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她厉声呵斥道,手一扬,浴巾转眼便裹在了身上。
听得她这边的动静,谢知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怎么了”
盛新月眉毛紧皱,面色阴沉道:“我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
“监视”
谢知宴面上闪过一抹愠怒,“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
盛新月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已经跑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郁颖从另外一间房间走出来,问道。
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郁颖眼角微微抽搐,眼底更是有怒气在翻涌。
盛新月看着她的神色:“不是他。”
郁颖一愣:“你……”
“我知道你想说谁。”
盛新月沉声道,“但是不是他。”
“……”
郁颖顿了顿,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你今天才刚到我们家,除了胡玉蓉和赵家的那些人,也没有见过其他人……难道是赵家”
“胡玉蓉回去告状了,所以他们派了别人来报复你”
“跑得这么快,身手这么矫健,会不会是杀手,毕竟这种事,赵家也不是没有做过。”
“不。”
盛新月道,“刚才监视我的,我感觉有点不像人。”
“不像人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太确定,他跑的太快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才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被盯上了。”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盛新月轻呵了一声。
动作可真够快的,这里果真是卧虎藏龙。
“他今天晚上漏了行踪,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等明天天亮了再说,今天我们就先休息吧。”
“嗯,那你们自己注意一点。”
郁颖交代了两句,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不像是人,但是有点像某种动物。”
随手将散落的头发扎了个丸子,盛新月若有所思,抬头看见站在一边的谢知宴,她道,“我已经洗完了,你去洗吧。”
谢知宴喉结滚了滚:“你……不吹头发吗”
盛新月才刚从浴室出来,湿润的头发被她随便扎了个丸子在头顶,更露出一张湿润清丽的脸庞,经过水汽的蒸腾,泛着微微的粉红。
她身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一条浴巾自胸口裹了过去,却也将锁骨和肩膀暴露在了外面,白生生的,亮的有点晃眼。
“头发要是不吹干的话,第二天睡醒会头疼的吧。”
也不等她回答,谢知宴就已经拿起了一边的吹风机,无比自然的说道:“我帮你吹。”
盛新月眉尖小幅度的扬了一下,原本想说她自己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在床边调整了一下姿势。
谢知宴动作轻柔的解开她的皮筋,湿润的黑发顿时落在了他的掌心。
盛新月坐在床边,他则是站在她的后侧方,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细腻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
吹风机呜呜的响了起来,发丝上的水分一点点被吹干,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也在热气中悄然变得暧昧……
“这边吹的差不多了。”
谢知宴声音有些沙哑,“换个方向。”
盛新月依言转了身,感受着在吹风机巨大的风声中,谢知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梢,带着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意,连带着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
他的声音猛然响起,盛新月被打断了思绪,然后抬起头来,幽幽地瞪了他一眼。
谢知宴被这一眼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弄疼了吗”
“弄疼倒是没有。”
盛新月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视线往下瞄了一眼,心头这才平衡了几分,故意说道,“小…小少爷,怎么随随便便起来放哨啊。”
谢知宴呼吸一窒,他原本应该是有些尴尬的,但是看到盛新月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他眉峰一挑,反而也坦荡了起来:“托你的福,没有受凉。”
盛新月:“”
谢知宴微微俯下了身子,视线和她齐平,“怎么就看一眼,你不是馋我身子已经很久了吗”
盛新月瞳孔微微扩大:“你……你今天怎么回事”
“还要看吗”
谢知宴勾着一抹笑,“主要是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我挺好奇的,正好这也是个证明我的不错的机会,免得你一天对我各种质疑。”
“我什么时候质疑了”
盛新月推了推他,居然没有推动,“”
反而是谢知宴往前逼近了一步,逼得她不得不坐回了床上。
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边,谢知宴望着她的双眼,眼底涌动着一层暗沉沉的光:“还要看吗”
“哈”
盛新月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他的唇上流连了片刻才移开。
她身子往后靠了一些,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抬手捏住了谢知宴的下巴:“又是从哪儿学的,你现在勾引我的手段,真的是层出不穷。”
谢知宴掌心虚虚的拢住她的手腕,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那倒也是。”
盛新月若有所思,“不过在这里怕是不好吧”
她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滚一边去,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谢知宴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你不是刚从卫生间里面出来”
盛新月往下瞄了一眼,理直气壮:“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清楚的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谢知宴心头一紧,呼吸更是急促了几分。
不过再怎么样,这都是在别人家里,两个人都朝着对方的底线狠狠踩了几脚,然后又明智的退了回来。
谢知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盛新月已经躺在了床上。
炉子烧得暖烘烘的,和外面的天气比起来,房间里面温暖如春。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谢知宴擦干了头发躺在地铺上,然后关上了灯。
在这片黑暗而静谧的空间里,他们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新月在床上翻了个身,到底是没忍住,偷偷摸摸地探头看向了床下。
——然后和谢知宴来了个目光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