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化蛇帮忙,倒是不必担心地下观察存在半点疏漏。
眼下时间紧迫,众人也不再废话,带上蔫蔫巴巴的化蛇,一同向着尚未调查过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木逢春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对了黑鹏王,跛子李现在何处?”
对方已经说过他们和跛子李遭遇,木逢春此刻突然想起这茬,发现对方并不在这里。
“木前辈不必担心,跛子李正在锁妖塔外等候。”黑点头笑笑,“仔细说来,这次还多亏了这位帮忙,不然我们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来到此处。”
之前心存顾虑,所以黑并没有将一切说明,现在既然话说到此,他也没再隐瞒,将之前被法阵囚禁的事情讲了出来。
“为了我们,这老东西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木逢春闻言一阵冷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愈进愈阻,永无止息!这厮耗尽心机想将我们留下,我们还偏不信这个邪了!”
“不得不说,还真是邪门。”木逢春话音刚落,便有人出言“反驳”。
被众人的目光落在身上,化蛇这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急忙解释:“各位,我已经将地上头顶的状况调查个遍,也与食阴鼠仔细确认过,可是这里和地下的情况完全一样,皆没有任何根基存在的迹象。”
“照你这么说,这长阴山除了大门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出口?”缘桦疑惑。
“这不是废话吗?长阴山毕竟是监牢,还能特地为你留个后门不成?”化蛇鄙夷道,“为了预防万一,刚刚我还趁机去了那大门方向,发现如果不是外面有人主动开启,这大门完全就不存在!所以别说是出口,这里现在就连入口都没有。”
化蛇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有一种绝望气息渐渐浮上心头。
“不对。”在短暂地开过玩笑之后,柏奕就陷入了沉默,直到现在才冒出两个字来。
“说来听听。”木逢春知道,这位虽然没有人眼却有鬼眼,能比任何人看得都要透彻。
“我们都被这长阴山的表现给骗了。”说着,柏奕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深不见底盘旋而下的阶梯之前,“各位,你们可有见到什么不妥?”
木逢春、黑几人探着身子向下看去,只见雷光照耀之下,阶梯越深越是模糊,而且每一圈的阶梯都是相同,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缘桦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便觉得身子发软,急忙手脚并用挪到化蛇身边去了。走在路上时,他一直在眼看中间的柱子分散注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收回目光,几人皆是对视一眼,然后连连摇头。
“那就对了,此处看上去的确没有任何不妥。”
“……”木逢春顿觉无语,“我说柏奕,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
他好像有些理解当初赵长生为何要将这家伙的嘴巴堵上。
“木前辈不要误会,听我把话说完。”柏奕摆了摆手,“我其实想说,各位如果光凭双眼去看,是无法发觉此处异样的。如果我说…此处盘旋的阶梯其实是一条笔直的长路,不知各位是否明白?”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假设这些阶梯是直的?”木逢春皱了皱眉,他看向身下连连眨眼,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不是假设,而是确实如此。”柏奕摇头,“虽然我不知道那尤青君是如何做到,但这里的真实状况与我们所见完全不同。”
此种事情实在匪夷所思,所以空口无凭难以理解,柏奕仔细想了想,道:“阿簧,我需要你们帮忙。”
化蛇正在无精打采,但还是有气无力道:“你尽管开口,我尽力而为…哎?你要干什么?”
它话未说完,便被柏奕捉在了手中。
“别紧张,你放松一点。”柏奕一边说着,一边将化蛇围成了一个圈,“假设,这就是我们见到的阶梯。”
然后他又将两只食阴鼠唤来,将它们一前一后放在了这个圈的两侧:“而这两只食阴鼠就是连接阶梯的通路…这样各位可否理解?”
众人皆是点头。
“那好,各位看仔细了。”柏奕将那化蛇打开,将它摆成直线,“这才是阶梯的本来模样。”
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化蛇感觉十分羞耻,却又不敢抗议,只能索性装死。
“这么一看,老儿倒是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木逢春微微蹙眉,看向了食阴鼠:“但是照你这么说,这些长路应该是独立存在的,完全依靠这些家伙连接,所以…这说到底还是一个圆圈,与之前有什么差别?”
木逢春一边说着,一边再将化蛇头尾衔接,围成了一个大圆,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的化蛇是作为单独阶梯存在,而现在的化蛇是所有阶梯与通路的连接。
仔细想想,他又觉得这样有些单调,便召来了四只食阴鼠从上下左右几个方向,趴在了化蛇身上,将化蛇隔断,这样看起来便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缘桦完全看不懂这二人在搞什么名堂,又不好打扰,便看向了黑,后者也是一脸苦笑,看样子与缘桦的状况相同。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正被搓圆捏扁的化蛇忽然骂骂咧咧起来,将几只食阴鼠吓了一跳,连连叩头。
“大黄!你不是答应好了要好好配合,和它们发什么火?”木逢春正在皱眉思考,也被对方吓到,不悦道。
“是阿簧!阿簧!我看你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化蛇没好气地瞪了木逢春一眼,继续道:“我算是弄明白了,难怪我挖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通路,原来我一直是在往锁妖塔里面钻,这锁妖塔的边界并不存在!”
“哦?”木逢春眼睛一眯,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化蛇,这家伙居然如此机灵,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忙了这么久,完全是白费力气,化蛇一想明白这些就憋不住火,“错了!完全错了!我们一直在这里兜圈子,从来没有走到最关键的那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