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远死死瞪着施芥,从看到施芥的第一眼他就很不爽,这个病歪歪的男的,长得跟个男版狐媚子似的!
“他跟你们都是一家的人,当然向着你们!你们分明就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和我妹妹!”
“你说我们联合起来欺负你?”老太太忽然定定望着谢明远,“谢胥可没有你们这帮忘恩负义。”
同样都姓谢,完全不是一类人。
“好啊,我妹妹都成这样了,你们陆家还说这种话泼我们脏水?”谢明远打定主意诬陷到底。
谢凌宜也憋得眼泪慌乱中掉出来,她楚楚可怜地盯着施芥:“你,你为什么污蔑我。”
施芥看起来柔和却不为所动:“你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要污蔑这位丫鬟。”
旁边的丫鬟立刻感动到不行:“姑爷……”果然这才是真姑爷。
看到谢凌宜心虚地垂下眼,谢明远急了,他立刻瞪向了谢凌宜。不是说没人看见吗?为什么突然冒出两人出来了?
施芥说道:“既然这位谢兄弟有所怀疑,那不如就报官吧,我相信等县衙来了人,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的。”
施芥好整以暇,看着谢家兄妹的脸都变了。
“报、报什么官?明明是私事……”
大嬷嬷立刻打断道:“好,老太太,咱们就报官,身正不怕影子斜,看看到底谁在诬陷我们陆家害人。”
谢明远这次是真变了脸色 。
他找错人了,他没想到陆家上下都是硬骨头,他来之前应该打听打听,之前拦路讹钱那个武馆,连根都被人端了。
大嬷嬷也忍不住冷笑说道:“我们大小姐跟老太太好吃好喝地待着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污蔑我们的丫鬟推了你,就算放到哪里也没有这个理儿吧?”
这下谢明远和谢凌宜似乎才有些惧怕的样子,加上施芥在旁边,似笑非笑的。
谢明远眼珠子不断转圈,显然在心里衡量。
老太太终于定定发话了:“既然你们不满意陆家,觉得我陆家暗中害你,那我陆家也不强人所难,今日起你们就走吧。报官的事就算了。”
谢明远愣住了,没想到今日来讹钱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脸色也变了,没有之前的嚣张:“可能是舍妹记错了……”
谢明远忽然推了一把谢凌宜,瞪直了眼睛问道:“是不是你太过慌乱,慌乱中所以看,看错人了?”
谢凌宜仿佛反应过来,立刻趴在地上,眼泪也不敢流了,语无伦次道:“是是,是我看错了。”
谢明远也挤出了笑,“看来都是误会,是我太担心舍妹了,才会一时情急……求老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兄妹计较。”
真是无耻啊,见败露就马上换了说辞。
这两人就是还想继续赖在陆家,所以连脸都不要了,特别是那个谢凌宜:“对、对不起,我是自己掉下去的,没,没推我!”
小丫鬟低下头,把鄙夷的神色堪堪压下去了。
看这两人又是磕头又是道歉,虽然大嬷嬷想借机把这两人赶出去,但看到老太太的神色,也只能作罢这一次了。
主要是老太太还在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两人听到终于不赶他们走,终于又千恩万谢,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一旦沾染上谁还能放弃。
大嬷嬷亲自把施芥送出了院子:“感谢姑爷仗义执言。”
今天要不是施芥看见了,不知道那两个无赖还想从陆家讹多少钱。
可是等大嬷嬷一走,柱子就露出心虚之色,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姑爷,咱们刚才根本不在池塘旁边,他们万一咬死了咱们就是没看见呢。”
扯这么大谎,柱子现在有点小害怕。
施芥嘴角却一丝微笑,他刚才确实什么也没看见,他也根本没在池塘边散步。
他只是凑巧路过老太太院外,听到谢家兄妹说的话之后,才临时心生一计。
“他们做贼心虚,不会拆穿的。”
什么是贼,贼就是见不得人。
柱子再次对施芥刮目相看,“姑爷,您可真是识人入微啊。”
识人入微,那倒是,那两人一看就是骗子。
谢凌宜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她第一次有些生气呵后悔道:“现在怎么办?他们要是真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
现在连伺候的丫鬟也没有了,谢凌宜简直要气死。都怪她这个贪心的哥哥。
谢明远恨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信誓旦旦说除了那丫鬟没有人看见吗,那个病秧子又为什么会看见?”
谢凌宜想哭又不敢:“我,我,我不知道……”
她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一害怕,一混乱,难道,真的有人看见?
谢明远实际上现在反应过来之后,还是心存怀疑,“那病秧子、多半可能是在诈我们,可恶,居然上了他的当!”
但是现在返回去理论也来不及了。
陆建宁回来就听说了谢家兄妹诬陷丫鬟的事情,又知道了是施芥从中拆穿了两人。
“寄人篱下还这般嚣张?”他们陆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推人下水的事,简直胡说八道。
小欢说道:“小姐,您当初就不该同意这两个祸害进门。”
这两人跟谢胥,没有一点相似,天差地别,冲着姓谢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柱子喊了一声:“小姐!嘿嘿,姑爷想请您去院里坐坐、喝茶。”
咱们施姑爷是真的很会。这个时候来请陆建宁去,陆建宁怎么能不去。
施芥向厨房提前要了茶具,在桌上煮着,一进门就有茶香。
“你真的在池塘边吗?”陆建宁问他。
施芥苦笑:“大小姐,您就不能等先喝一杯茶,再来问么?”
搞得好像交易似的。他们夫妻之间,就不能有点别的?
陆建宁望着他,半晌,居然真的端起了面前的茶,但只是抿了一口。
施芥这煮茶手艺跟陆家茶楼的师傅完全没得比,况且这茶叶和茶具,全是陆家的。喝起来是一点没有惊喜。
唯一的,大概就是,他一直认认真真望着陆建宁喝茶的样子。
瞳仁里,唯有陆建宁。
这让陆建宁准备放下茶杯的手顿了顿。
“希望大小姐得空的时候,都能来我院里坐一坐,不然要是让下人们知道我这个姑爷失了宠,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呢。”对面的男人,眉眼含着笑,仿若专心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