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苏蓉并不担惊她会猜到。
因为她本以为,沈知书就是为了自保才将她拖下水。
可现在她震惊的是……原来她不是为自保,而本就是冲着要她命而来的。
“你想我死?你可知想要对付本宫,你……”
“论起身份地位,家族势力,臣妾确实都不如你,唯一能比得上你的,也不过就是皇上的心在我这儿罢了。”
想说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是吗?
沈知书直接不耐烦的打断。
这样的问题,不必一直重复。
但快了,她引以为傲的家族,很快就会‘抛弃’她。
“皇上?你居然把希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觉得有了他,就能斗过我?”
但苏蓉却觉得她的回答可笑。
多蠢的女人才会把希望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啊。
“你忘了,当初他待本宫有多特别吗?比起现在的你,当初他待本宫更好,可结果呢?你居然相信他?”
苏蓉笑着笑着,就眼泪都出来了。
看似是嘲讽,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话让她多难受,不仅沈知书说的那些话,就连她自己所说的,都像是一把刀,不断重复的划拉旧疤痕。
“皇上待臣妾确实很好,不管怎样,当下他就是爱臣妾的,当初皇后娘娘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您当初又怎么会相信,对你用情至深的男人,怎会那么轻易就变心?”
沈知书当然知道她内心深处对燕楚真实的感情,所以便微笑着,说着最轻松的话,刺激她。
“或皇皇后娘娘到现在都觉得,皇上不过就是一时被美色所迷,他总有后悔回头的一天?所以,和皇后娘娘您一样,臣妾就是愿意相信皇上,他会护着臣妾,不管发生什么,臣妾都还有皇上,所以不怕。”
她就是盲目的信任燕楚,把他当靠山,怎么了呢?就气死你,怎么了呢?
苏蓉真是忍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告诉你,燕楚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不能发火,因为愤怒只会让沈知书以为她又猜对了。
所以她在假装,冷笑着在嘲讽她的自作聪明。
“要不是,那最好,如果皇后娘娘不再执着陛下,那陛下往后便是我一人的。”
沈知书淡定的笑着。
“你一人?后宫佳丽三千,你以为他会数十年的钟情你一人,别做美梦了。”
苏蓉听到她这样说,更是鄙夷。
可心里却又有些慌乱。
如果……万一……她就是说中了呢?
“那皇后娘娘可愿跟臣妾打个赌阿?要是此生我能得到皇上最大的偏爱,永远被他喜欢,让他念念不忘,那您……就永远消失好吗?”
既然你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不永远消失呢?
那瞬间,苏蓉惊讶的都愣了会儿神。
脑海中居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沈知书,你居然那么恨我吗?已经恨到这样的程度了吗?恨不得她消失?
她很意外。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也恨不得她消失。
所以这样来看,她们的感情,还是互相的?
“本宫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样无聊的打赌呢?”
无论输赢她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在想什么天大的美事?
况且因为一个男人就让自己永远消失,她又不是沈知书。
“皇后娘娘可真无聊,什么都不愿意玩,就想着纯占便宜。”
不答应吗?她好像越来越沉重冷静了。
要是以前,苏蓉肯定信誓旦旦的立下赌约。
因为她总是过度自信。
“你的便宜也不好占。”
从开始震惊她的拒绝,到现在,苏蓉竟突然觉得她拒绝也很合理。
既然合作没成,也没必要再留下去。
“今日你拒绝本宫的提议,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贤妃,你好自为之。”
既然她想看着自己和太后斗的你死我活,那干脆就一个都别活,大家一起。
你把我拖下水,怎么可能让你独善其身呢?
苏蓉离开了坤宁殿,便直奔慈宁殿。
“娘娘,这样不好吧?”
倩月看到她这样冲动,想阻挠。
“你以为太后真病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与其等着她来试探,然后对本宫下黑手,不如主动出击。”
说着,她走的就更快了。
生怕一会儿沈知书冲上来,又想到了别的法子,为自己开脱。
只是寝殿内,当太后得知皇后主动找过来时,一脸莫名,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她?还有谁吗?”
想了一会儿,她问道。
“回太后,就带了贴身侍女倩月,然后就连多个宫人都没有。”
一个也没有?
太后更惊讶了。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出去见了就知道。”
杜嬷嬷依旧冷静。
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也稍微镇定下来。
梳妆后,便去了主厅。
“看母后的气色是大好,想来已经没事了吧?”
苏蓉笑容温和,看上去倒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难道你还希望哀家有事?”
太后不喜她,以前不喜,那就更别说现在了。
“母后说的什么话,儿臣自然是希望您能长命百岁……”
“所以你也希望你父皇长命百岁是吗?才找太医去看他,医医怎么跟你说的?”
皇后的笑容在她眼里实在是太虚伪。
太后有些不耐烦的打断。
而且这次被人劫持,她虽不知绑匪是谁,可静安却告诉她,那封信早就寄出了,而且也不是随着礼物入宫的。
最后却在那些东西里找到,只能说明信是被人塞进去的。
她才回来,皇后就派人给太上皇看病,还说能治好?
是巧合吗?
她肯定什么都知道,没准当初截获那封信的人就是她。
“母后,儿臣还以为就儿臣一人过来,您就总该知道儿臣的想法了。”
苏蓉感慨着,看表情还有些失望。
太后斜眼看着,有些冷淡。
“母后担心什么呢?就算儿臣一心为父皇着想,告诉父皇其实这么些年他是中毒?那就算是如此,关您什么事?母后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