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儿心头猛地一颤,取出颈间玉佩,问道:“可是此物?”
白玉京目光紧锁玉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点头:“正是,其上可有‘常青’二字?”
白敏儿微微颔首:“嗯,你可知晓此二字之意?”
白玉京稍作迟疑,终是点了点头:“知道,当年你满月之时,曾有一位青年道人来到白府,他似乎早已知晓你的存在,尽管你母亲隐瞒此事,他仍寻至我们夫妇面前。”
“他向我们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你前世与他有未了情缘,他亲自送你投胎转世,并留下玉佩作为信物,以便日后寻你。他当时说过,十八年后会亲自再来,然而……”
言及此处,他轻叹一声:“可惜,还未过一年,你便被白眉妖道带走,是爹无能,未能阻拦那女妖道带走你。”
“这些年,我苦练九阴九阳神功,只盼能活得更长久些,待那青年道人再来时,将此事说与他知,希望他能帮我带你回来……”
白敏儿眼眶泛红,这一切与常青所言分毫不差。
常青没有骗她,反倒是将她养大的师父,竟是欺骗了她之人。
“那……我娘呢?”
白敏儿含泪询问。
闻言,白玉京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因思念你太深,以致疾病缠身,十年前便已离世。”
这话让白敏儿猛地一惊,娇躯微颤,难以置信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还未记得母亲的模样,而母亲便因思念自己过度而逝去。
一时间,她满心悔恨,不禁对白眉心生怨恨。
若非白眉将她带走,她又怎会离开父母身边?
又怎会连母亲一面都未曾见到?
白敏儿心中悲愤,却又无计可施。
白眉虽带走了她,但这些年确实真心传授她衣钵道术,甚至将微波派都交予了她。
可偏偏……
此刻,她心中既怨又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敏儿,不如跟爹进府内再慢慢聊,好吗?”
白玉京满脸期盼,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白敏儿闻言沉默,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御剑离开了白府。
“大师姐!”
彩衣大惊,连忙呼喊。
白玉京也忍不住呼唤:“敏儿!”
然而,任凭他如何叫喊,白敏儿亦不愿再面对这一切。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避。
彩衣担忧道:“白叔叔,我去追师姐,稍后再与你说。”
说完,她也御剑追去,只是她的御剑术显然不及白敏儿,很快便追不上了。
彩衣心急如焚,慌忙取出常青赠予的符箓,用力一捏,符箓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
城门口的常青心中一凛,身形闪动,瞬间便出现在彩衣面前。
彩衣望见常青,急切道:“常大哥,快去追我师姐,她刚刚受了刺激,我怕她会做傻事。”
常青闻言一惊,连忙顺着彩衣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见不远处,有一道遁光疾速飞驰,眨眼间已远在千米之外。
其速度之快,如同闪电,难怪彩衣追赶不上。
常青迅速取出一枚符篆,递给彩衣,吩咐道:“你先去城门口等我。”
言罢,他身形一闪而逝,去追白敏儿。
彩衣望着这一幕,无奈地跺了跺脚,向城外飞去。
常青瞬间追上白敏儿,以他的速度,几乎瞬息可至。
但他并未直接阻拦白敏儿。
因为他明白,此刻的白敏儿需要的是宣泄,而非外界的打扰。
就这样,他一路跟随白敏儿,直至一处山顶湖泊。
另一边。
白敏儿似乎体内法力耗尽,脚下的飞剑微微闪烁,整个人向湖泊坠去。
常青心中一惊,欲要出手相救。
不过,他便又停手了。
因为他清晰感应到,白敏儿的体内法力充沛。
“看来,她只是想要发泄。”
常青若有所思,落在湖泊旁的山石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湖底。
白敏儿任由冰冷刺骨的湖水,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娇躯,意图冻结心中的痛苦。
此时的她,内心空荡而难受,无从宣泄。
白敏儿曾以为自己是孤儿。
但今天才知道,她有父母,只是被白眉掳走。
甚至,母亲还因过度思念,而不幸离世。
她本应恨白眉,但白眉待她如亲生,倾囊相授修仙之法,更将微波派掌教之位传予她。
所以,她恨不起来!
或者说,她不知该恨谁,满心委屈,无处诉说。
白敏儿自水底浮出,漂浮于水面,神色悲苦,眼神空洞的望着天。
常青目睹此景,心中叹息,眼中满是怜惜。
漂流了一阵子,白敏儿失魂落魄地上岸,坐于湖边,埋头于双膝之间,低声啜泣。
常青见状,身形一闪,来到白敏儿身旁,柔声安慰:“一切皆是我的过错。”
白敏儿抬头,望向常青,梨花带雨道:“为何如此说?”
常青叹道:“你尚在襁褓时,我曾用神力帮你洗髓伐毛,改善体质,正因如此,造就了你那超凡脱俗的资质,从而引起了白眉的注意。”
白敏儿闻言,顿时摇头:“这怎能怪你?你本意是为我好,怪只怪我命不好……”
“唉……”
见白敏儿开始自怨自艾,常青忍不住蹲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白敏儿娇躯微颤,此刻她内心无所依靠,正渴望一个依靠。
常青的语气轻柔,仿佛拥有魔力般,让她痛苦的内心得到一丝慰藉。
她终于忍不住,转身扑进常青怀里,泪水决堤,放声大哭。
她需要这样的宣泄!
常青只是默默抱着她,轻抚她的背。
白敏儿边哭边问:“为什么?为何偏偏是我?为何要让我经历这一切?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对我?”
常青没有回答,而是做一个倾听者,任由对方发泄。
许久之后,白敏儿发泄得差不多,内心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