
眼疾手快抓住来人的手腕,腿上用力命中他的下方。
男人弯腰吃痛,却被江晚予抓住机会,胳膊肘直击面部倒去。
为首的男人神色一怔,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对着其他人发号施令:“解决她,我们的目标是车里的人!”
……
外面的殴斗声越来越激烈,佩恩?罗杰斯担心江晚予的状况,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开门声突兀响起,他猛地抬头,宁若初已经下车。
佩恩?罗杰斯慌忙解开束缚,要拦住她。
“你别过去,他们手上有刀……”
最后一个音还没落下,就见宁若初捡起掉落在一边的铁棒,对着与江晚予互殴的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脑勺,猛砸过去。
宁若初手腕偏转,几公斤重的铁棒在手里完美绕了几个圈。
二打一局势被扭转,江晚予轻易就制服了另一人。
宁若初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被她击倒的人身上,笑容灿烂地对着那些痞里痞气的男人。
“听说,你们要解决我?”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那股怪异感也在人们心底散开。
手上的铁棒竖起,用力向下用力砸去,落在脚下那人的头上。
强大的力道致使头骨变形,地上蜿蜒开暗红的血迹,让人心惊。
在场所有人倒嘶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长相乖软的宁若初,竟有这般狠劲。
她拿起铁棒,落在另一只手掌心里,慢慢敲击着。
“单挑?还是群殴?我喜欢慢慢来,毕竟……我有的是时间。”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能从她的话语里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
绵长的语调,让那股感觉愈发强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看上去乖巧无害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