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林嫔成了这样,就是她还在敬王估计也会安排别人过来,有没有她都差不多。”
“林嫔那边有陛下的人看管着,为了不叫这样的丑闻传出去,看管得很是严密,她和于娟之间的来往估计也早就处理干净了,要怎么把这件事情按在她头上娘娘可有对策?”
“陛下并不清楚于娟的死是不是林嫔做的,他也不在乎是不是林嫔,这件事必定要有一个人背黑锅,只要让陛下厌恶她就行了。”
“陛下虽然厌弃婉婕妤,但那毕竟是老黄历了,林嫔这边儿是新发的事,陛下只会更生气。”
“秀芸。”楚凝芷低垂着眼,抬手轻轻捂住自己隆起的肚子,“当初林嫔害皇后小产的那药你还记得方子吗?”
秀芸点点头应道:“记得,只是那上面有几味药奴婢手里没有。”
“让薛齐安排人去一趟太医院,避开人找宋文祥,让他给你准备需要的药材,切记,别让章斌知道。”
“是,奴婢记得了。”
“还有,麻黄你那里还有吗?”
“有,奴婢都好好收着呢,娘娘要给林嫔再用一次吗?”
“这两件事分开办,等那药配好了,便来告诉我。麻黄的事还得再等等,只看哪天老天爷给面子了。”
秀芸没想明白楚凝芷是要干什么,但她既然没说秀芸就也没多问。
主子不想说的话,她们自然就不能问,左右主子心里都有数,做下人的只消听令就是。
几人都明白,如果婉婕妤真的因楚凝芷而死,她心里肯定要不舒服,这件事必须得赶在轩景帝下定决心之前办好才行。
所以楚凝芷方一吩咐下去,几个人就都紧赶慢赶的去忙活了。
……………………
夜里,楚凝芷已经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正昏昏欲睡时忽然听见系统播报的声音。
【轩景帝正在赶来。】
楚凝芷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这么晚了,轩景帝又没翻她的牌子,也没着人报信,怎么突然就往她这来了。
今天的事跟她也没关系啊,他不陪着安慰文才人就算了,到她这里来干什么?
轩景帝到的时候楚凝芷已经躺得有些困了,索性闭着眼睛等,反正轩景帝到的时候外头也有通报声,没必要干等。
不想轩景帝压根儿没让人通报,径直进了内殿,楚凝芷正半睡不睡的眯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轩景帝坐在楚凝芷床边楚凝芷才慢慢睁开了眼,事已至此她干脆就装成了睡着了刚醒。
“陛下?”
“朕把你吵醒了?”
楚凝芷睡意朦胧的看着轩景帝软着声音说道:“没有,臣妾本来也没睡熟,更深露重,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文才人的孩子没了,”轩景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朕有些放不下你,就过来看看。”
楚凝芷明白了,轩景帝的愧意虽然少得微乎其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况且文才人家世不高,也不是哪个派系的,这个孩子对轩景帝没有什么威胁,他自然乐意留下。
楚凝芷撑着床坐起来,凑得近了些双手环住轩景帝的腰腹,倚靠在他肩膀上,柔声安慰道:“臣妾没事,咱们的孩子也好好的呢。”
“臣妾一直很小心,若无必要都不出门,又有太后指派的燕嬷嬷照顾着,臣妾不会有事的。”
“文才人的孩子只是有缘无分,是慧妃蓄意谋害,陛下不要自责,更不要为此伤身。”
“朕登基几年,宫里已经没了太多孩子。”轩景帝搂着楚凝芷,“慧妃实在罪无可恕!”
楚凝芷拉过轩景帝的手放在她肚子上,“陛下,您还有臣妾和孩子们呢,我们都会陪着您的。”
正说着话,楚凝芷忽然感觉轩景帝手掌放着的地方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打了一下,引得她肚子微微一痛。
楚凝芷心里高兴,好孩子,可真是好助攻!
顾不得疼,楚凝芷仰头看向轩景帝,“陛下您瞧,孩儿也在安慰您呢。”
轩景帝面色柔和了些,手掌在楚凝芷有些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摩擦了几下,“果然是个好孩子,和他的哥哥姐姐一样的乖巧体贴。”
“可见是生儿肖母,凝儿温柔体贴,生下的孩子也都十分乖巧。”
“这话臣妾可不敢应,弘儿的样貌像足了陛下,臣妾都分辨不出哪里像臣妾,如何称得上是生儿肖母呢?”
轩景帝捏捏楚凝芷的脸,楚凝芷有孕之后养得好,比从前略略圆润了些,手感好得不得了。
“弘儿五官像朕,却比朕要柔和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的醋你也要吃?”
“臣妾哪里是吃醋,每每看见弘儿,就好像看见了幼时的陛下一般。”
“臣妾无缘见到年幼的陛下,如今看着肖似陛下的弘儿也算是了却遗憾了,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眼看着轩景帝情绪好了不少,楚凝芷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把人推出去。
她可不想轩景帝今天晚上真的留在她这里,文才人小产没了孩子,慧妃犯罪被囚禁起来,今天又是节。
按惯例年节日子轩景帝是要宿在皇后宫里的,哪怕如今皇后那边不行,轩景帝也都是一个人睡在勤政殿。
这种时候轩景帝留宿在广和宫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一宿半宿的恩宠楚凝芷还不放在眼里,这样所谓的专属于皇后的荣宠她更是敬而远之,谁爱要谁要,反正现在她不要。
楚凝芷心里转来绕去,面上却半点不露,“臣妾回来的早,文才人的情况知道的也不多,她如今怎么样了,可醒了?”
“有宫人来报,她已经醒了,只是六个月小产身子受不住,仍是十分虚弱。”
楚凝芷叹了口气,“身子受不住还好些,臣妾只怕文才人心里也受不住。”
“六个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谁能受得住呢?如今文才人怕是比臣妾更需要陛下陪着。”
“旁人都盼着朕过去,为了侍寝争得头破血流,你倒是大气得很,竟然将朕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