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尾巴,莫名有种来到兽世的错觉,而他们两个像不受世人肯定,私奔的情侣。
感受到身侧过分火热的注视,她眨眨眼,侧首对上他望过来的竖瞳。
“怎么了?”
偷看被抓包,他尴尬地错开视线,低声道。
“这是巅峰赛你应该知道,既然被拉进来,肯定也需要通关副本才能出去。这次巅峰赛的通关条件是,逃脱追猎,获得沙漠之星。”
想起打伤他的另外两人,她道。
“巅峰赛也是5v5吗?今天那两人是结盟了?”
“不是,祂们是高维人,巅峰赛的本质,其实是祂们的一场猎杀游戏。”
姜浅双眸蓦地瞪大,心中有些绝望。
“猎杀游戏?!逃脱祂们的猎杀?那星界船票只是骗局?我们…都只是祂们无聊生活中的弈子…”
“船票不是骗局,祂们确实需要新鲜血液注入,但去了,也只是成为最低等,被驱使的奴仆。”
梦寐以求的自由,原来只不过是更无望的深渊。
这就是他一直待在游戏,而不去高维的真相啊。
大家拼死拼活,丢掉人性,到头来,只是成为他人的奴役。
耷拉在地上的尾巴,无力地甩动着,她垂下眼眸,狐耳后飞,盯着手上被开膛破肚的沙鸡,久久回不过神。
以后,她该怎么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也像随砚卿一样,游走在副本间,最后死在副本里吗…
看着她低落无望的模样,他的手颤了颤,真想抱抱她。
也许…不应该告诉她真相。
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蒙在鼓里,然后成为高维人的玩具吗。
别人是奴仆,美丽的少女只会成为腐败家族的泄欲对象。
半晌,似是已经做下决定,她望过来的眼神坚定又执着。
“告诉我高维人的弱点,如何…才能杀掉祂们,就算只是副本里,我也不想懦弱的死去。”
这才是她,自信,张扬,坚韧,不屈服于黑暗。
他笑了笑,道。
“和我们一样,心脏就是祂们的弱点。祂们没有道具,而是使用异能,我以前遇到过的高维人,水平都只与副本boss持平,但今天,我什么都没察觉,就被袭击了,那个白头发的男人相比之前那些更强,异能应该是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物体。”
“那个棕发男人我没见到他出手,看他着装,应该是近战类异能。”
比副本boss更强…
姜浅咬咬牙,拼了,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官竹是巅峰榜第三,只要找到他…
他们臭皮匠还顶不过一个诸葛亮?!
“高维来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以往都是四个,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4v10,若是能拉拢其他玩家就好了。
“其他玩家你还有相熟的吗?”
说起这个,他的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过了两秒才道。
“没有。”
“哦,那只有我们三个。”
姜浅垂下眸子,继续清理手上的沙鸡。
随砚卿这么嚣张、讨人厌的人,肯定没有相熟的玩家,自己真是多问。
他却像是突然被点了炸药桶,胸腔剧烈起伏两下,勉强压下火气道。
“三个?你是打算去找官竹联手?”
知道他们不和,但这种情况下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她皱眉道。
“不然呢?难道被高维人逐个击破?”
他嗤笑一声。
“高维人手上有我们前十名的定位,等我们找到他时,也许就只剩下尸体了。”
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刺耳,姜浅瞪他一眼,反驳。
“我相信他会活着等我找到!”
他陡然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虽没有直接接触,但凌厉的气势已铺天盖地压向她。
“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有这心怎么不去找你的夏曼。”
听见这话,他的气势反而收敛,唇角也弯起愉悦的弧度。
“你在吃醋。”
以为她会反驳?逃避?不可能!她抿了下唇,继续瞪他。
“对!我就是吃醋,怎么了!”
他却一反常态退后身子,笑容浅浅,温柔地看她。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发生过关系,我甚至,连她的衣摆也没有碰过。”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那天知道你和薄奚暮在副本相遇,知道他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就发了疯的嫉妒。”
他敛下眼帘。
“可我低不下头去找你,只想到这个蠢办法,让你主动来找我。”
她的心猛地跳动两下,想起和薄奚辞混乱的一夜情。她没有找他,而是找了他的手下,这可真是个蠢办法,馊主意。
她心虚地撇开视线,装模作样将沙鸡,沙鼠串起来,放在火架上烤。
火光摇曳,像是她的心,摇摆不定,只汇聚成低柔的絮语。
“我不可能放弃阿漓的,也…不可能放弃他们,我这个人,很滥情。”
想说我不介意了,可他的心,里里外外写满了‘我很介意’。
他想要她,发疯的想要,可让他像那些男人一样去争宠,他真的做不到。
沙鸡的香味逐渐弥散,两人相顾无言,各自进食,因为有火堆,即使温度已经降到十几度,她也觉得还能接受。
将剩下的肉类烤熟,收进空间,她跟着他来到绿洲边缘,又见他唤出一个巴掌大的蜗牛壳扔在沙地上。
螺面平放的蜗牛壳遇沙,肉眼可见变大,直到洞口的宽度足够一人弯腰进入才停止。
他弯着身子,往里走进。
可实际上,他的身影只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洞口。
看着里面黑漆漆一团莫名像是深渊巨口,她的尾巴烦躁地摇动两下,也往里走去。
破道具,就喜欢弄得鬼气森森。
腹诽刚起,她就感觉自己身体猛然悬空,像是掉入了无底洞,又在心脏拎起时,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畔热气浮动,许是因为受伤,他的嗓音低沉到沙哑。
“小心,这里的床比较硬。”
突然的拥抱,她几乎是岔腿坐在他的尾巴上,换以前没啥所谓,可她现在是真空!
尾巴高高翘起,猛然甩动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下方温凉的鳞片熨贴着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