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由于玛莲妮娅的消亡,神性消亡趋于人性,那与其伴生的腐败与她的另一半一同沉寂。
她将活着与做人的权利留给了她。自己却成为腐败部分。
在那黄金覆灭之后的许多年里,她再一次从盖立德的荒原中苏醒,放眼望去尽皆腥红,可那些腐败未曾对她有丝毫影响。
后来她遇到一位被腐败侵蚀,已至生命尽头的少年,她教授对方流水剑法以此抵御腐败的侵蚀。
正如她梦中老人所教会她的。
在那少年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生命的顽强。
后来她离开了盖立德,不曾与其有过交集,只听闻他被腐败弃置被红狮追猎。
她睁开双眼,看着那在金针下挣扎的身影,身后的红云翻涌,腐败之蝶环绕身畔。
她眸子仔细的看着爬在她身上的蝴蝶,有莫名的熟悉,那些腐败的造物仿佛顺从般在她身后,化作巨大的腐败之翼。
说是腐败不过是微小到看不清的虫子蕴含其中,她挥舞手中的义手刀,向着对方攻去,红色的腐败剑气与永罚大剑上的癫火触碰在一起。
无数虫子嘶吼着被焚烧殆尽,那橘色的火焰也迅速黯淡消失。可由于两者本身的差距,米莉森一直处于被动。
其他的英雄无法插手,不管那癫火还是腐败都是极为致命,只是沾染触发便会令他们生不如死。
红发的米莉森被击飞,躯体上的铠甲被焚烧殆尽,艾奥尼亚化作衣衫覆盖其上,为她抵御癫火的侵蚀。
在那红云之中,冥冥中有注视之感,好似化作她的助力,那无数的蝴蝶化作腐败的长刀,那义手上蓝色的流水光芒闪烁。
不变与停滞会招来腐败,而所谓的流水其一生永远在动,固不会被腐败影响。
如今流水的义手刀代表流动,那红色的腐败长刀代表着静止,两种不同律法权柄汇聚此间。
向着人间地表缓缓下坠,坠落之时红色的花瓣将她包裹,流水护身,美丽与妖艳的花向着火焰的中心而去。
“猩红艾奥尼亚!”安帕赫猛的开口,向着众人提醒道。
“快跑”他飞快的抓住罗德莉卡,对方的冠名水平恐怕难以逃脱开花的范围。
在他的提醒下,英雄们向着中心之处飞快离去,唯有小壶仍站在亚历山大的旁边,将对方的内容装到自己的壶身中,喃喃开口。
“亚历山大叔叔,他们都说壶是刑具,是容器,可我觉得正是因为壶人与维护师的存在,那些死去无归的人们才能重新孕育”
“他们都说是因为希人,我们才有如此品性,我觉得不是”
“他们说我们是工具,承载远方英雄灵魂的容器”
“如今我将你装到体内,希望你的灵魂能得以安息”
而后他看着远方,喃喃开口
“看到了吗?多美丽的花呀”
“我也是战士壶啊”他大喝一声,向着火焰与大火之处飞去。
癫火令他的壶体变的黝黑,腐败令其内物长出所谓的蘑菇,他跃起整个壶身飞速旋转,坚硬的拳头落在那被火焰包裹的人影身上。
直至壶身开裂,泛起点点白芒。
直至砰的一声,红色的内脏碎块落在了对方的身上,各种奇异的效果与状态一同触发,令那癫火之王身体颤抖。
那是出血,冻伤,剧毒,以及重力的迟缓。
在这数种buff的影响下,那朵腐败的花已至面前,红与蓝的刀已斩在他的脖颈之上,合拢着的花就此绽放。
红色的气流伴随着蓝色笼罩数千米的距离,令此地产生了生命诞生的痕迹。
金色的液体喷涌,那火焰笼罩的头颅被斩飞,随着原点被熄灭,癫火被腐败暂时压制,凡火焰燃烧之处,必用猩红腐败的虫子飞蛾扑火般将其熄灭。
在那数千米盛开的花朵之下,橘黄色的癫火被压制消弭。
可就在对方被斩去头颅之后,那永罚大剑猛的刺出,将红发的米莉森完全穿透,穿透的一刻大剑化作刑具的模样,利刺延伸将对方的内脏缴的粉碎。
那熄灭的头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圆点,而后那圆点处迸发出橘黄色的火焰,癫火再次燃烧。
那腥红腐败盛开之花也被癫火焚烬。
“我从未对你感到失望,我啊,只想你不要深陷其中”
“成王的这一条路,本身就要牺牲许多”
比如手足兄弟,比如亲朋好友
再比如伴侣
以及最后的自己
……
“师父”年轻的剑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残缺的面孔上,带着难看的笑容。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母亲来接我了”
“祂说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的”
……
“我看到你化作了一朵花”
“花?”
“红色的花,同盖立德山崖上绝迹花一样”
“自由,美丽,倔强”
“偷偷告诉师父,那朵花只有我寻到过”
“那你是什么?”
“我是那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任谁都想踩一脚,任谁都踩不死”
……
“你自己说的,谁都踩不死你,可你真的要死了”
“抱歉”
……
“祂说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的”
“我觉得并不是”
微风吹过,她双眼微眯,似乎在神授塔看到熟悉的身影与她挥手作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