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的星辰碎片里里,两匹马穿梭其中,黄金的大剑与风暴的战矛碰在一起,黄绿两种颜色的气流对撞,将那星辰碎屑激荡成灰。
细密的枪芒如疾风骤雨般朝褪色者攻去,每一击都蕴含贯穿一切的气势。灰色的气流自那骑士的身上散开,形成庞大的气场,将对手笼罩。
褪色者抬起手,星空的律法在手中形成形成层幕,将那漫天的枪芒悉数拦下,缭乱的枪影也渐渐归一。
轻易的刺破由律法形成的庇护,与那金色的大剑接触在一起。
那身披盔甲的骑士,倒退几步,人与马在狂风的环绕下,退出气场之外。
那马蹄重重的踩下,神明的骑士持枪指天,降下无尽的神罚。
轰鸣的雷声响起,无数的电芒的在气场之中爆发,将那昔日的王者尽数吞没。
待那风烟散去,空气中弥漫烧焦的气息,惨黄的火焰燃烧,连同托雷特都变的焦灼诡异。
黄色的火焰顺着托雷特的鼻息传出,矫健的四肢也有与之相同的焰云。
“颠…火”沙哑的声音自头盔下传出。
那熊熊燃烧的身影,伸出手轻轻的一握。那天空凝成一个旋涡,如同扭曲的愚目,注视着那身披盔甲之人。
焦灼的三指出现在那神眷者的上方,带着无尽的诅咒。疯狂之火纷纷扑向那残破铠甲,在那盔甲上留下焦灼的烙印。
癫火的焚咒。
那是连神人也可以撼动的咒印。
尽管被癫火灼烧,那盔甲的身影也不为所动,再一次从星辰的碎片里,冲锋而来。
裹挟着风暴与雷电。
褪色者同样手持律法大剑,与托雷特一起迎向冲来的骑士。
不过须臾的时间,两者在高空已碰撞了多次,每次都能炸裂大片的星辰碎片。
规则形成的影响,不知不觉的扩散。天空的一半染成了黄色,另一半则是深沉的漆黑阴云。
黄金的大剑削去了对手的肩甲,在其肩膀上留下露出骨头的伤口。那风暴的战矛也在褪色者的盔甲刺出深深的凹陷,其中有不少在往外渗血。
两匹马同样的负伤累累,由于托雷特是活物的原因,在体力有所不济。
神眷者,摸了摸肩膀的伤口,空洞的目光里毫无波动,在之前交手的过程中,那癫火的印记发作,使他身体一僵,竟被斩伤了肩膀。
风暴战矛往前一挥,大片的气流上升。如奔腾的浪波,向着褪色者奔涌而去。而后那战矛上闪过刺目的惊雷,被其投掷而出。
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刹那间已到褪色者的身前,带着无匹的神雷。两道气流的波浪自两面袭来,压缩着可以躲避的空间。
轰鸣的巨响传出,强大的冲击击散了周围的异象,打出了数里的晴空。
褪色者伸出手,一拳砸向飞来的战矛,同时手中的金色大剑向着两侧的气流斩去,数丈的剑芒,将其轻易的搅碎。
可那神眷者身影已飞身前来,厚实的拳头同样落下矛的另外一端。
巨大的冲击自战矛上传来,将一人一马完全压制,托雷特的四肢弯曲隐约的有骨裂之声。
金色的大剑斩去,将那盔甲之人生生逼退。
鲜血从拳头上流下,落到了宁姆格福的某片林地里,强大的气血使那一带焕然一新。
口哨之声从那沉默的人口中响起,托雷特舔舐着那人手中的伤口,默默的返回灵界。
褪色者抬起头,第一次正视远处的骑士。那被癫火覆盖的眸子,好像有了不知名的波动。
对面的骑士也翻身下马,朝着那遍布死气的黑马挥了挥手,让其独自返回那破败的城池。
王与王的较量。
远远的看去,天空被一分为二。
一边是无边无际的黑云,云中隐约的有龙影和电芒。强烈的风肆意的穿行,云层也在那疾风的追赶下变化莫测。
另一边,天空是惨黄的色泽,上千米的黄金虚影遮蔽天幕,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沐浴在黄金的光芒下,毫无违和可言。
甚至比那葛德文更为纯粹。
强大的波动自天空时不时的传来,大片的星辰碎片坠落人间,在落地的一刻被鹰王的羽翼悉数拦下。
巨大冲击落在那翎羽上,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无数逃跑的流浪者,看着天上与人间的一幕,心中的恐惧与迷茫消散许多。
好像人与人只要站在一起,没什么害怕的
好像有了方向,又好像守住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那被赐福人们,想来是快乐,也是痛苦的吧。
寻找食物,一顿饱足的幸福感。想来是那些整齐划一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吧。
终究都会化作无间,虚无的一部分。
盖立德与宁姆格福的交界地,那些远离的人们在边界之前停了下来,在看到那位昔日王者的出现,又调转方向。
直面那天外的异兽。
有法姆亚兹拉的兽人,有那魔像,有传闻中的狮牙,也有那些成名已久的流浪者。
虽说不能参与到那神与王的较量。
但对付天外的兽,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
宁姆格福某处密林的一角。废弃的木屋里,瘦弱的老人坐在那老旧的椅子上,空无一人的房子,影子随烛火摇曳。
桌子上摆着两壶酒。
一个人在饮用。
“前些天,祂来过了”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浑浊的双目里散发着明亮的光。
颤抖的手指着门外的方向。
“就在门外”
“想来命运也如同这虚掩的大门,只要推开,都会化作乌有”
房子里的烛火轻微的摇晃,像是在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