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流放边疆的废太子vs肆意护短的将军千金(23)
作者:韶殇玖玖   快穿之生娃系统不靠谱最新章节     
    他们两个从进城开始,这一路上演了一路,游街似地大半日不到都快要走遍翊城了。
    街头茶肆,酒楼饭店,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还有时逾白地画本子加持。
    云妡柔的马车后面,沐公公‘陪同’在身侧,本不相信的人现下都信了几分,沐公公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这事瞬间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特意绕了一大圈才进了宫。
    禁军特意在宫门外等着,随意的说了两句,看他那样子估计皇城中的那位一定是发脾气了。
    这一次,时隔十年,他又一次的踏入了这里,熟悉又冰冷的皇宫。
    一进入宫门,一股熟悉而又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宫殿的墙壁依然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屋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宽阔的庭院里,石板路延伸至远处,两旁的花草树木已经长大,郁郁葱葱,但也显得有些落寞。
    他缓缓地走着,脚下的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回忆和感慨。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如今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叶霖想了很多次,他们父子见面时的样子,却不曾想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两人跟着内侍来到皇帝的御书房,只见皇帝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云妡柔好奇地迅速瞥了一眼,发现内侍们都在外面站着,而屋内正中央却跪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墨色的衣服,面相看起来的确是个内敛不张扬的人,一双眸子看人暗藏着几分难以捉摸。
    她不禁疑惑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那人却始终不曾说话,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
    “你们来了。”皇帝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冷漠,头也不回的说着。
    叶霖率先作揖行礼,多年不曾做过有些生疏,继而说道:“臣携妻子参见皇上。”
    云妡柔抹了抹眼泪,也跟着行了一礼,心中暗道:哭不出来,狠狠的掐了自己好些下,好疼。
    皇帝缓缓转过身来,眼神犀利,来回打量着两人,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叶霖身上,眼神变得格外严厉,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
    “你们可真是大胆啊!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公然地下皇室的面子!”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听到这句话,叶霖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皇帝根本就没有认出他,他的第一反应是在乎皇室的面子。
    对于这位皇帝来说,维护皇室的尊严和形象显然比什么都重要。
    呵……对呀,这才是他的父皇,在乎的只有地位和权势。
    叶霖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被牙齿挤压得几乎失去血色,但他仍然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和疑问。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那些话语脱口而出。他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但实际上,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臣不知!臣护臣妻何错之有?!臣等为国为民,而陛下所下旨意真的对得住我们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和质疑。尽管他尽力保持平静,但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内心的波澜。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皇上,丝毫不曾惧怕。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回忆,那些过往好似就在眼前。
    母妃的死,先生的死,以及舅舅家数百人性命,他们的尸骨日日夜夜压在他的脊梁之上。
    而如今,这些他是否能真的放下呢?并不是,一点都不曾忘记。
    皇帝冷哼一声,气得转过身来,对上他那双有些眼熟的目光,愣了愣神。
    “你在宫外的所作所为,朕已经听说了。你竟如此不顾世家身份,成何体统!”
    云妡柔一字一句说的自在又从容,也是丝毫没有给过皇帝面子。
    “陛下,臣妇已然嫁人,逼人改嫁之时,可曾想过顾忌皇室的面子?!那又是成何体统!!”
    她们都是不守规矩的人,几个哥哥说了,他们曾受制于朝廷,不能随心所欲。
    那么,身为他们的妹妹,云妡柔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呢?
    更何况他们现在更强,若是还被皇室欺负,那他们一代又一代的死守,两代人的戎马一生就真成了笑话。
    皇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顾忌着边境的数万将士,挥了挥手道:“罢了,此事都是误会。没想到你这小女娃才多大,便嫁了人。”
    “看来,朕想要跟廉卓成为亲家是不可能了!朕又没个闺女……真是遗憾呀。”
    不得不说,这人不愧是站在皇位上的人,一句话就是要把这件事带过,一句误会了便是皇帝最大的让步。
    她明白,叶霖也明白,毕竟是亲生的,怎么样都是要护着的。
    叶霖心中冷笑一声,若今日跪在这里的是他,皇帝还会护着吗?
    这里,这个殿外冰冷的石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曾经最多的一次,在这里跪了三天,那个时候他跪得膝盖都要废了,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陛下,我父兄时刻感念陛下恩德,不敢冒犯。误会能解除自是好事,但是陛下勿要听信居心叵测之人的谗言才是。”
    云妡柔说着眼神往某人身上瞟,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跪在地上的某人坐不住了,居心叵测这四个字摆明了就是在内涵他。
    “儿臣,儿臣之前不知,才闹出这样的乌龙,实在是不该。云家妹妹莫要怪罪才是。”
    叶易一边说着,一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衣服已经脏了几处,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云家妹妹!?谁是你云家妹妹!我都是两个娃的母亲了好吧!保持距离懂不懂呀。
    云妡柔心中暗暗腹诽,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副温婉大方的形象,她微微一笑道:“无妨,太子殿下也是无心之失,妡柔怎会怪罪呢?”
