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两人飞在云端,前往沅江城。
樊瑜光明正大的看洛渊,心里的小雀跃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没想到洛渊居然会主动来找他。
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实在是不要太好。
看来距离他们在一起已经不远了。
嘿嘿~
察觉到左边火热的视线,洛渊偏头看了一眼。
对视瞬间,心跳快了几下,略微快速收回视线,轻启唇皮。
“抱歉,今天早上本来想喊你的,但是汤弛打晕了我,我醒来后就回来找你了。”
洛渊勾唇,心情有些好,“还好找到了。”
樊瑜愣了愣,耳朵发热,干嘛笑这么好看啊。
“没事,我理解你。”清风抚来,撩起少年银色碎发,“我本来也是要去找你的,中途救了一个人给耽搁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山里的?”
“心灵感应吧。”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就焦急恐惧。
宗旨就是每一个地方都不会放过,不知疲惫,不厌其烦。
找了这么久,终于在山上找到了。
找到人之后,洛渊心里的恐惧就消失了。
那时候,他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樊瑜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与别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样。
樊瑜在他心上。
他愿意用心血去浇灌这朵玫瑰,只是不知道心上的玫瑰会不会因此开得娇艳。
如果枯萎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明白该如何对待心底的渴望。
又该如何对待这个人。
自从许多年前村子被妖怪入侵,父母被杀之后。
洛渊活着就是为了斩杀世界上活着的所有妖怪。
想着一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为了报仇而活着。
其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妖怪必须死。
可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叫他手足无措,杀不得恨不得,让人想要无条件相信他,保护他。
不想看见樊瑜受一丁点伤害,更不愿樊瑜离开自己半步。
樊瑜必须待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自己看着,锢着。
这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未遇见时,只因仇恨活着,遇见了,一颗心便由不得自己。
情不自禁,盘根错节,情愫难拔。
经历的还是太少,洛渊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
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樊瑜盯着他的侧颜看了会儿,嘴角在暗处勾起。
真是,无形中撩人啊。
御剑飞行前往沅江城要不了多少时间,远远瞧去。
云层之下俨然是一座城市的模样。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到你。”
清风荡起银色碎发,光滑圆润的额头尽数显露出来。
少年扬起灿烂的笑容,如同雪山上的天山雪莲。
虽冷冽,却因为灌溉了东边升起的太阳。
而变得柔和,诱人。
不得不承认,不止是一个笑容,哪怕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细微不可察觉的表情都能牵动洛渊的心。
风荡在耳边很凉快,却依旧吹不灭烫热快速跳动的心。
洛渊嗓音微哑,“你说。”
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洛渊,此刻却有些压不住脸上的表情。
还好洛渊常年不苟言笑,虽难压抑却并非压抑不住。
樊瑜挠了挠鼻梁,“你为什么不跟汤弛一样远离我,讨厌我,为什么会相信我。”
“你们捉妖师毕生的宗旨就是捉妖,可你好像并不是那样做的。”
洛渊的父母明明是被妖怪所杀,知道我是狐狸,却没有对我赶尽杀绝,还无条件相信我。
真是可爱又无奈。
“汤弛昨晚说,你成为捉妖师是有原因的,你……”
樊瑜顿了顿,自己好像在无意识间过界了。
不确定洛渊愿不愿意将自己的曾经说给樊瑜听。
终究是闭嘴了。
看着前面说。
“沅江城到了。”
许是真的不愿意说。
洛渊只是看了樊瑜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修真界,天上有人飞来飞去很正常,普通的平民百姓就算瞧见了也不会大惊失色。
御剑慢慢往下,猝然在某个医馆门口瞧见了围做一团的人。
靠近了,落地了,才听见他们在闹什么。
“庸医!你今天必须把人给我治好!”
“什么沅江城第一有名的大夫,我看就是个骗子,连人救不醒,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不是庸医是什么?!”
“大家伙说是不是啊!我们把人放在医馆里让大夫治疗,这都多少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把人救醒!”
有人附和,有人朝医馆砸东西。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东西被砸进去,污了门槛,污了头顶上悬壶济世的牌匾。
几十张嘴把医馆大夫说得头昏脑涨,差点气昏倒。
大夫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扶着门沿解释。
“各位行行好,不要砸了,大夫也不是神啊,我确实检查不出他们身体的异样,许是中了什么邪祟……”
“庸医还狡辩!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沅江城向来没有邪祟,我妻子已经醒不过来好几天了,除了有呼吸,就是一个活死人!”
“你治不好就别找借口!”
老者大夫被他们砸得浑身是青菜鸡蛋液等等,侃侃站不住。
“你们不要无理取闹,沅江城有好几家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况,这种情况跟医学无关了,你们应该找道人除邪祟。”
围在这里的人几乎是病患家属,泱泱一群。
有些人跟风骂。
“一口一个邪祟,我看你就是邪祟!”
“是不是你让他们变成这样的?!我看就是!什么悬壶济世,说不定你就是一只妖怪,以替人看病的由头加害他们!”
百姓就是这样,急起来什么也不顾,就想把过错安到无辜之人头上,全然不理会真相。
此时,屋顶上忽然淋下冰凉的水,站在医馆门口的闹事者都没能幸免。
被淋了水的人骂骂咧咧,往屋顶上看,却没看到一个人。
认定是大夫搞的鬼。
普通人看不见,修习了灵力法术的人可以看见。
屋顶上坐着女孩子,是樊瑜早上在河边见到的那位女孩子。
女孩子看了过来,与樊瑜对视了几秒,随后消失不见。
洛渊注意到樊瑜与她视线相撞,心里有些不爽。
“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