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嘛~”卫研拉长声音，让墨玄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怎样？”
“自然有。”卫研笑道：“我师尊可是凌霄宗宗主啊，耳濡目染下，我焉有不烦之理。”
墨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当卫研说出厌恶这两个字时，他的心就沉入深渊。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自己整个身子仿佛处于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光明。
而行走中的卫研还没感觉他的异常，依然自顾自道：“不过我对你的厌烦，全都止步于见到你之前。”
这话仿若天籁之音，将墨玄一下子从谷底拉了上来。
他重新迈开步伐，语气喑哑道：“我想听。”
“什么？”
“听你为何，见到我之后，就停止厌烦了。”
“这个啊，”卫研笑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无极之渊吗？”
“那个时候，我在猎杀一头筑基期大圆满的妖兽，等我好不容易将妖兽杀死，就看到你站在不远处看戏。”
“当时我就在想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比我自己都要好看。”
墨玄笑了，“所以，我还得感谢自己这张脸？”
“俗话说，三观跟着五官走，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后来，你发现我是魔族之后呢？”
“后来嘛，我看清你是魔族鼎鼎大名的墨玄之后，便想赶紧逃走。”
“结果我还没逃开，你就一本正经来了一句‘此妖之皮可做护甲’。我当时震惊极了，魔族墨玄，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我就想，这与师尊同门说的，好像不一样啊！”
“后来，我们又碰见好几次。最后我升为神君，你老找我打架。我对你的厌烦，早已改观。”
墨玄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卫研时，那时候的卫研，比自己实力不知道低了多少倍。
他看着她越级杀妖兽，看着她被打得几乎断命，却依然没有跑。
她明明是人族宗门的天之骄子，从小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和前辈的提携。
可她身上的那股狠劲和韧劲，却不同于那些虚伪的修仙者。
她和他，骨子里倒是极为相似。
正因这样，他才难得好心提了一句。
没想到，就这一句，两人结下缘分。
现在想起，不得不庆幸。
“清瑶，”墨玄沉声问道：“以后，你还会与我一起回去修仙界吗？”
卫研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会，还是不会。”
卫研点头，‘必须的，相比于这里，我还是比较喜欢修仙界的生活。’
“仅此而已？”
“差不多吧。我在那边生活了一千年，对那里的人事物，更加留恋些。”
“嗯，我也是。”墨玄点头，“那就约定，一起找回去的路。”
卫研伸手，笑得炫目：“行，击掌为誓！”
两人刚击完掌，前面的李洲就喊道：“你们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卫研挥手：“我们在说，如果遇上原始人，应该要如何应付。”
“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情！”房修明叫道：“我不想听！”
这话落下，走在最前方的小夜突然停了下来。
她一张小脸满是警惕，“我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往我们这边走！”
紧跟在她身后的房修明吓得立马顿住，惊恐开口：“小夜，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的房老师，真的有东西过来了！”
没等卫研墨玄打开神识，前方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高壮身影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身影比墨玄还高，但是左右宽度却几乎是墨玄的三倍！
看起来像是人类，却又不像普通的人类。
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都不敢动。
而对面的身影也没动。
双方僵持将近一分钟，那个身影突然转了个身，扭头就跑。
“这这这，这是什么！”房修明声音欲哭无泪。
“大概就是，”李洲叹了口气：“哀鸣山里的原始人吧。”
房修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
【各位各位，你们看清了吗？那身形，真的是原始人吗？】
【应该是节目组请来表演的吧。】
【可是，我看他全身黑黑的，头发像鸡窝，又脏又凌乱。那双眼睛，像是动物的眼睛一样，没有感情。】
【我也觉得很像某些神秘节目里，看到的野人！】
【呜呜，别说了，已经在害怕了！】
【要我说，正因为符合我们对野人的刻板印象，所以才更觉得这就是节目组，招来的群演。】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大家都被吓傻了！】
的确，除了墨玄和卫研，不包括小夜这个虚拟人，其余人都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bong！”
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将众人的精气神全都拉了回来。
这是，求救的信号。
有人，在和节目组求救。
众人看向发出信号的叶永年，表情都很复杂。
叶永年苦笑道：“各位，我先顶不住了，你们随意。”
嘉宾们面面相觑，商量道：“如果真是原始人，我们就很危险。”
“可是，”柳静幽皱眉：“他刚才见到我们不是跑了吗？那是不是证明，原始人也怕我们？”
“不，他不是跑了。”李洲道：“原始人是群居动物，他定是看到我们人多，回去搬救兵的。”
房修明迷糊中，听到这句话，立马哭叫道：“我也要走，我也要走！”
“江春，”他吼道：“快和我一起走！咱们别玩了！”
江春一脸为难，“可是，我想留下来。”
“我也想留下来看看。”柳静幽立即道。
“我也要留下。”李洲笑眯眯说了一句。
“你们，不觉得很可怕吗！”房修明简直要崩溃了。
他把希望放在墨玄和卫研身上，“卫研，墨玄，你们两个会跟我们一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