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
虞子期的额角流出一丝冷汗。
他倒不是吃力,而是吃惊。
“刀韵!”
龙且神色无比凝重。
“直娘贼,老子不服,再来!”
英布十分不爽道。
“算了英布,你打不过他的,这场战斗就此终止吧。”
虞子期打量着陈胜,目光炯炯道:“小子,今年几岁了?”
刀韵啊,连他这个大乾骠骑将军都尚未掌握的力量,没想到区区一个少年,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要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陈胜擦拭嘴角的血迹,单手一招,三把玄铁飞刀归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知道,打不下去了。
英布看得是头皮发麻,直娘贼,还有这一手?
刚才要是再打,怕是会被玩死。
“小子,你知道掌握韵意味着什么吗?”
虞子期淡笑道。
“意味着什么?”
陈胜不以为意。
快刀韵只是让他杀人更利索而已,还能意味什么?
“意味着你能越阶杀人,意味着你未来只要不陨落,必然是上三品归元强者!”
虞子期眼里带着羡慕。
是的,他堂堂大将军,羡慕一个瞎眼小子。
武道之韵啊,别说万中无一了,上百万武者也不见出一个,更何况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这是只有归元武者才会掌握的韵!
先天武者便掌握武道之韵的,无不是经天纬地的武道奇才,青史留名的那种。
“小子,解释一下吧,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将中塘郡三使一军和太守杀了,本帅以武道起誓,若你占公理,绝对不会杀你。”
虞子期也是起了爱才之心。
一个掌握武道之韵的天才不应该不明不白地死。
若真是十恶不赦的人,调查清楚再杀也不迟。
最起码要给个临终遗言。
“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
陈胜思索片刻,还是将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杀良冒功,劫粮充库。
在汤隆和太守等人在一起时,陈胜便已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只是官府治这些家伙要确凿证据,而他不用。
当然,官府能不能治都得打个问号。
“直娘贼,那帮撮鸟,居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英布怒骂着。
军粮一事,他深知那些官员是什么鸟样,只是没想到连这等毒计都能想得出来,简直连做官,不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虞子期脸色也十分阴沉。
从之前种种迹象表明,那些家伙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之前他还不明白怎么中塘郡会闹那么大的匪患,现在把陈胜的结论带入进去,一切瞬间就合理起来。
“这些草菅人命的狗官!”
虞子期朝陈胜郑重承诺道:“小子,我会将此事上报朝廷,让陛下尽快派钦差彻查此事,并撤了你的悬赏。”
“多谢大将军。”
陈胜淡然拱手,转身就走。
既然打不起来,那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唉唉唉,小子,有兴趣跟着我吗?”
虞子期喊道。
他动了收徒之心。
当不了经天纬地之才,那就当经天纬地之才的师父也行。
待得史书上为陈胜立传时,也少不得提他虞子期一嘴。
“没兴趣。”
陈胜摆手。
他不需要师父。
梦境里的对手,就是最好的师父。
虞子期十分不甘心道:“喂喂喂,好歹我也是帮你撤销悬赏的恩人,堂堂大乾骠骑将军,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嗯,我欠你个人情。”
陈胜随口应道,走得愈发快了。
“唉,没有师徒缘分呐。”
虞子期见陈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感到有些遗憾。
“将军不必气馁,这小子天赋异禀,未来必成大器,有的是机会相见。”
龙且劝慰道。
“我就怕再见时,这小子实力已经超过我了。”
虞子期感慨道。
看着一个年纪小得可以当他儿子的少年,未来在武道之途上超越他,有点难接受。
“娘,陈哥哥回来喽!”
小丫头远远看到陈胜的身影在街头出现,开心地手舞足蹈。
“陈小哥回来了?”
杨氏探头,见陈胜归来,露出欣喜的笑容。
美人明媚的笑容让摊位上吃豆腐脑的男人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更有不明内里的人十分嫉妒地嘟囔着:“直娘贼,那个瞎眼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让这俏寡妇心心念念。”
邻座的张姓汉子闻言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这家伙,找死可别带上俺。”
说着,他便端起碗打算坐远点,省得待会儿溅他一身血。
“这有什么,不就一个瞎子嘛,你怕他干甚,要打架,我让那小白脸一只手都行!”
嘟囔者不屑道。
“嘿嘿,你说的小白脸可是先天武者,咱县令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张汉子幸灾乐祸道。
“先,先天武者?”
嘟囔者心中一颤,说话都哆嗦,“那,那什么,这位老哥,你在说玩笑话吧?”
“玩笑话?呵,我上午可是亲眼见陈小哥飞起来,这还有假?”
张汉子冷笑道。
得益于酒肆说书先生及传记小说的广为流传,普通民众辨别先天武者的认证方式就是看会不会“噌”地一下飞起来。
能飞,就是先天武者了。
他来了,他来了!
嘟囔者看到陈胜走来,汗流浃背,埋头假装苦吃,就差把脸埋进碗里了。
“杨姐姐,我回来了。”
陈胜笑道。
他可不会跟一个嘴花花的匹夫计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吗?姐这就收摊,回家给你做饭。”
杨氏高兴道。
“不用了姐,我要走了。”
陈胜拱手道:“多谢姐的照顾了,我住宿的房间枕头下给您留了点东西当做答谢。”
他在枕头下塞了十两银子,够娘俩生活很久了。
“你,你要走了?”
杨氏愣神片刻,面露不舍道:“就不能多住几晚吗?家里不缺房间的。”
“不用了,我是个旅人,总是要走的。”
陈胜婉拒了杨氏的好意,翻身上骡子。
“走吧老马。”
“嗷咦。”
老马一口将桶里的豆腐脑暴风式吸入后,才摇摇晃晃地上路。
杨氏站在原地,目送陈胜的背影远离。
“陈哥哥要是能当仔仔的爸爸就好了。”
小丫头瘪着嘴,眼里带着不舍。
在她心里,成为一家人,就能在一起。
“小妮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杨氏脸色通红。
她心里确实有些意动。
但年龄差在这个世界会产生巨大鸿沟,让人开不了口。
即使杨氏也才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