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呜呜呜……”
小女孩于青烟废墟中蹒跚,满面煤黑,两行清泪于脸上形成沟痕。
嗒嗒嗒……
马蹄叩击地面。
长刀下挥。
人头上弹。
血如泉涌。
小女孩娇小的尸体倒下,去黄泉寻她的父母。
“让手下的人都麻利点,今天还有几个村子没劫呢!”
独眼光头汉子甩了甩刀上的血。
他叫汤隆,绰号金钱豹子,七品圆满境武者,是本次土匪联军中实力最强的首领之一。
“嘿嘿,真是可惜了,上面要的时间紧,不然还可以让兄弟们爽爽。”
另一位土匪首领高崖望着地上被砍死的小女孩,眼里透着淫邪之意。
汤隆眉头微皱。
虽然他觉得同为土匪,实力相当,谁都不比谁高贵。
但人不能,至少不能够……
“我说老汤,你真想以后洗手不干吗?”
另一名手持长枪的汉子骑马上前。
他叫周通,几年前杀了人,逃窜到此,落草为寇,靠着实力,收拢了几百号小弟,日子过得滋润,风头正盛,还不想急流勇退呢。
“你想当,等此事后继续当便是。”
汤隆淡然道。
他已经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当土匪是没有前途的,想好死更是不可能。
所以他不仅要洗白上岸,更要远离这个地方,在无人知晓之地,用抢来的钱财做个富家翁,和老婆孩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哈哈哈,我倒真想继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不过要换个地方。”
周通大笑。
他也不傻。
本郡太守能想出杀良冒功,屠村充粮的绝户计,谁敢保证他不会为了消灭罪证而杀人灭口?
在人家的地盘,生死由人拿捏啊!
“啧啧,又有一对蠢夫妇护着孩子命的。”
高崖望着从一具尸体下站起,不断哭泣的小丫头,舔了舔嘴唇。
他除了色,还喜欢虐。
“这个就交给我了!”
快马加鞭,长剑扬起。
眼里充满残忍嗜血。
咻!
一枚铜板透体而过。
高崖的瞳孔失了颜色,长剑当啷一声掉落。
“高崖!”
汤隆脸色大变,寻着破空声望去。
一个骑着骡子的瞎眼少年在五百步之外举起手,磨得发亮的铜板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五百步之外!
铜板!
汤隆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坏了,莫不是碰到行侠仗义的高手了?
得赶紧通知郡城,让三使一军的高手出动!
“你们,真该死啊!”
陈胜语气中透着股火。
咻咻咻!
数十枚铜板射出。
“呜哇!”
十几马匪惨叫一声,从马上摔落。
“敌袭!敌袭!”
马匪们高喊着。
他们眼界太低,并不明白陈胜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只知道人多力量大。
于是,上百马匪在听到动静后都往这里汇聚。
但伴随着陈胜抬手便是十几人陨落,他们终于意识到是碰上硬茬子了。
“老大,这里有个扎手的茬子!”
兵对兵,将对将。
遇到实力强的,小弟们当然要找自家老大。
在他们眼里,老大是无敌的。
可等他们回首寻找老大踪迹时,却发现几位老大早已消失不见。
咻咻咻!
几枚铜板夺走了马匪们的性命。
陈胜保证,一定会送他们老大在黄泉路上聚首的。
轰隆!
真气外放。
陈胜原地起飞。
“飞,飞起来了……”
还在村子四处烧杀的土匪们全都看傻了。
先天武者,他们可没资格接触到。
咻咻咻……
铜板如天女散花般,纷纷落下,夺走一个又一个土匪的生命。
辨认他们的方法很简单。
在这人间地狱,身上透着血腥,却还有气息,没哭反而猖狂大笑的,全都得死!
“怪物,怪物啊!”
土匪们心态崩了,纷纷逃离。
但陈胜飞行的速度虽然慢,但那也只是相较于同境界的武者而言。
像这些普通土匪,骑上马也逃不过夺命的铜板。
上千名土匪命丧在铜板之下,其中不乏入了品的武者,但只要未达先天,铜板之下众生平等!
土匪们漫山遍野地溃逃。
汤隆等几位土匪首领在远远看到陈胜飞起来后,更是玩了命狂奔。
娘的,会飞的先天武者,不跑等着被杀吗?
然而,他们惊奇地发现,身后有一头骡子,居然死死咬在后面。
该死,这是什么骡子?骡子能跑得这么快吗?
老子骑的可是价值千两银子的上等好马啊!
周通心里破空大骂。
“嗷咦嗷咦!”
老马边跑边喊。
声音之大,被几里外的陈胜敏锐捕捉,从空中落下,轻功连点,几息之间就横跨两三里的距离。
迫近周通五百步后,一把裹挟着真气的铜板洒出!
砰!
噗滋!
血雾夹杂着碎肉喷涌而出。
周通惨叫一声栽下马来,没了气息。
这一把铜板直接轰碎了他半个身子!
汤隆见到这一幕,亡魂大冒,马鞭挥得噼啪响。
“嗷咦嗷咦!”
老马的声音如同阎王点名。
但凡它出声,就有一位土匪首领被轰碎。
汤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马跑死了,人接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终于没听见那该死的骡子声。
“直,直娘贼,呼呼……终于,终于还是让老子逃了。”
汤隆捂着心口,上气不接下气。
他认为陈胜是劲力消耗过度,才没有继续追,内心无比庆幸自己从几十个土匪首领中脱颖而出。
“不,不行,必须通知太守,让他们派三使一军的高手联合绞杀那瞎眼的先天武者。”
汤隆可不想余生被一个先天武者惦记。
太守还需要他这个首领将溃散的土匪们重新组建起来,完成未完成的劫掠任务,在此之前时不会杀他灭口。
但陈胜……
也不是没有土匪跑不动,跪地求饶,但也只是留了个全尸而已!
翌日晌午,日夜兼程的汤隆终于来到郡城,看到城门口的他差点没哭出来。
等汤隆进城没多久,陈胜骑着老马慢悠悠地走来。
“站住,人和骡子,三钱银子!”
城门守卫拦住了陈胜。
最近闹匪患,进城费自然是要提高的。
堂堂郡城,又怎么能混进太多避难的流民呢。
陈胜笑了,掏出一两左右的碎银子扔过去。
“多了算赏你的!”
“多谢,这位爷里面请!”
守卫眉开眼笑,孰不知他迎进了一位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