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会找时间安排的。”正事聊完,杨茜重新坐回沙发上,一边打开电脑工作,一边不忘嘱咐化妆师,“今晚的妆容可以画得张扬一点,我们有段时间没在内地走红毯了,该高调的时候没必要低调。”
化妆师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拿起刷子直接开始上妆。
很快,伴随着相机不断响起的快门声,苏灵溪拎起裙摆走向红毯拍照区。
面不改色地对着足以闪瞎人眼的镁光灯凹造型,风趣幽默地回答主持人探究欲十足的问题——尽管时隔近四个月才再度出现在内娱红毯,苏灵溪举手投足间依然和往常一样,镇定且落落大方,亲切又不失稳健。
而她今晚的红毯造型同样也成为了媒体和时尚博主聚焦的重点:毫无疑问,又是一件全球首穿的dior高定礼服。
流光溢彩的羽毛裙无论做工还是质地都足够惊为天人,分外契合今晚的黑长直发型。
只是相比柏林电影节那套巴洛克复古风格的银色战袍,苏灵溪这回的整套造型风格显然柔和了不少。
毕竟微博电影之夜只是个单纯给明星们秀礼服刷存在感的颁奖礼,不管哪个奖都没什么含金量可言,奖项方面的竞争压力约等于无。
“灵溪。”结束采访后,苏灵溪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人群那头冲她招手的制片人张瑛。
两人先前一起合作过《十六岁的夏天》,关系一直维护得不错。
这会儿张瑛愿意带她在制片人群体里寒暄聊天,算是主动向她卖人情,苏灵溪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咖位再高的演员也需要被制片人、导演之流的交际圈子接纳,他们手里往往把握着投资上亿的大项目,而这种项目永远是不缺演员的——能否被他们选中,除开演技,还需要一定的盘外招。
当然,不是所有合作过的明星都能被带入名导和头部制片人的小圈子。比如同样在内场社交的陈凯阳,他的咖位不够,自然而然就没有这个资格。
“好久不见,灵溪。”和大导演曹一平携手而来的宋今禾热情地朝她打了个招呼,“内地最年轻的金像影后,是吗?之前就听说了消息,一直没来得及当面恭喜你……”
“灵溪?你最近还好吗?”一身薄纱礼服的康欣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国,毕竟《夜梦巴黎》应该也快要开机了。”
“溪溪姐!”崔瑶惊喜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问问题的语速飞快,“你这段时间是去国外玩了吗?还是在家里休息?真的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和崔瑶刚分开,苏灵溪转头就被边叙给挡下了,“我听说袭击事件的主犯已经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连着被十几个人挡下聊天,苏灵溪这会儿只觉得脸都快要笑僵了。
考虑到边叙之前“舍身救人”的热心举动,她勉强保持住微笑,“嗯,我经纪人刚才也跟我说了这件事。”
“你的伤没事吧?”
边叙本来在留意她的微表情变化,突然被她这么一问,下意识抚了抚额角,“没事,小伤而已。”
“看起来你最近好像很忙,”苏灵溪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因为皮肤白而愈发明显,语气关切地说,“工作再忙也不能忘了好好休息,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
说几句好听话又不要钱,不说白不说。
苏灵溪心里想着,下一秒就听到了系统提示爱慕值上涨的消息,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能薅到羊毛,她这话就不算白说。
苏灵溪本来还想从边叙这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宋今禾和曹一平一起走红毯的背后原因——毕竟她最近可没听到过这两个人要合作新片的消息。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问,就被兴冲冲过来找她的贝柠给拉走了。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在离开之前朝边叙递去一个略显抱歉的眼神。
边叙见状,倒也没生气,只意味不明地轻哼着笑了一声。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苏灵溪作为双料影后今非昔比的受欢迎程度。
才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前前后后都来了好几拨人了。
攀得上交情的人争相涌来,攀不上交情只能算认识的人也前仆后继跑来打招呼。
还真是符合名利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的本色。
边叙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场合,这会儿苏灵溪不在,他也没兴趣再去跟其他人攀谈,打算直接入场就坐。
偏偏有人不让他遂愿——
“边先生是吗?久仰大名。”少年人的音色清冷,细听却不难听出微微上扬的尾音,“百闻不如一见,您的确像曹导说的那样,年轻有为。”
边叙转过身,正好对上郑晏然不闪不避的打量视线,心头不自觉涌出几分烦躁。
郑决的宝贝儿子,苏灵溪的同班同学兼绯闻对象。
眼前这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让人不喜。
也是怪了,苏灵溪明明是个铁壁女,到底哪蹦出来这么多绯闻对象的?
都怪那群爱磕cp的家伙,就知道看脸拉郎。
“嗯,我是。你是?”勉强压下不耐,边叙端出了标准的商务笑容,“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郑晏然主动和他握了握手,“郑晏然。”
“原来郑导是你父亲?”边叙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晏然你谬赞了,郑导是前辈,这声久仰该是我说才对。”
“说起来,郑导去年那部《藏城行》不是一般的精彩,实在魅力非凡啊。”
一说起郑决,边叙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洋洋洒洒一大串话脱口而出,再不复刚才的客套疏离。
郑晏然努力维持的礼貌笑容有一瞬间的黯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这种把他当做人形挂件的态度。
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早日甩脱“郑决儿子”这个标签。
心烦归心烦,郑晏然的家教摆在那,至少在明面上不会失去风度。
“边先生过奖了。”他微微颔首,迅速转移了话题,意味深长道:“听闻边先生几个月前意外受伤,不知道伤口现下痊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