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连长得都还不如贤妃娘娘，若是如皇后娘娘所说，也不知皇上是看上妾哪儿了。”
    她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惊愕，很快又是一脸苦相，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整个人的情绪都十分低落，自卑。
    “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本宫的眼光不是？”
    苏蓉暖心安慰着她。
    蓝艳蝶的家世背景很复杂，她虽是家中嫡女，但生母早死，继母当家，她父亲官位虽不高，但府里女人无数，子女无数。
    蓝艳蝶以前在家中，吃不饱穿不暖，还总被欺负……
    总之妥妥的小可怜。
    若非苏蓉看她和贤妃如此相像，也不会将她从复杂的家境中拉出来。
    “是，妾都听皇后娘娘的，只要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妾都愿意去做。”
    她很自卑，可看向苏蓉时，简直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救世主，敬仰，还有盲目的信任。
    “眼下当真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看看，她只要动动手指，对她忠心耿耿的人不就有了吗？
    云梦那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是迟早要后悔的。
    “娘娘请吩咐。”
    蓝艳蝶没有任何犹豫，眼神都格外坚定。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
    期间沈知书是去了趟上书殿去见燕楚。
    他不来，她便主动过去。
    “是因为婉嫔吗？”
    一见面，燕楚便笑着调侃她，好像知道她就是因为吃醋才特别过来。
    “怎么皇上也知道，您对她是真的充满兴趣？”
    沈知书有些无奈。
    怎么她感觉燕楚是要看她的好戏呢？
    他俩最近又没闹矛盾，他也没必要特意找个人来刺激她吧？
    “是，她真挺有趣，学识渊博，颇有才情，除了弹得一手好琵琶，作诗填词也很厉害。”
    燕楚笑着点头，倒是不否认，这些日子看到她身上的优点。
    “那恭喜皇上了。”
    沈知书见他真的在夸，心里有些恼。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也实在没必要当着我的面。
    “恭喜什么？”
    “恭喜您有了新人。”
    沈知书眯起眼，勾起嘴角，朝他靠近，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是让他感受一下自己说这话的‘真诚’。
    “现在的新人，将来不就是旧人？没什么可恭喜的，倒是书儿不是喜欢弹琵琶吗？可以向她多请教，朕相信以你的天分，很快就能出师。”
    所以听皇上这意思，还要她拜师学艺？
    “好啊，得空了臣妾一定去请教。”
    “来这里，朕让她教你。”
    ……
    却不想燕楚会这样说。
    还当着您的面拜师学艺？
    沈知书一脸错愕，真看不懂他这又打的什么主意了。
    “臣妾不要，不乐意。”
    她摇了摇头，明确拒绝。
    “您若是那么喜欢婉嫔，想经常见，传召来陪着您便是了，何必还捉弄臣妾呢？”
    当着他的面儿教？你安的什么心？
    要不是顾及他的身份，沈知书是真想数落他了。
    “生气了？”
    燕楚却突然问道。
    沈知书一愣。
    自认为掩藏的已经很好了，难道脸上还有什么不好的表情吗？
    “怎会？臣妾为皇上开心。”
    “书儿，你若生气了，就直接告诉朕。”
    燕楚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臣妾真没生气，臣妾不会因为您身边有别的女人就生气，皇上您放心。”
    哪怕她对燕楚有情，但那份情意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确定？”
    燕楚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问了一次。
    沈知书没有一丝的犹豫，微笑着点头。
    “行，书儿就是大度，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淡淡道。
    眼神始终温柔，只是嘴角那抹弧度却浅了许多。
    当天两人待了一下午，晚上燕楚有事招来大臣商议，沈知书才回了坤宁殿。
    之后连续几天，沈知书都让宫女送了些燕楚爱吃的糕点送去。
    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这天，她杵在窗边发呆。
    “碧桃，你觉不觉得皇上最近有些奇怪？”
    “奴婢早就说了不对劲，您不相信。”
    说的碧桃立刻起劲了。
    “不一样。”
    沈知书觉得她就没了解清楚自己的意思。
    正当她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从殿门口走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小蝶最近有些奇怪？”
    燕楚的事情，暂且被她抛诸脑后。
    看着那丫头最近总是不在殿内，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她身上，就奇怪。
    “是怪怪的，特别是晚上，总不在，前天晚上奴婢听她嘟囔了一句，说是道然圣僧念经很是好听。”
    碧桃也被拉回了思绪，忍不住嘟囔。
    “她去听圣僧念经？”
    “是啊，那日您瞧见的那些和尚，现在住在万佛殿里，每日都要做早会，晚会，为太上皇和皇室的祖宗祈福，殿外就会有些信徒听着，小蝶怕就是为这事儿去的。”
    “可这个时辰，去了能听到和尚念经？”
    早会和晚会，这会儿午膳刚过吧？
    “谁知道呢？兴许小蝶有法子，让道然圣僧专门给她解惑呢？”
    碧桃满不在乎的道。
    “娘娘可是也想去？”
    不过听小蝶说起那些事，碧桃就好奇，到底那经有什么好听的？
    “不想。”
    诵经念佛，能有多好听？
    沈知书兴致缺缺。
    “那奴婢就去看看小蝶为什么那么喜欢。”
    所以其实是碧桃想去。
    沈知书宠溺的笑了笑，摆摆手。
    以小蝶那性子会喜欢诵经？八成是和尚那里有什么新鲜事，让她留恋还差不多。
    然后小蝶也走了，她一人实在烦闷，便回屋睡了一觉。
    晚上。
    两个丫头是唧唧歪歪回来的，看上去就很兴奋。
    说的都是和尚诵经那回事。
    “怎么，碧桃这一去，也喜欢听佛经去了？”
    “娘娘您不知道，那位圣僧是真的厉害，念经就跟说书似的，他那些故事可生动了，而且人还好看，脾气也好，他还对着奴婢笑。”
    沈知书只是打趣。
    碧桃却夸那位圣僧夸的停不下来。
    一旁小蝶也傻笑着点头。
    “您不知道，这一下午，就在万佛殿门口，聚集了一百多个宫人呢，大家都来听圣僧说故事，不，是念经。”
    碧桃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