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无垠的星空之外,在那众多神明的注视下,我斩断了黄金·艾尔登与交界地的联系。
金色的光芒熄灭,我转身回望,却发现黄金的种子早已发芽,早已根植于人心深处。
风暴的神人曾反抗那既定的命运,落得身死道消;
黄金的玛丽卡为了自己的族人毅然踏上成神的道路,抛却旧身,可一切早已注定,到头来幡然醒悟,砸碎法环将希望留给后来之人。
如今的我,作为玛丽卡的后手,借助收集的大卢恩拼凑而成的法环,以菈妮群星,以癫火的三指,斩断此间的联系。
我看到了星辰暗淡,看到了星坠如雨。看到那联结交界地根系在缓缓的具象化,成为最后的支柱。孤身一人的高座,孤身一人的高座啊。
在那最后的一刻,我看到了焚烬的癫火,看到另外的脉络,被癫火燃尽的交界地。我看到一个人影,在被火中诞生,又在火中覆灭。
我看到了联结一片,众生交响统一,万物永远寄宿之集合,众生的天堂,我看到了所谓的神爱世人,那无间的炼狱。
我看到了一轮黑月,一轮冉苒升起的人间之月,双月临世为那狭间之地带去久违的死亡,看到那畏死之人,崩灭于故土旧国。
我看到了盖里德,那腐败蔓延之地,那生生不息的流水,那被厌弃被接纳被选择,而后成为腐败的一部分,同其消匿于交界地。
我看到了虚实真幻,看到了自灰雾之上的天帷造物,看到了苏醒的原初,那最初的百相生命,承载世人渡生灭大劫。
我看到了那记忆与遗忘,观遍记忆唯独不能以彼身厉遍记忆,看到遗忘成为唯一的归宿,遥远的心乡,那璀璨星门之外的回响。
…
灵魂在崩解,记忆在退却,那模糊中的一抹蓝芒始终存在,我看到了一只带着戒指的手紧紧的抓住我。
菈妮笑着,裂隙爬上她的脸庞,身后群星诞灭。
“这具神人的躯体要破碎了,我送你返回交界地”菈妮喃喃道。
…
当我再次睁眼之际,便是另一片世界,那被封印的稀人的故乡,幽影之地。
在黄金消匿之后赐福点依旧存在,冥冥中被指引,却不知是哪位神明的手笔。
在后来,我听到了菈妮的呼唤
…
自沉睡中苏醒,我看到了人偶的菈妮,看到了一位冠名的骑士,一位指引他的女巫。
舍去旧身的骑士,不曾指引与赐福的女巫。
我听到了故人的声音,那一路走来的支撑往前,登上高座的言语。
战士壶亚历山大,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同参与红狮城的大战,其勇敢无畏,到死无愧于战士壶之名。
魔法师瑟濂,被学院排挤的天才法师,那一直默默支持我,即便不成王也会收留我,以至于不再漂泊。
血脂猎人尤拉,与我一起讨伐巨龙。
半狼布莱泽,到死都是菈妮的骑士。
不愿化作非人存在,就地腐败开花的米莉森。
白金之子,唤灵女,铁匠,解指老婆婆。
…
等到那所有声音平息,那迷茫困惑被驱散,那浮于体表的法环也一点点的被修复。
“多谢”
我开口致谢,看着那面容不断变化难观其真容的希芙,想必只有其骑士才能看清。
“你应该知道联结是为何物”
“当我存在时,世间万物都可凭此产生联系,能够复原具象之物”
“当我不在了,所有的联系便不再牢不可破,神与人的联系也应是如此”希芙开口,目光中有着异样的神色。
敢于反抗神明。
只有她知晓那些无上的神明,星空,统御无数大界的存在,到底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神人与王不过是其中某一方世界的代言人而已,替其传播信仰维护律法的稳定。
不过在律法与权柄走的远反而不是好事,会被律法波及影响,在概念中越是狭隘。
达到神人时便要舍去旧身,斩断迷惘。
无间与腐败之广度,黄金与癫火之高度,还有二者皆有的深红(控制黑月半神的存在)。
“宵色眼眸女王你可认识”我开口询问道,那是第一位反抗神明的神人。
“在我与祂还为一体时,有些许印象,她背离了无间的律法”希芙露出追忆之色。
“那么他呢”我再次问道。目光落在涅拉尔身上。
“很多人都觉他是蛮荒地的禁忌,窃取神明权柄的产物,但我知道他不是,他选择了我,我应他所愿降临此间”
“星间有梦”希芙喃喃开口,目露悲伤,像是失去什么被虚无包裹。
身后的骑士靠近后才略有缓解。
我看着那位空洞仅剩躯壳的骑士,忽然想到什么,抬起手发艾尔登法环再次亮起。
“以艾尔登法环为媒介,对眼前的骑士予以赐福”
“施以体力”
“施以力量”
“施以专注”
“施以灵巧”
“施以智力”
“施以信仰”
“施以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