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n次服从性测试
作者:清风匝地有声   太子殿下,本官不是男宠最新章节     
    四月的风带着暮春的暖意,轻拂过大地,严孤山在这和煦的风中,满心欢喜地朝着京城赶路。
    此时京城皇宫内的气氛,已经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帝后之间的矛盾已然尖锐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
    皇宫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皇帝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手中紧握着的奏章被捏得变了形,每一道褶皱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
    他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龙袍上的金龙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张牙舞爪,威严中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朝堂上的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整个朝堂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紧张的呼吸声,仿佛一片死寂的沼泽,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嫔妃们都躲在自己的宫殿内,紧闭宫门,面色凝重,深知帝后矛盾一旦爆发,整个皇宫都将陷入混乱,而她们也将在这场风暴中如浮萍般飘摇。
    严孤山此次回京,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在下山之前,他小心翼翼地装了满满一玉瓶的溪水。这玉瓶质地温润,剔透无瑕,在阳光的映照下,瓶中的溪水波光粼粼,似有神光在其中流转。
    回到京城后,严孤山将这装满溪水的玉瓶献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玉瓶,他仔细端详着玉瓶中的溪水,那溪水在瓶中轻轻晃动。
    皇帝信这种东西本就是维护自己的皇权,对真实性一向没那么在意,他还算满意说道:“皇儿此次有心了,这溪水看起来倒是不凡。”
    严孤山恭敬地回答:“父皇,儿臣在山上偶然发现此溪水,清澈纯净,似有灵气,特地带回来献给父皇。”
    或许是神女对郑鹤施展了一种神秘的法术。当郑鹤下山后,他发现自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他竟然可以随意触碰到周围的物体了。
    严孤山在山上时,为了尽快摆脱那些仙人的纠缠,说得义正言辞,主要是不想因为与仙人过多的纠葛而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当看到郑鹤真的发生了如此神奇的变化后,他还是决定前往紫虚山一趟,拿人手短嘛。
    在那宏伟庄严的紫虚山神殿中,神像庄严肃穆地矗立着,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万物。
    严孤山虔诚地在神像前上了几炷香,那袅袅青烟缓缓升起,带着他的敬意与感激。
    随后,他又把从归墟山上带来的溪水,以父皇的名义供奉在殿内。
    之后,严孤山带着郑鹤来到了行宫。他心中一直牵挂着妹妹怀宁。
    当他们进入怀宁所在的宫殿时,严孤山敏锐地察觉到怀宁似乎看不到郑鹤。他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向郑鹤使了个眼色。
    郑鹤心领神会,悄悄地拿起一支放在桌上的珠钗。这珠钗制作精美,镶嵌着的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严孤山笑着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妹妹,这是哥哥在归途中学了点戏法,今日特来表演给你看,让你也开开眼界。”
    只见那支珠钗被郑鹤拿着,缓缓地从桌面升起,在半空中轻盈地漂浮着,宝石折射出的光芒在宫殿内洒下一片绚丽的光影。
    怀宁兴奋地拉着严孤山的胳膊:“哥哥好厉害!”
    严孤山和郑鹤看着怀宁的反应,相视一笑,继续默契地配合着。
    ————
    皇帝可能是被周后整的心力交瘁了,也可能是到了年龄,开始想着天伦之乐了。
    想来想去,居然还是讨厌的亡妻的两个孩子最听话懂事,他趁着春天还没过去,摆驾行宫。
    消息传来,太子严孤山和妹妹怀宁赶忙准备,郑鹤也随着太子来到了行宫,不过他始终与皇帝保持着距离,远远地跟在后面。
    当他在树林中不经意间看到皇帝那张脸时,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几乎是生理性地一哆嗦,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过去的惨痛经历如同噩梦般在他脑海中闪现。好在皇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他赶忙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背靠着树干,心跳如鼓,过了好一会儿,那恐惧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这行宫与严孤山记忆中的模样相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略显破旧的楼阁经过精心修缮,焕然一新。楼阁的飞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雕梁画栋色彩斑斓,每一处图案都栩栩如生。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百兽园。那百兽园的大门气势恢宏,巨大的门框由粗壮的红木制成,上面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彰显出皇家的威严。门上的铜钉排列整齐,每一颗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皇帝突然提出让太子表演驯兽,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羞辱性。毕竟太子身份尊贵,如今却要像个驯兽师一样在众人面前展示技艺。然而,严孤山并未拒绝,他深知在宫廷之中,有时候顺从也是一种智慧。他神色平静,从善如流地去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
    不多时,太子归来,众人眼前一亮。他身着一袭特制的驯兽服,此服乃宫廷巧匠精心打造。衣料选取了坚韧而柔软的绸缎,既能抵御野兽的抓挠,又不妨碍身体的灵活施展。
    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瑞兽图案,那些瑞兽栩栩如生,仿佛在衣间游动,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神秘。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宽腰带,带上镶嵌着数颗璀璨的宝石,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为太子增添了几分尊贵之气。
    太子稳步踏入百兽园中的驯兽场,这里是一片开阔之地,地面铺着细沙,四周用雕花的汉白玉栏杆围绕,栏杆上雕刻着各种珍奇异兽的图案,精致无比。
    周围的看台上,坐着皇帝、怀宁以及一众侍从,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太子身上。
    太子站定后,微微闭目,而后口吹响短哨。这声音初时低沉,如闷雷在云层中滚动,缓缓地向四周扩散。
    随着声音的传播,只见远处的铁笼中,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缓缓站起。它浑身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
