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璟一怔。
是张日山。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和张启山一起的吗？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脚步声也消失了。
池璟这才耐着性子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在对小哥做什么？”
张日山“嘘”了一声，拉着池璟说道：“你先跟我出去，张海客和张海楼他们在。”
本来池璟还想带张启棂一起走。
但是一听这话，心想还是揍他们姓张的比较重要。
“好，我倒是要好好的会一会他们。”
张日山先从黑暗的甬道中爬了出去，池璟跟在后面。
外面的出口是一个空房间，看起来像是地下室那种。
看到张海客、张海盐和张海侠那一瞬间，池璟就爬起来，准备去揍人。
一旁的张千军万马看到后，连忙拦住了池璟。
“别打！等救出族长后，你想怎么打都行，听说你在悬崖边被抽鞭子，到时候你抽我们，想抽多少下都行。”
池璟撇过头，努力压抑了暴怒的心情。
张日山走上前，准备说什么，池璟就回头对他说道：“别说什么代替受惩罚这事，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就算我杀了你，我厌恶的还是张启山，改不了！”
池璟如今觉得“叛徒”二字，是真的很讽刺。
之前张海客他们都是拿这俩字调侃他是叛徒。
结果，张家人倒是出了叛徒。
还都是他们熟悉的人。
张日山没有说什么，张海客走上前，拉过池璟，将人拽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不管你想杀我，还是想骂我，但听我说完，先救了族长再说。”
池璟瞪着张海客说道：“张日山刚才阻止我进去，里面还有人说德文，是不是有外国人参与了？”
张海客点头道：“幸亏刚才你没有进去，否则连你也要被抓起来，他们到处在找你和圣婴。”
“是吗？那我刚才还真应该会一会他们。”
池璟实在没想到张启山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池璟当年见到的那个张启山，还是个为了长沙百姓可以一直探险的佛爷。
如今怎么变得……
丧心病狂。
池璟心想，就是他自己被抓起来，他也不会这样愤慨。
张海客叹了口气：“这件事，张日山比我清楚，你可以去问他。”
这时，张日山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话小心翼翼的：“池璟，这件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格尔木疗养院。
那些白大褂走后，张启棂躺在床上，努力想一想以前的事。
记忆断断续续的。
他想不起来刚才那人是谁。
但那人却一直说要带他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张启棂又从床上走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床下面，什么也没有。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吗？
那个一直在记忆中回响的声音，就是他。
他说过，要他保护好自己……
“你说什么？”
池璟在听到张日山说出事实的那一刻，手脚都变得冰凉了。
原来张启棂是被张启山设下的圈套给骗了。
张启山说自己找到悬崖下面的池璟，正巧池璟蛊毒发作，在疗养院躺着。
小哥那时候从四姑娘山出来，身体又虚弱，所以才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小哥！”
张日山沉默了片刻，又道：“池璟，我不能背叛佛爷。”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继续跟着你家佛爷吧，但我有一点要和你说清楚，你要继续跟着张启山，那你和我，以后就是敌人！”
“等一下！”张日山拽住了池璟的手腕，“你为了族长，当真要和我形同陌路吗？”
池璟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日山：“如果今天是我囚禁了张启山，非人对待，你会怎么做？继续和我维持虚假的关系，还是去救他？”
张日山终究是放开了手。
“对不起。”
“对不起？你在跟我说吗？”
池璟觉得可笑。
他心中有气，但也不是对张日山发的。
主要是都现在了，他还愚忠张启山，让池璟有点窝火。
“张日山，张副官，我再说一次，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们姓张的背叛的，是你们的末代族长，我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关系？”
走到房间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
“无论如何，我都会带张启棂走，不管你是去告密也好，阻止也罢，我都要带他走。”
“我不会让他几十年都待在这破地方！”
“至于张启山，我不管他变成这样是为什么，做了就是做了，他伤害小哥，我就是不能原谅，小哥救过我的命，是恩人。”
“我一定会对付张启山。”
张日山看着池璟的背影，轻声道：“那佛爷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吗？当年从新月饭店拍下来的麒麟竭，就给了你啊。”
这个声音虽小，池璟听到了，另一边的张海客、张海盐和张海侠都听到了。
几人都看着池璟。
张海盐还想毒舌两句，但张海客和张海侠拦住了他。
张海盐只好闭嘴。
池璟低头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张日山。
“不就是一条命罢了，救出小哥，我还给他便是。”
“但是他以后，可能要活在被杀的恐惧中了。”
“因为我会回到汪家，动用他们的力量，反正杀掉曾经的长沙老九门之首，那些人也一定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