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
    女人的笑声听在柳如烟耳中倍感不安，尤其是看到她眼中仿若要杀戮猩红的双眸时。
    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脸上早已布满了恐惧。
    “你要做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目光下意识看向周围排成一圈的护卫，以及她手上紧握的枪支，连忙往身后退去……
    “他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还有你手上的枪，你这枪到底是谁给你的？”
    盯着柳如烟越发慌乱惊恐的神情，禾时宜缓缓上前。
    冷笑着注视着她眼中隐隐泛起的泪光。
    “原来……你也会害怕？”
    柳如烟：“禾时宜，你不能杀我！”
    禾时宜笑了：“是，我从前确实没想过杀你，更没想过会伤害你，伤害你们任何人！”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柳如烟眼中缓缓滑轮。
    她退无可退。
    直到背靠墙壁，只能愣在那看着禾时宜持枪朝她慢慢走近。
    “禾时宜，你不能杀我，你如果杀了我，言言她不会放过你的。”
    禾时宜笑得更深了，“可事实就是……即便我不杀你，她也不会放过我。”
    “她不仅没有放过我，还杀了很多很多无辜的人，这里面，包括了我的舅舅，我的妹妹，还有……我的朋友。”
    只要想到飞机事故的第二周，她接到吴子涵惨死的消息。
    还收到苏羽霓威胁她要除掉厉安琪的消息时，就再也绷不住了。
    如果她再像从前那般犹豫不决，很有可能会害死很多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所以对于苏家，她不想再有任何人性。
    既然他们逼得自己无路可退，那她便变成嗜血的魔鬼。
    让他们彻底坠入自己的深渊。
    以他们的鲜血去祭奠那些因为她，因为苏家而枉死的，无辜的灵魂！
    “禾时宜，你如果敢乱来，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你的，你如果杀了我，那就是背上了人命。”
    “以我苏家的地位，就算璟少爷再喜欢你也不可能洗清你身上沾染的鲜血。”
    “你杀了我，背上人命，那就是退无可退，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柳如烟瞪大双眼恶狠狠盯着禾时宜说。
    禾时宜根本不在乎。
    只是轻轻扬起手中的枪支直接顶在他的脑门之上。
    笑得满脸魔怔地看着她。
    “柳阿姨，你见过地狱吗？”
    “你知道一个人经历过绝望，背叛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你以为我怕死？”
    她冷冷地说：“当年，知言死的那天，是你当着众人对我提出怀疑，让他们都觉得是我害死了她。”
    “那场大火，也是你们苏家为了斩草除根，为了让苏羽霓更好的以苏家二小姐的身份活在南宫瑾身边，所以故意放的。”
    “你们骗我，害我，背叛我，折磨我，最后又想杀我，想让我尸骨无存，葬身火海！”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跟你没有关系，哪样跟你苏家没有关系？”
    “所以……”
    禾时宜加重握枪的力度，食指慢慢扣上扳机，意味深长地叹了口大气。
    “我就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苏知言感觉到痛苦？”
    “是跟她最爱的人在一起，还是慢慢折磨他的父母，杀了他信赖的所有人？”
    柳如烟泪眼婆娑，“你疯了，禾时宜你疯了！”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疯了！”
    禾时宜说：“从你们不择手段陷害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我，我早就疯了！”
    “只是你们没有看出来，还要继续在我发疯的边缘试探罢了！”
    “如今我的孩子没了，亲人没了，连最无辜的朋友都没了，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由你们拿捏吗？”
    她双眼猩红地死死盯着禾时宜。
    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既然你们如此丧尽天良，那我就变成吃人的魔鬼，慢慢的折磨你们，击垮你们，再一个，一个的送你们上路。”
    “不管是你，还是苏大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要把我经历的一切，遭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送还给苏知言！”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知道我禾时宜并不是一个只会退让的人，而是一个比她更为凶残，更为暴戾的魔鬼。”
    “我要把你跟苏大强的头颅全部割下来，当成礼物封存，好好的当成礼物寄给她？”
    柳如烟早已哭得泪流满面。
    被她的样子也吓得恐惧到了极点，只能颤抖着疯狂摇头。
    “不要，不要这样，禾时宜你不能杀我，你如果敢动言言，敢动我苏家的人，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禾时宜情绪不受控制地大声怒吼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变成厉鬼的样子！”
    “等你变成厉鬼的时候，我一定会用苏知言的鲜血去好好祭奠你！”
    柳如烟：“不，不要，不要——”