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被扭动。
谢容带了两个人守在门内,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微风吹拂着的窗台和空无一人的房间,无论是小厅、侧休息室都没人。
“南浔?”
“我马上出来。”
略显慌乱的声音从左侧的洗手间传来,随即是水龙头打开的哗哗水流声。
“那好,我在这边等你。”
谢容安静坐下,好似什么异样都没察觉。
洗手间内,攻守调转。
少年被按在浴缸内,嘴也被白皙柔软的手捂住,眨眼的频率迅速,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呼吸。”
听到这两个字他才记起要呼吸,胸膛起伏,瞳孔震动。
她整个人几乎压在他身上,比刚才的姿势更加暧昧。
那张美丽的脸就这样凑下来,让他忍不住抓紧了衣角,蓝色的眼眸也立刻闭了起来。
但温热的呼吸只是喷洒在他耳廓,语气严肃、不带一丝暧昧。
她用气音在他耳畔说话:“别出声。”
不是、要亲他。
少年点了点头,重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她看。
“花。”他吐出这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谢谢夸奖。”
她听懂了,弯眸在他颊边轻吻以示感谢。
他一下子又忘记了呼吸,直到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才猛然深吸了一口气。
笨拙的模样让南浔无声笑了出来。
比起刚刚含泪的样子,这样也很好看,他后知后觉为自己吓到她而感到愧疚。
他好像害她哭了。
一个吻又落下在脸颊的另一边,于是他惊住,再次忘记呼吸。
女孩笑得捂嘴,他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想看他出丑的样子。
但是,好漂亮。
少年心跳的频率很快,比之前还要快,他甚至忘了自己要刺杀的对象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他愣愣地抬手抚摸脸颊。
“待在这,不要走。”
最后用气音嘱咐一句,她的体温离开了。
可是他得走。
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一丝怅然若失。
门被打开。
“怎么这么久?”
谢容放下手中的杂志,一步一步向走出洗手间的南浔靠近,要她习惯私人领域被他侵入。
他也得习惯靠近她。
对双方来说,都需要适应。
“没什么。”
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不自觉退后了两步,但是又被他拉住手腕。
谢容坐下,让她侧身坐在自己腿上。
“检查报告确认了你的身份确实是老师的女儿,你想见她吗?”
“想。”
他看见她眼神中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比小心翼翼的排斥模样更加动人。
“但是,她很忙。”y计划几乎是她在全权负责。
谢容抬手,缓慢抚摸她的脸,像一条吐着蛇信的白蛇,温柔缠绕她。
尽管不想让她产生戒心,但还是惊动了她。
他把她试图挣扎的动作给镇压住,叹了一口气:“你应该要信任我,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是我长得太凶了么?”
他低下头,温润如玉的脸和南浔的长相是一个类型,一眼惊艳、再看沉沦。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很在意长相,但通过其他女性的反应,自己这张脸应该还算讨人喜欢。
在所有场合都无往不利的容貌,却没有得到以往该有的反馈。
明明昨天她还主动拥抱他了呢。
“不凶。”她抿嘴解释。
“既然这样,那就是因为其他的了。”
谢容抬手打了个手势,守卫们便鱼贯而入,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不!”
怀中女孩突然挣扎起来,但被他温柔抱住,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有血哦,很吓人。”
他的语气像是诱哄,可更像恐吓。
常年威胁人惯了,所以忘了怎么哄女孩。
还好她没有被吓到。
南浔怎么会被吓到,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仅仅凭自己现在的人设,她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留下那小狼。
仅凭一面之缘的感情和两个亲吻?她做事向来谨慎,从来不对自己的魅力盲目自信。
不利用谢容的精锐手下,他只会像原剧情一样刺杀失败并逃脱。
然后四年后以反叛组织首领的身份和女主相遇,因为幼时恩情为她当牛做马。
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抓他可就麻烦了。
现在的局面,正由她一手促成。
小狼并不知道他所认为的弱者、漂亮的花,反而是处心积虑设下天罗地网想围捕他的坏人。
以有心算无心,这场战役的结局是注定的。
财团的装备齐全,管理所那些特勤更是常年与怪物打交道,更不要说是对付一个体质比较特殊的小人、狼?
打斗声响起。
然后是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接着,高定香水的香味将那味道给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