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她想象中的双方会面不一样。
时兰兰心有不甘。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压低了声音:“时卿卿,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究竟是谁抢了谁的好日子?”
时兰兰的眼神让乔卿卿隐约意识到什么,只是不管时兰兰怎么想,并不会影响到她。
因此乔卿卿面上也终是有了一丝表情。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没有温度:“是啊,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装吗?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既然是时敬业和王美芳的种,我又怎么能奢望你有多好的品德?不得不说,你们这一家子厚颜无耻、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真是如出一辙——啊,不,应该说,你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时兰兰听见前面那一句的时候,几乎要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她以为,她的猜测成真了!
时卿卿果然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解释她重生后,时卿卿那和前世越来越大相径庭的行事作风!
是她之前过于自大,认为自己才是天选之人,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深思时卿卿重生的可能性。
但这些日子,在宁荣那里她品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也见识到了宁荣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时兰兰也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得是,她自以为将宁荣玩弄于股掌之中,可事实上宁荣才是他们关系的那个主导者!
慢慢的,时兰兰就有时间去反思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种种。
正因为这样,她开始往自己从前不愿意接受的方向思考,那就是:时卿卿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一旦产生这个想法,时兰兰就奇异地发现,这一世乔卿卿的各种变化,竟然都十分合理。
于是,时兰兰坐不住了,她心中有一个疑问,一个事关她两辈子幸福的疑问,让她不得不跑来和渔村找乔卿卿当面对质。
所以刚才时兰兰一再地出言试探。
而乔卿卿的回答让她误会了——但也仅仅持续几秒钟,就被乔卿卿后面的话气得面色煞白。
时兰兰本不想先暴露自己,然而,乔卿卿的反应让她忍无可忍。
只见时兰兰冲着乔卿卿怒目而视道:“你现在口口声声贬低时家,侮辱时家,那么曾经像一条狗那样在他们面前跪下来摇尾乞怜的人是谁?为了讨他们欢心而一味作践自己,我劝都劝不动的人又是谁?是,我承认我从来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但我只不过是想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已,我有错吗?难道要像你一样,尽心尽力任人榨干身上最后一滴血还落下埋怨惹人白眼,那才是对的吗?”
“你有权利去过上更好的日子,但你没有权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沾沾自喜!”乔卿卿面色一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怒吼,双目微微赤红,直勾勾地盯着时兰兰,“我再说一次,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的人,就是你!”
前世,不论她是出于什么初心,但时兰兰在牛棚的那些年,是她在接济时兰兰,照顾时兰兰,为时兰兰提供帮助。
尽管她没有帮时兰兰避免一切磨难,可至少,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时兰兰病了,伤了,为了她尽快恢复健康,乔卿卿甚至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为时兰兰买药,去黑市弄肉。
生理期到来,她自己都没有卫生纸用,却禁不住时兰兰的再三请求,想方设法为她弄来了一些干净的,据说只有城里人才舍得用的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