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嘟唇一撅,小手抓住胸口前的支票,学着他说话,塞在他西装衣领口。
“给你100万,给我看宝石。”
司徒洵微眯起眼,高贵斜倚着沙发,静默二秒,忽然笑了,“呵,闲少?”
“朗逸,给爷包拿来。”
朗逸眨眼珠,看向女孩舌尖抵腮,又瞄一眼男人,脱口而出:“哦”
说着,将身后的黑色公文包递过去。
男人脸上带着份淡淡的疏离,修长白皙的指节卷起一大堆的红票,摩挛白嫩的锁骨,晒笑。
“够你花一辈子的,拿着就滚,你这种女人我看不上。”
卿清蝶睫微颤,神志似恢复一些,莫名戳中笑点,“谢谢宝石”
女孩咳一声,眼睛被笑意倾湿的格外明亮,手不自觉的搂住怀里的红票票,冲他笑。
以为是遇到了大好人,就像林颜说的,客人心情好了,会赏钱给你,必须要拿着,否则客人会不高兴。
司徒洵凝眉嗤了声,眼神悠悠停在她脸上,嗓音闲散:“呵,一路跟着我果然居心叵测,见钱眼开的女人。”
说着,将她重重推在地板上。
卿清后脑勺被瞌到,吃疼的眼眶噙着泪花,瘪嘴哭泣:“呜呜…”,小手摸向自己后脑勺。
红票票被洒一地。
男人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一双异瞳充满诡异气息,气质清冷高贵。
朗逸淡笑一声,“司徒洵,你也太没人情味了,好好的一个美人你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亏外面的人说你是冷酷无情的老九爷呢,活了25年了,连个女人都没玩过…”
“单身狗一个”炫恳谈声。
“炫恳大少爷,你不也是吗?大锅锅不说二锅锅,赶紧找吧…”朗逸笑出声,嘴里叼根香烟,打火机咔嚓咔嚓一下。
炫恳面无表情,淡出:“要你管吗?”
朗逸瞪大眼睛,好似发现了天大秘密,“我靠,你不会喜欢我吧?你真假的,我们玩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早说,我日日待你身旁,你有没有发情啊!”
炫恳“……”
卿清吸下鼻子,登时红了眼,撅嘴“呜呜,什么酒爷嘛,坏,坏种一个嘛…”
司徒洵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眉削带怒,神色清冷,大手钳她下巴。
“呵,我坏种一个?你没见识到我有多坏,就说我是坏种一个,小女人,你说早了。”
大手推开她后,男人迈大长腿走出包间。
两人发愣片刻,随即跟在他身后。
卿清咽下干稀唾液,收拾地上的红票票,放进黑色袋子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司徒洵冷漠一张脸,迈进车里,身后两人跟上。
追来的卿清撅起嘴,小手用力将垃圾袋扔进车里,笑着囔囔:“酒爷,还给你呦,拜拜!小气鬼还生气了……呵清清才不要呢”
车门自动关上。
车内的朗逸笑出声,剥开垃圾袋看。
“哈哈,本爷三百年不见一个这样搞笑的女人,把钱扔进垃圾袋啊,还扔司徒洵车里,笑死我了!”
牛逼…
全然不顾身侧男人变了脸色。
炫恳眉削轻挑,胳膊肘抵他,淡声:“你看你旁边。”
朗逸侧眸,顿时瞪大眼睛,膝盖一弯下地求饶,“哎呦,小弟再也不敢了,你老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别打!”
男人手里的棒球棍轻拍掌心,似乎下一秒就能ko他,嗤笑,“你还怕死?”
“怕呦,我才活25年,我还没生孩子呢,不想英年早逝,求九爷饶命啊!”
炫恳轻笑,语气意味深长:“你生孩子,我怕是没听错吧,你怎么生?屁…!?”
朗逸骤红了脸跟脖子,指他:“你有病吧,你这臭嘴,去洗洗…”
司徒洵清冷的异瞳凝视着前方,棒球棍轻拍手掌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夜黑风高。
卿清眼眶通红,嘴巴鼓鼓囊囊,顿时吐在一侧的花盆,指着它,荡笑出声。
“给你养养肥,嘿嘿…”
说着,手背抹小嘴,踉踉跄跄向路上走去。
钉钉钉钉——
手里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
卿清朦胧眯起眼,指尖顿在半空,用力一点,麦克风触在嘴前,气嘟嘟:“谁啊…谁打扰本姑娘走路,啊…!”
“你在哪?清清,你告诉我,你去哪里啊!啊!”
屏幕对面是男人的声音。
脾气有些暴躁。
卿清小脸醉意,不惯着他,对麦克风大吼:“关你屁事,敢管本姑奶奶,胆子不小”
电话那天,又气又笑:“你喝酒了?你要是敢喝酒,我今晚就弄死你!啊!去哪了!”
“给老子报地址!”
女孩醉意朦胧,低头指着地,“在,在地上……”
电话那天气的够呛:“呵呵呵,我踏马问你,你人在哪里,在什么地方!”
顿时,女孩撅起唇,委屈的鼻尖发酸,嗓音沙哑:“你凶什么凶嘛,你也是个坏种”
电话那天声线直线下降温柔:“好好,我不凶你,那你告诉我,你周围有些什么?”
女孩吸鼻,水眸扫一眼,咽口唾液,“有,有车,有有树,还有还有人”
电话那天男人气的喘口气,努力平息脾气,温柔:“还有呢?具体点的!名字啥的啊!”
卿清睫毛沾湿,“啥啥温,温简…啥”
只听电话那天,已经坐上了车,跟师傅说怒吼:“温简酒吧!给老子快点!”
卿清笑出声,被酒精迷的傻乎乎“跑,跑驾驾驾…”
“你说什么好?什么?你再说什么!你给老子等着,马上去弄你!”
男人气的在电话里怒呵斥她,“你是不是找男人了!啊!清清你说是不是!敢扔下我,偷找男模,我就弄你,你信不信!”
卿清撇嘴,玩弄身旁的树叶,拉长语调,胡言乱语道:“是啊,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坏——”
“还有啥词来着,哦…眼睛比你漂亮,想要…要…嘻嘻”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电话已取消】
她还在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