    叶易见云妡柔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更是欢喜,连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云家妹妹真是大度,令人钦佩。”
    云妡柔笑而不语,心中却是对叶易的称呼感到有些不悦。
    她与叶易并无太多交情,这般亲昵的称呼让她觉得有些不适。然而,她也明白此时不宜表现出不满,只能暂时忍耐。
    叶霖自是没有心思搭理他,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冷了。
    皇帝沉默片刻,面色稍缓,缓缓开口道:“罢了。此次便也罢了,但若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叶易见状,连忙向皇帝行礼谢恩,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吸取教训。
    皇帝微微颔首,他转头看向云妡柔和叶霖,语气这会自是温和,说道:“两位既然来都来了,不若就在京中住下。朕设宴款待你们夫妇,两位常住京城也无妨。”
    两人对视一眼,皇帝这是想将两人都扣下?!打得是这个算盘,呵……来几个留几个是吧!?
    叶霖低头思索片刻,答道:“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我们就小住数日。设宴便算了,我们都是小辈,又只有两人。”
    皇帝听后,稍稍点点头,看着叶易说道:“既然如此,易儿便尽尽地主之谊,叫些同辈的小姐公子,好生招待两位。”
    叶霖面上微笑着行礼道谢,心中止不住的冷笑,他的样子和之前还真是没差别。
    ……
    秋风无情地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了凋零与寂寞。
    微风轻轻拂过平静如镜的湖面,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轻轻地挠着湖面的痒痒,引起了湖水的阵阵欢笑。
    湖水被逗得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少女舞动时轻盈的裙摆。碧波湖的水面上,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远处的山峦倒映在水中,水鸟在湖边嬉戏,时而潜入水中,捕捉鱼虾;时而振翅高飞,冲向蓝天。
    来到这的人可真真是不少,叶易借着游湖的名义,将他们都请了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一个个张罗起来。
    湖上泛舟,静赏这份风雅,这是北边不曾有的,男子与女子分席而坐,云妡柔这便进了内室。
    “呦呦呦,周姐姐,你瞅瞅,北边来的人,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礼数。”
    云妡柔微微蹙眉,抬眼望去,只见四周摆满了席面,人们正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可惜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这才刚来,就有人来撞枪口,给她使绊子了?!
    她看向那女子,见其一身金色衣裳,打扮得极为华丽,眉宇间傲气凌人,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那女子身侧的周姐姐似乎并不赞成,眉头微紧,手中的茶盏微放。
    “陈家妹妹,怎能如此说?!来者皆是客,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云妡柔看都不看她们一眼,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说好了赏景,可不能被她们破坏的心情。
    她自幼不曾在京中,这些个世家小姐,她自然不认识。
    据说算上退隐的时家,张家周家陈家雷家方家并称为六大世家,其中雷家在天翊东境发展,主要以海上商贸为主。
    方家在西南方向发展,他们一直都是偏安一隅,不喜党政,之所以还能位属六世家,也是因为祖上曾救过皇族。
    张家虽然在京中发展,但是张家并无女娃,和云家一样,清一色的男丁。
    刚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肯定就是陈家小姐陈梦晰了,从小被父亲宠在手心上,梦想着要做那储妃的人。
    可惜呀,陛下多年不曾立储,好不容易立了储,人家叶易宁愿‘抢’她这个有夫之妇,都不曾看她一眼。
    此番,自然看云妡柔哪哪都不满,她一来就是满嘴的炮仗。
    “周家姐姐,您就是好脾气,她一个有夫之妇,在外尽想着跟爷们勾勾搭搭的了。”
    陈梦晰捂着嘴耻笑着,偷偷瞅着云妡柔,仿佛是在看什么笑话。
    “咳咳咳……陈家妹妹,我身子不大好,听不得这些!”
    她身侧的周家姑娘周琦玉,看着是个柔弱的主,她身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华服,上面绣着精美的荷花花纹,华丽而不失优雅。
    头发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了一支镶嵌着宝石的发簪。
    脸上化着淡妆,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平静淡雅,真是个美人儿!
    只是云妡柔看着,怎么觉得这周家姑娘,有点像她认识的某个人?!
    “时家哥哥,他云游多日,据说今日也会来,想来定然是冲着周家姐姐来的,姐姐可算是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呢。”
    陈梦晰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眼中有几分打趣的笑。
    “咳咳咳……陈家妹妹莫要再说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我与他,若是有缘,早就……”
    周琦玉似是被说到了痛处,瞬间酸了鼻息,方帕轻掩泪珠,美人落泪,可真真是让人看着心疼。
    听到这里,云妡柔抿了口茶水,这才想起来,她这副沉稳淡定的模样,还真是挺像时逾白的。
    嘶……听说,时逾白有一个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想来就是这位周姑娘了吧。
    这喜好掉文的样子,还真像是一起长大的,不过听说时逾白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周家长辈也旁敲侧击了好多次,时家时逾白都不曾娶她,只说是幼时好友,兄妹之情罢了。
    周琦玉一腔热情,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这样拖了一年又一年,就是不肯嫁人。
    这么多年了,她都已经等成老姑娘了,还是不肯放下执念。
    京中不少人,其实都明白,周琦玉到底在等谁,就好似时逾白一日不娶,她就一日不嫁。
    云妡柔吃瓜吃的差不多了,这里面声音此起彼伏,她实在是闷得慌,带着红叶两人去船板上逛悠。
    “小姐,那里面的人说话也太难听了,简直是丝毫不把小姐您放在眼里啊!真是太过分了!”
    红叶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无需生气,因为我也不把她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