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神人的气息在圣堂之上碰撞,数千米的云层传出轰隆的巨响,漆黑中有红雷涌动,更有不可言说的律法隐藏其中
令那不熄之炎
摇曳。
在那火光的映照下,黑泥再一次附上了涅拉尔的面孔,掩住了那悲哀的神色。
狰狞中却有挣扎。
那干裂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仿佛有万千的生灵在附和与吟唱。
“是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彩色的碎块在手中汇聚,倒映着铭记着那存于人心深处的执和念。
在他目光所至的地方,那虚幻遥远的地方
那拥挤的天堂,那一人的地狱。
那圣堂之上的倩影身姿摇曳,数道荆棘植被自脚下蔓延身侧,生长出耀眼的白花。
那模糊的脸庞,看不清神色。只见其抬起手。
茂盛与生命的气息自那带刺藤蔓中散出,将那空间中的腐败尽数包容,接纳,吸收。
“腐败”女子轻声开口。
那记载中的某天,那红色褪去的一日,河流干涸,腐败湖失去其腐败之名,神只的雕像垮塌。
那纤细的身影摊开双手,数道荆棘在手中形成两把尖锐之物,在那倒刺横生的之处,数朵被染的斑驳的花朵点缀其上。格外妖艳,格外致命。
窃取神明的杜鹃花,却不似印象中的颜色。
只见其身影缓缓一侧,那手中的花朵立即盛放,不到片刻已穿过了风暴的拘束。
涅拉尔目光一凝,克服全身如针刺般的不适,一道道灰色光流自那云层中垂落,向着那人而去。
那是自空间的囚笼。
于此同时时间的流速猛然发生变化,天地化作黑白的静默。
这本可以限制多位半神的技能却被轻易的避开,即便是时间的停缓也收效甚微。
记忆的利刃猛然一挥,与那面前的花之剑相撞,而身后遗忘的翼向着另外的剑抓去。
密集的裂隙自那两者碰触的地方蔓延,虚空中藏匿的眼眸悉数炸裂。
“太过驳杂,通过联结强行糅合的律法,算的上广度吗?”
在她开口的瞬间,那无尽的藤蔓自那双刃中分化,将那由黑泥堆积的盔甲尽数贯穿。
在那贯穿之处无数细密的种子与生命疯狂生长,转眼间便以填满内在。
那身影褪去,重新回到那圣堂之上,目光中若有所思。
而涅拉尔的身影踉踉仓跄的后退,每一步便有大片的血迹与种子落下,同时那如附骨之蠕般黑泥也开始脱落。
即便有联结的粘合,那具躯体也面临崩溃的瞬间。
“广度,高度”涅拉尔呢喃,面白如纸,脑海中的喧哗也没了声音,甚至于都感受不到了希芙的存在。
除了拥有神人的律法与体魄,对敌的经验远远没有对面之人来的熟悉,可是有种莫其妙的感觉,只是轻微的接触,便有无数战斗的记忆如同本能般蔓延至躯体各个部分。
如此契合,想来是那来自终末之人的拓影。
涅拉尔擦去嘴上血迹,感受着四下静默无声。在那下方的渊海之中,那漆黑与思绪之外的旋涡中。
其名遗忘的巨兽在缓缓凝聚。
……
远处那身披黑袍的身影浑身颤抖,那如墨衣袍疯狂的蠕动,生命的气息自上流淌。
那神明的眷属竟坠落,无尽的黑雨充斥视野中的一切,那渊海中的存在也更为的凝实。
神明的投影。比之降临宁姆格福的手掌甚至还要强出些许。
潮水疯狂上涨,无数的水泡在其中湮灭在其中诞生,那水泡中是不计其数的尸体。
恶臭与令人迟疑与犹豫的气息充斥。一度盖过了那穹幕之上的晶壁,令其中的存在为之侧目。
“遗忘·阿难陀舍沙”女子轻声呢喃,思维有些迟疑,迟疑之后闭上了双目。
不去观察之后,那种无尽沉溺于恐惧,记忆的消散开始缓解。
虽不是本体,可却具有一样的特性。
黑色的身影自渊海中升起,密集的尸骨与肉块挂满躯体,那延绵无尽的躯体每次上升都令那海水下降近乎百米的距离。
死亡,恐惧,以及来自生命源头的压制。
黑色充满视野中的一切,粘稠感以及记忆的充斥感环绕。
在那黑暗之中,一道明亮的火光仍在燃烧。那是来自圣堂的不熄之炎。
天地已变作另外的景象,众多的尸体自穹顶坠落,连同黑色的淤泥同化其内的一切。
只有那苍白的城池保持原有的颜色。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目中似有疲惫。
至于涅拉尔,体表浮起金色的枷锁,将那遗忘尽数抵御在体外。
那是来自无间的权柄。
……
在界外
已不存在所谓的渊海,只有一条数百千米的鳗鱼盘绕在虚无中,莹碧的竖瞳紧盯着那晶壁之内的存在。
无比的垂涎。
而那镜面之内的存在同样紧盯着眼前生命,只有本能与被吞食者的躯体。
那是同等古老的生命(更要在黄金之前),自星空诞生起便存在之物,那最原本的规则。
那记忆,与遗忘
而在祂们对峙之际,无数的晶莹之物诞生,在那巨鳗的体表形成细密厚重的晶块,巨大的晶壁下压,将那巨大的躯体重新镇回深渊。
而那镜内的存在也被斩断了联系,身影在那晶壁中模糊与淡化。
……
阿难陀舍沙(scp3000)
鳗鱼不会是我们死亡的先导
也非人类的未日
鳗鱼不是万物的终结
只是将终结之相展现给我们
尽管我们
可能有百中信念
心怀千种理想
祈祷万种天意
我知道这一定是真相:
我们终将被遗忘(原:我们的终结将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