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吃了肉的原因,林平跟林梅俩小孩不大一会儿就把三人的筐子给塞满了青草,林瑞帮两个小孩子凑上背,看着他们要摇摇晃晃的背起一背篓的草,自己才背上最大的一筐猪草头前带路,让他们小心的跟上。
虽然很累,林瑞还必须背回去,不然回家他连一个窝窝头都吃不上。
俩小孩又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龙王潭,眼神里满是失望。
“二哥,明天咱们还来这里割草好不?你钓鱼我们俩给你割草。”林平,林敏俩小孩一脸渴望的看着林瑞。
“行,你们俩只要不觉得吃亏那我明天还给你们烤鱼吃。”林瑞笑着对俩人说着。
俩小家伙一听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背上的满满的青草也不觉得重了,欢快的跟在林瑞的身后。
据说龙王潭只有这一种白鳞鱼,其他的鱼类在龙王潭里根本活不了。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半个下午都没有看到过有其他鱼类的影子。
林瑞带着弟弟妹妹小心翼翼的走下山,走到半路的时候两个小孩的兴奋劲也消失了。
勉强走到山脚下,林瑞让俩人坐在田地边休息,他放下筐子,走到大田地的旁边,前面就是一片红薯地,往年长的旺盛的红薯秧,今年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地皮都没有盖满,自从种下红薯,中间只下了一场小雨,这是旱的。
林瑞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远处并没有人,便小心的掐了一根红薯藤,快速的收进空间试验台里,红薯茎叶是可以当菜吃的,红薯藤是喂牲口的最好的青饲料,真要是放开了管制,一天的时间村民就敢把一地红薯叶子给掐秃噜了。
生产小路的另一边是玉米地,细小矮黄的玉米到现在也才到腰高,要是按照往年的季节,现在都至少到头顶了,墒情同样堪忧。林瑞快速的拔起两株玉米直接收进实验空间。
他又走到棉花地里,低矮的棉花植株上挂着几个稀疏的棉花桃,还有一些未出桃的棉花花朵也比往年小,看起来一点都不饱满。就算有几个已经成熟的棉花桃裂开一个小口子,里面的棉花絮也不好,林瑞抓起几个棉花团也收进了空间里。
“喂,谁在那边,站住,不许动。”林瑞刚把棉花团收进空间,突然贴近玉米地的那边直接站起来一个人对着他大声的吆喝着。
林瑞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赫然看到那人正举着一杆长枪对着自己,不用说这是护田的民兵。
“我是林瑞,我没偷东西,就是,就是撒了泡尿。”林瑞连忙大声的说着,便把右手悄悄的垂下去,一股清水从旋涡中喷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打湿一片地面,看起来真像尿的一样。
“是镇江叔啊,你看看我手里是空的,真没偷东西,就是撒泡尿。”林瑞看清楚来人,便叫了一声,指着地上的水渍印子说着。
“是你小子,听你娘说你前几天发烧,不应该在家里休息吗?尿尿也不能跑这么远啊。”林镇江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小子。这小子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些异常,他并没有轻松放过林瑞。不过,这穷小子浑身上下除了满是补丁的破衣服,也没个装东西的地方,就算偷了东西也没地方放。
林瑞用手指着旁边不远处坐在田埂上休息的弟弟妹妹,说道:“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不干活哪有饭吃啊,下午的时候我带着他们俩去打猪草,刚从山上回来,那边有小敏在,我怎么好意思在那边撒尿啊。”
听到这话,林镇江心里到是信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到是知道男女有妨,行了,赶紧回去交工,其他人都下工了,你也别在这里瞎胡晃悠了,要是别人逮到了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同是后林大队林家人,对他也算有照顾,林瑞嘿嘿一笑,道了声谢,连忙小跑着找弟弟妹妹去了。三人再次背起猪草,踩着干热的夕阳,流着汗水往村里赶去。
林瑞一边走,一边分出心神,把两棵玉米重新栽种到黑土地上,红薯秧苗分成两段也插在地上,最后又从棉花里面剥出四粒棉籽播种在了黑土地里面。
第一次全部用意识操作,还要观察着路况,一心二用确实很累。
还好不大会三人便来到大队部那边,地里干活的工人已经下工,在排着队一边聊着天,一边上交工具,登记工分。
打猪草这种活一般都是妇孺小孩在做,大都是一人打满一筐草就会回来记账了。
林瑞带着弟弟妹妹连忙把猪草称重等待验收员核算工分。
“云生大爷,这是我们仨的猪草,您给过一下称,走一下账。”林云生是村里的饲养员,还专门负责验收大家每天收割的青草入账的工作,还带领几个养畜的好手喂养村子里的猪牛。属于脱离劳动行业每天有固定十个工分的次干部人员。
后林生产队原来是后林村,后来成立rm公社之后,改名后林生产队,可以说后林生产队几乎百分之六十的都姓林,姓林的往上五代都沾亲带故的。
“吆,小瑞这是发烧退了啊,你妈也真是的,刚退烧就让你干活去,不怕在反复啊。”林云生一边指挥着让林瑞兄妹三人把草卸下来一边说着。