    白虎缓缓站起,它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每一块肌肉都贲张而起,如同坚硬的岩石,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它的四肢粗壮如柱,每一步踏出,都让那沉重的铁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它的爪子从脚掌中弹出,宛如数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轻易地在铁笼的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火星四溅。
    白虎那碧蓝色的眼睛犹如深邃的冰渊,紧紧盯着太子,眼神中燃烧着野性的火焰,那是对猎物的渴望,对挑战王者权威者的愤怒,仿佛只要一个契机,它就会冲破一切束缚,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太子见状,短哨声音陡然升高。
    这声音激发了白虎的野性,它突然高高跃起,落地之时,溅起一圈细沙,而后白虎在太子身边来回踱步,展示着它的雄姿。
    而后,短哨的声音又变得雄浑有力,仿若洪钟大吕。伴随着这声音,一头巨大的黑熊从园子的角落缓缓走出。
    黑熊体型庞大,浑身黑色的皮毛油光发亮,它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颤动。
    然而,在太子的驭兽之音下,这头凶猛的黑熊竟变得温顺起来,它走到太子面前,像一只听话的大狗般蹲下,任由太子抚摸它的脑袋。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精彩绝伦的驯兽表演中时,太子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只北围新送来的狼身上。这狼毛色银灰,如同月光下的霜雪,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彰显出它的不凡。它的身姿矫健而优美,蹲在那里犹如一座蓄势待发的小山。
    它的眼睛深邃而锐利,透着一种野性的光芒,让太子瞬间想起了自己在暖阁单独面见皇帝时,皇帝身边那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太子一时不察,那只狼突然如闪电般扑向他,精准地咬住了他的护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怀宁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郑鹤也面露担忧之色,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冲上去保护太子的准备。
    好在太子反应迅速,他稳住身形,口中发出柔和的安抚之声。那狼似乎感受到了太子的镇定,片刻之后松开了口。
    太子的护腕虽被狼牙撕碎,但所幸并未伤及皮肉。
    皇帝目睹了这一切,他微微皱眉,朝着太子说道:“皇儿无事便好,今日表演甚佳。”
    说罢,便摆驾回宫,不再多言。
    李源在得知太子严孤山在皇帝面前表演驯兽,还险些受伤的消息后,顿时怒火中烧,满心的心疼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开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口中怒骂道:“皇帝真是个神经病!哪有口口声声说想要天伦之乐,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表演驯兽这种危险之事的?他把太子当成什么了?是供他取乐的戏子,还是随意摆弄的棋子?”
    李源越说越激动,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那可是凶猛的野兽啊!万一太子有个闪失,被野兽一口咬断脖颈,那可就全完了!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再生出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睿智、品行优良的儿子吗?简直是糊涂至极!”
    严孤山挺感动的,但同时又觉得李源夸得有些莫名好笑。
    郑鹤看他不以为意,也皱眉道:“殿下如此尊贵,怎能受这样的委屈和危险。皇帝此举实在是令人心寒,完全不顾及父子之情。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每一只都野性难驯,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啊。”
    他微笑着说道:“你们俩就别为我担心了。其实啊,你们有所不知,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早就被训练得没什么野性了。”
    严孤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椅子旁坐下,轻轻拍了拍扶手,“这些年,宫廷驯兽师们一直在对它们进行驯化,而且每次表演前,都会对野兽们进行特殊的处理,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所以啊,这次表演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你们就别再担心啦。”
    ————
    用完膳后,落日的余晖将李府后院染成了暖橙色,郑鹤脚步轻快地去和金环叙旧了。
    严孤山和李源则在后院中,缓缓踱步闲逛。
    太子语气随意地说道:“李大人啊,我手下有个协律郎刚成亲,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红妆十里,宾客盈门。”
    说着,他抬眼看向李源,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你瞧,你今年都三十六了,却还没个成亲的动静。你如今可是三品大官,地位显赫,权倾一方,比起那些世家子弟,丝毫不差。而且,你父母年纪也不小了,他们想必也盼着你能早日成家,延续香火啊。
    我想着,我身为太子,理应为你谋些福祉。我可以为你做媒,给你寻一位贤良淑德、不介意你出身的女子,让你能享天伦之乐,也能让你父母安心。”
    李源听着太子的话,他微微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殿下,如今这局势下,臣实在不敢有娶亲的念头。”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两人心间。
    太子严孤山脚步一顿,他明白李源的意思。
    这些日子,自己在宫廷中的动作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源作为他的心腹,又怎会看不出来太子的意图改变。
    若是成功了,李源作为从龙之功的重臣,必将成为元勋功臣,荣耀加身,家族可以直接从平民变成庙堂世家的第一代。
    可一旦失败,那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不仅自身性命难保,家族也会被株连九族,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娶妻成家对于李源来说,无疑是一种奢望,甚至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把柄,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李源静静地看着太子严孤山,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殿下,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太子,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太子严孤山迎上李源的目光,他知道李源在询问什么,也明白他的担忧从何而来。
    严孤山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他缓缓地说道:
    “我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了,我也等不起了。与其做局,不如速战速决。熊虎巨爪,不如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