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列车长过来了,身后跟着肖元宵,太胖的缘故,一路走过来,引起不少人的观看。
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到处见到都是面黄肌瘦的人们。
很少看到有人长得白白胖胖的。。
羡慕看他身上肥肉,要是能长几斤到自己的身上就好了。
一件衣服顶他们身上穿的两件,胖墩他身穿的衣服还没有补丁。
肖元宵早就习惯各种各样的眼神,淡定地跟在列车长的身后。
他的行李还在原来的位置,至于钱和票都被奶奶缝进了裤衩里。
列车长对着过道旁边床位的刘建国温和地说道:“同志你可以跟他换个床位?”
他介绍着旁边的肖元宵。
外面都坐满了人,哪里还多余的座位跟他换,重要是没有人愿意跟他换啊。
都是拖家带口的多,特别是下乡知青性子又高傲,自尊心强,说不得。。
刘建国看了看身后的肖元宵撇撇嘴:“嗯,行吧,谁叫我是好青年呢。”
李红霞爽快道:“肖知青你就睡在我们这里吧,我睡你的床位,你该减肥了,过道都装不下你啦。”
肖元宵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露出憨憨的笑容:“谢谢你们啦,我会努力减肥的哟。”然后对着列车长甜甜地道谢。
列车长微笑着说:“不客气啦,大家都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去忙工作咯。”
列车长离开后,刘建国很绅士地把下铺让给了肖元宵,自己则爬到中铺去睡,而李红霞则睡在了最上面的床铺。
对面的方琼心里那个气啊,这两人也太会来事儿了吧,那个胖妞居然能睡下铺,那么胖,真希望她把床铺给压塌了。
终于,车厢里安静下来了。
一路上,火车晃晃悠悠的,窗外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一座座山飞快地闪过。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水稻田,农民们赶着水牛在地里辛勤地耕地。
武天娇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索性脱掉鞋子,爬上中铺,舒舒服服地躺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傅长卿见她睡着了,便主动担负起照看行李的责任。
行李里面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但可都是他们到部队的全部家当呢,有媳妇陪伴随军的感觉真好。
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阿翡在他胸口的口袋里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心里犯嘀咕:哥哥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
“哥哥,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要去哪儿呀?”
无聊的几个知青听到声音,纷纷看过来,当他们看到那只翠绿色的鸟儿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解放军同志竟然还带着一只会说话的漂亮的小鸟儿。
它那翠绿色的羽毛闪耀着迷人的光泽,仿佛一颗璀璨的绿宝石。
它的眼睛灵动而明亮,闪烁着好奇和友善的光芒。
傅长卿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几个下乡的知青,然后打开背包,拿出阿翡专用的餐盒,放在靠窗的桌子上。
他拧开水壶的盖子,倒了些水和瓜子,轻声唤道:“阿翡,过来哦……”
阿翡“嗖”地一下从他口袋里蹦了出来,像只小兔子似的蹦到桌子上,歪着小脑袋瞅着傅长卿,眨巴着眼睛又问:“哥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说着,它把鸟嘴伸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还扑扇了几下翅膀,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傅长卿。
傅长卿温柔地给它梳理着羽毛,“回部队。”
阿翡点了点鸟脑袋,“咯咯咯”地嗑着瓜子,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的。
忽然,一块小面包递了过来,它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同志,“你好,美女,哥哥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哟。”
李红霞笑眯眯地说:“你再叫一声‘美女’,我就不是陌生人啦。”
“这是请你吃的,我也吃,没毒的,我可不会伤害这么可爱的小鸟儿。”
阿翡眨眨眼,扭头看向傅长卿:“哥哥,我可以吃这位美女姐姐给的食物吗?”
傅长卿淡淡地说:“你得说谢谢。”
李红霞笑得更开心了:“小鸟儿,你吃吧,你哥哥说可以吃了。”
阿翡乖巧地点点头:“谢谢,美女姐姐,我就吃一点点。”
“真可爱啊,我也想养一只这么可爱的小鸟儿。。”李红霞轻轻地摸了摸它的羽毛。
“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翡扑腾一下翅膀:“你好,我叫阿翡,翡翠的翡,不是土匪的匪~”
“你好呀,阿翡,我是阿霞!!”李红霞看一眼傅长卿那冷漠的神情,不敢伸手过去摸鸟儿的羽毛了。
刘建国也凑了过来,肖元宵也想过去逗逗鸟儿。
上铺的方琼听到说话声,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没啥值钱的东西,钱和票都缝在衣服里呢。
谁敢扒她的衣服,对面可坐着冷冰冰的解放军同志呢,安全得很,她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阿翡吃得小肚子像个小皮球似的,傅长卿看着它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后对刘建国和李红霞说道。
“你们好,谢谢啦,别给它吃太多了,它饭量小。”
阿翡:“谢谢,我吃饱了。”
刘建国和李红霞简直喜欢得不得了,眼睛都亮闪闪的,“别客气,别客气,这块面包你饿了就吃。”
李红霞把面包递给傅长卿,“解放军同志,这是我们送给你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收下……”
傅长卿连连摆手:“不用啦,谢谢。”
刘建国瞧出这位解放军同志不一般,给李红霞使了个眼色。
“那我们自己吃啦,嘿嘿。”李红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翡吃了人家的面包,嘴像抹了蜜一样,对李红霞和刘建国说个不停:“祝你们事事顺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胎两个,日子过得美滋滋……”
把李红霞和刘建国逗得哈哈大笑,不过知道有人在睡觉,也不敢笑得太大声,二人一鸟玩了好一会儿。
然后就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