林瑞笑着回应道:“云生大爷,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怪我娘的,我这身体还能受得住,麻烦把我们三个的一起称吧。”
村子里不到十斤草是不给算账的,三个人一起算能把零头都算进去,林云生很好说话,三个人一起八十多斤,给了八个工分,俩小孩一人两个,林瑞一人四个。
林云生刚算完工分还没等入账,胡冬梅刚交完工具刚好听到林云生给他们三个报工分,顿时觉得自家闺女才拿两个工分不公平了,直接嚷嚷着找了过来了。
“林瑞,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占自己妹妹的便宜你还要不要脸啊。不是我说你云生大哥,明明是我家小敏的猪草多,为啥要跟他们兄弟俩的在一起算账就给两工分。”
林云生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大强家的,他们谁多谁少我还没眼瞎,不用你瞎嚷嚷。”
林云生算是脱产的半个干部,自比村民们高一等,胡冬梅被他一瞪眼,立马不敢再拿林云生说事。
转而揪住林小敏的耳朵直接提了起来,一边打着孩子一边大声的骂道:“死妮子,我的话你都不听啊,不让你跟这个黑了心的人沾边,看看吧,现在吃亏的就是你。”
林小敏被打的哇哇叫着:“妈妈,妈妈,哥哥的比我的多,我的最少。”
“大强他家的,都是一家的孩子,多一点少一点,不都还是你家的工分啊,打孩子干嘛。”旁边还有相熟的人不忍心孩子挨打便一边拉着一边劝说着
“就是,也不看看孩子瘦的,这么小也不知道这一筐的猪草咋从山上背下来的,生在你家里真是倒八辈子霉。”这是看不惯的人冷言讽刺,这话一出,深得众多人赞同
“叫你胡说,叫你胡说,我明明看到就你的最多,都快有三个工分了。最后只分两个工分。说,以后还跟黑心眼子的人一起不?”胡冬梅越说越离谱,打的林小敏哭喊着只喊不敢了。
林瑞早在一旁看的心中冷笑,林小敏挨打他看着都心疼,可现在胡冬梅越说越离谱,林瑞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大伯娘,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最不可欺,说亏心话小心那一天老天爷会找你算账的?”
“小畜生你说谁做亏心事?上午的时候你在屋里咒他亲奶奶死的,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老天爷最该找的人是你。”胡冬梅心里一直窝着火,反正床腿下的东西已经处理好了,她也不怕林瑞再拿这个说事。今天她非要借着这个机会闹起来,主打一个干不死你也要把你不孝顺的臭名声宣扬出去,让林瑞在村子里无法立足。
林瑞面色不变,这个臭名他可不能背,冷哼一声说到:“叫你一声大伯娘是因为你是我大伯的媳妇,就凭你这种不要脸皮污蔑自家侄子的行为,叫你胡冬梅都是污了我的嘴了。我林瑞今天敢对着老天爷发誓,我要真的有诅咒现在这个亲奶奶死的意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胡冬梅,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在你屋里大床腿跟下私藏家里的东西吗?”
林瑞上前一步,双眼里通红,死死的盯住胡冬梅,直接欺身到胡冬梅的跟前,如果林瑞真背了一个不孝的名声,以后在村子里他都别想抬起头来。
而且,林瑞当时也确确实实没有诅咒奶奶的意思在里面,他说的是他在另一个时空的亲奶奶。
林瑞又迫近一步,大声的叫到:“胡冬梅,你敢发誓吗?敢发誓你没有在你家床腿下藏过家里的东西?”
胡冬梅脸色立马变了,目光闪躲着,大声的说着:“你,你这个小畜生就是胡说,我什么时候藏家里东西了,你有什么证据我藏东西了。”
胡冬梅避开林瑞那迫人的目光,双手拍着跳着叫对周围的人群大声的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林老二家的小坏种,不叫我大伯娘,叫我的名字,这就不是人种做的,这就是一个小畜生啊。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个不孝顺的小畜生的样子,他这是要打我啊。大家都来评评理,有这样的晚辈对长辈的吗?”
眼看着刚才交工的社员们都围了过来,胡冬梅更来劲了。
“你个小畜生,没有一点礼貌还冤枉我藏东西,你说我藏东西了,咱们现在就去床腿下去搜,要是搜不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生。上午咒你奶奶死,下午你就冤枉你大伯娘,你一个小孩咋这么歹毒的心思啊。林老二呢,看看你家畜生儿啊,还不如趁早打死算了。”胡冬梅哭天喊地叫的那个冤枉啊,对着周围的社员大骂林瑞的错还诉说自己的委屈。
眼睛又看到了正在交工具入库的林二壮两口子,立马大声的叫喊起来。
林瑞眼睁睁的看着胡冬梅胡说八道往他身上泼脏水,眼看着周围的社员都快被她说的相信了她的鬼话。
林瑞上辈子就知道你跟村子里的泼妇是讲不通道理,更骂不赢他们,只能用狠才行。
林瑞怒气上冲红着眼睛大声的喊到:“胡冬梅,你这是在侮辱大家智商,上午我就告诉了奶奶,奶奶偏心你们大房就不去搜,现在你把东西早挪地方了,在让我搜是你傻还是把大家伙都当傻子看啊。胡冬梅,你敢发誓吗?只要你敢发誓你没藏东西,我林瑞就跪下来磕头给你赔罪任你处置。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你没藏东西,你现在发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