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展云和虚碑子如同两道轻烟,在夜幕的掩护下靠近巡捕房。他们的脚步轻盈无声,虚碑子手中的屏息符散发着微弱的光晕,使得两人的气息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风展云隐藏在暗处,眼神锐利地注视着虚碑子,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时间紧迫,我们得行动快些。”
虚碑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向风展云,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我拿出爆破符可以立即炸开墙壁,然而如此激烈的动作难保不惊动江嬴。”
风展云却似乎对此已有预案,他自信地回答:“沉着些,江嬴现在是个瞎子,只能依赖灵力感应来识别周遭。我们用几个造型逼真的灵力纸人迷惑他的感知,他哪里分辨得清真伪?”
虚碑子听后,两眉微蹙,却很快展开,他回头审视了周围的环境,随即摩挲着身前挂着的玉牌,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利用太虚山的玉牌的屏障功能,至少可以确保我们在实施过程中,不被外界的灵力探测到。你放心,这里的一切我都清楚。”
“可我没有玉牌啊?”风展云还想再诈骗虚碑子一下。
“滚一边去,你储物戒里的那一堆,我还没想着跟你要呢。你倒是要反诈我一下。”虚碑子不怀好意的说道。
风展云只能点头示意,尴尬地不解这句话了,说道:“那我们就准备开始营救吧。”
两兄弟开始布置起来,每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计算,既要快速又要保持绝对的隐秘。虚碑子提起爆破符,指尖熟练地在符文上一点,符纸上的图案顿时闪耀起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凝聚了所有潜行者的呼吸和心跳。
虚碑子的双手飞快地舞动着,指尖跳跃如灵猿,他口中念出咒语,“灵界之力,秘符焚空,破!”
随着他的声音逐渐高扬,墙上的符咒像受到召唤的兽类,在夜色中闪耀着预兆即将迸发的金色火花。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更为巨大、震颤天地的轰鸣声从不远处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携带着破坏的能量,粉碎周围的一切,连空气都在这一刹那间震荡成了无数扭曲的波纹。虚碑子和风展云的视线同时被吸引过去。
他们看到的是天边突生的金色火光,美轮美奂,宛若天际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但比之更为炽烈、更为耀眼。金黄的光芒在黑暗中膨胀开来,仿佛一朵盛大的焰火在夜空绽放,将夜转瞬即成白昼。璀璨的光华洒落下来,似乎是要点亮这个被黑暗藏匿的角落。
虚碑子和风展云相视一眼,两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惊愕夹杂着不可置信。虚碑子的嘴唇微张,风展云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了凝重,他们几乎同时呢喃:“圣族?”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房屋内,江嬴感受到外界的动荡,皱起眉头,向吴泽提问:“难道这场变故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吴泽摇动着干枯的身躯,干涩的嗓音中流露出异常:“我从未预期过圣族会出现在此,他们何时这般大动干戈地展开入侵了?”
四处充斥着震惊与困惑的情绪,爆炸的余波甚至使得每个人的内心都隐约升起一丝惴惴不安。此刻,骇人的变故仿佛是预示着一个新的纷争的开始,而每个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在圣洁的金黄色光辉中,一个宏伟的身影缓缓降临。他全身披覆着金黄色的铠甲,每一块铠片都发出夺目的光泽,仿佛每一刻都在诉说着他不俗的来历和强大的力量。铠甲上的红色花纹如同鲜血,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这位圣人从天而降的姿态宛如神明降临凡间,他所到之处,空气都似乎因其存在而变得沉重。金光与血红色光芒的交织是那么强烈,让人不敢直视,就连地面,在他降落的一瞬间也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似乎在他的力量面前,连大地都要俯首称臣。
当圣人落地之时,周围原本安排好的阵法开始迅速作用,地面裂开,如同深渊般的黑光涌出,夜色中黑暗的柱子冲天而起,欲将金光完全吞没。然而,圣人的力量显然超乎想象,只见他体内的金光再次爆发,如同烈阳重新在乌云中穿透,轻易地洗净了四周的黑暗。
圣人轻轻地抬起足端,重重一踏,随着脚下的震动,那精心布置的法阵纹路仿佛玻璃般破碎,地面的阵法无功而返,显示出了他那无与伦比的力量。
金色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泽,圣人的声音徐徐传来,音质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苟楚,我知道你在这里。这些小把戏困不住我,乖乖随我离去!”
他的语气不带情感,宣告着一个不可更改的命令。
圣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沉闷和压抑,他所站立的区域内,原先的夜色、风声甚至时间仿佛都被他的光芒和力量所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专属于他的领域,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周围的人们在这股气势面前不禁屏息凝气,深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这位圣人身上汇聚。
风展云的肩旁突然响起了涛哥紧迫的传音,那声音穿透了风雨,尽管是千里传音,却依然急促而清晰:“你无法匹敌这个圣人,立刻撤离!你也在圣族的通缉之列,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风展云神色骤变,慌乱中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转头对虚碑子急切地说道:“快,我们得走,他的力量远超我们!留在这里我们会死的!”
虚碑子的眼神如同覆盖上了一层薄雾,神情迷茫却充满坚定,仿佛正在和内心深处的恐惧做着斗争。他挣脱开风展云的手臂,带着绝望而又坚决的神色说:“不,我得救出苟东西!谁都不能在我之前,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