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从附近的灌木上折了根树枝,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挑开草丛,竟然是只灰色的兔子,大概被打懵了,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苏云高兴的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放进背篓里,又捡了一些干草枯枝,把大半个兔子盖住,只露出它的四条腿。
她这才有功夫,用干草把兔子的腿绑起来,之前不敢动手是怕兔子抓挠她,万一兔子身上有狂犬病毒呢,她可不想因为贪吃丢命,她惜命着呢。
爬到山顶,她发现另一面并不如她上来的那一面陡峭,山脚下竟然是一片荷塘,阳光下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粉白的荷花盛开,似少女般娇羞,轻盈的舞动着荷叶。微风吹过,她好像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荷香,远看都觉得暑意消散了不少,只是她突然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刚感到口渴,苏云就觉得自己渴得不行,心情烦躁,只想喝水。
苏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觉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山下的荷塘上,心中一动。那里有水,但她不确定是否可以饮用,或许可以去附近的人家那里讨碗水喝。
啊,她怎么没想到带壶水在身上呢。
实在是贫穷让她忘记了自己是有空间的人,她家的碗都是一人一个。
以前没有空间的时候想要得不行,现在有了,又怕这怕那,她这是什么命啊!
既然想起了空间,她就把兔子转移了进去,下山的脚步就更轻快了。
这边的山坡相对来说比较平缓,但树木却长得更为茂盛,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苏云走在这片树林里,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恐惧之情。她总怀疑在某棵树后面或某个转角处,隐藏着一个凶恶的歹徒。她放轻了脚步,不时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挖土的声音,什么人会在这里挖东西,干什么,不会是杀人埋尸吧。苏云的受害妄想症都要犯了。
妈呀!苏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感到更加害怕了。
她停下脚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微弱。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口渴了,或许应该选择原路返回。
不等她做出决定,一个身影迅速从下方翻跃而上,眨眼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啊——\" 苏云惊恐地闭上眼睛,放声尖叫,并下意识地撒出一包石灰粉。石灰粉在空中弥漫开来,迫使来人不得不后退几步。趁此机会,苏云急忙转身朝山上跑去。
\"胆子这么小,昨天还敢跟两个男人硬刚。\" 身后传来那人的说话声,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熟悉。
苏云好奇地回头望去,惊讶地发现竟是昨天让她心动的兵哥哥。
\"季,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苏云惊讶地问道。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季宗泽反问道,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家就在附近啊,你也是这附近的人?”
季宗泽摇摇头,语气严肃:“公安办案,少打听。”
“你别骗我,你根本不是我们公社的公安。刚才是你在挖地吗,是不是挖赃款啊?”苏云双眼亮晶晶的,充满好奇和期待。她紧紧盯着季宗泽,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想什么美事呢!”季宗泽被逗笑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天真:“你不是前进大队的吗,怎么跑莲花大队来了?”
“这里是莲花大队啊?难怪下面有荷塘,我口渴了,想下来找点水喝。”苏云舔了舔干渴的唇瓣,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道:“季大哥有带水吗?”
季宗泽本来就打算把自己的水壶递给苏云,可是看到对方舔嘴唇的动作,他突然觉得男女有别,共用一个水壶有些不妥。然而,苏云已经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他腰间的军绿色的水壶。
季宗泽无奈,只得取下腰间的水壶递给对方。
苏云单手接过,却没料到水壶沉甸甸的,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手忙脚乱地接住水壶后,苏云发现自己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拧盖子。她尝试了几次,但盖子却纹丝不动,这让她感到十分尴尬,她真的不是故意装作打不开的。
她无奈地摊开变红的掌心,向季宗泽求助道:“季大哥……”
季宗泽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酥,他语气严肃地打断道:“好好说话。”
苏云顿时觉得有些委屈,真是不解风情!不过,她还是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她继续向季宗泽求助:“季大哥,我拧不开这个盖子。”
季宗泽看了一眼苏云,然后轻松地将盖子拧开,递给了她。苏云感激地接过水壶,双手紧紧握住,将水壶高举过唇,仰着头接水喝。
由于她对力度的掌握不够准确,每次只能喝到一点点水,这就跟隔靴搔痒一样,让人意犹未尽。
一旁的季宗泽看着都不禁替她着急,又有些不高兴,他心想,她这是在嫌弃谁呢?
苏云并不想一直被人盯着喝水,于是她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希望能快点喝完。
事与愿违,一大股水流直接冲向她的脸部,兜头而下。苏云被呛住,弯腰咳嗽起来。
她成功地喝到了一大口水,透心凉,心飞扬。
只是她的形象变得有些狼狈,为了挽回一些面子,她故作镇定地解释道:“你的水壶太重了。”
“你这是欺负水壶不会回嘴吗!”季宗泽无语地看着苏云,同时伸手想要拿回水壶。
就在这时,小姑娘的衣襟因为被水打湿而变得透明起来,使得里面波澜起伏的山峦猝不及防映入他的眼帘。
鼻腔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季宗泽心中惊恐万分,不会吧,他不会在女同志面前流鼻涕吧!
幸好,事实并非如此,但却是比流鼻涕更为尴尬和令人社死的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